幽藍的光點,如同草原上冉冉升起的火種,點燃生的希望。
范浩然眼眸亮了,再沒人比他更熟悉這幽藍光點,也沒人比他更熟悉這鋪天蓋地的殺氣。
陳昊天到了!不,準確來說他早到了,一直站在一邊,猶如世上最成功的狩獵者——蟒蛇,靜靜等候最佳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尤雪不可能看清陳昊天的動作,不過那讓人窒息的殺氣讓她心頭一顫。她捂住嘴巴,眼眶刷的一聲就紅了。
他一直都在,明明知道別人最終的目的是他,他還堅守在這裏,靜靜守護着我和我的家族。
呃,好吧,毫無疑問,尤雪想多了,不過即便再強的女人,有點兒浪漫主義情懷好像並不為過。
尤萬里等人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瞬間迸發的殺氣和力量讓他們渾身一個激靈。如果這是沖自己而來,項上人頭說飛就飛了。
好強的殺氣,好快的刀!索羅斯大驚失色,腳下啪啪啪啪啪,一連朝後點了五下,退得就像閃電,與此同時右臂幻化成一柄寒光凜凜的西洋刀,朝着前方砍了下去。
我干你姥姥,這貨太強!陳昊天右腳一點,身子在半空旋轉開來,寒芒划過的軌跡,閃過點點幽光。這光帶着灼人的溫度,似乎可以將肉身和靈魂一同焚燒。
真氣凝火!縱然在《九天宇辰決》第三層巔峰它才顯出真容,可已經到達第三層的陳昊天,已經領略到真氣凝火的力量。
見索羅斯眸中閃過幾絲驚恐,陳昊天大樂,這玩意兒尚未成火,溫度就如此之高,萬一真成,還不燒死這些狗日的......不過這玩意兒對真氣的消耗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安全起見,花活兒少玩為妙。
他這般想着,右手一抖,點點幽光四散開來,唰的一聲齊齊沖向索羅斯。
「這是什麼暗器?」索羅斯大吼一聲,身子一側,向左方飛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七道光點擦着索羅斯的衣襟,徑直射向牆壁,七個圓乎乎的黑窟窿,讓索羅斯打了個哆嗦,幸虧沒大意,否則這玩意兒射到身上,比中槍還狠。
陳昊天也被真氣凝火的威力震得腦子一暈。剛才覺得這玩意兒似乎很牛逼,卻沒料到如此之牛逼,穿透力比半自動步槍強多了......
呃,第三層,真他娘的逆天!
心中得意,陳昊天腦子依然清醒,手上自然沒有絲毫慌亂。殺手原本就是他的專業,關鍵時刻不掉鏈子是他的座右銘。
索羅斯向左方迅速躲閃的一瞬,陳昊天手腕一轉,寒芒徑直朝着索羅斯的心臟刺去。
這一擊較之先前又快幾分,狠幾分,准幾分,簡直讓人避無可避。
混蛋,這傢伙好心機好陰險,先前玩兒的全是虛的,這才是實!索羅斯趕緊左手一抖,五道長長的金屬利爪旋即向前橫掃,短短兩個回合就逼他使出看家本領,這個陳昊天不該這麼強啊。
果然有後招!就知不能一擊致命,那就廢你一隻爪子!陳昊天嘴角划過一道詭異的笑,寒芒順勢一抖,唰的一聲,寒芒與利爪相接。
「啊!」索羅斯發出一聲慘呼,右手西洋刀從上到下唰的一聲切了下去。
噌!
刀子距離陳昊天的身子僅有毫米之遙,這讓陳昊天驚出一身冷汗。
刀子直直劈進雪地。索羅斯單膝跪地,抬頭看向陳昊天,渾身顫抖:「好手段,好卑鄙!」
陳昊天看了看那柄西洋刀,將圍巾拿掉,嘴角一陣狂抖,指着索羅斯大聲道:「你他媽說勞資卑鄙?剛才你跟韋怡玩兒的那招兒就高尚了?都他媽高到陰溝溝里去了!告訴你,如果用卑鄙伎倆,尤不悔至少能跟你戰三四十個回合!都是出來混的高手,好不容易露把臉容易嗎?光明正大的決鬥就那麼難?」
「光明正大?」索羅斯哆嗦着身子,左臂不住抖動,利爪又一次長了出來,不過較之先前,氣勢明顯弱了幾分,他用西洋刀指着陳昊天大聲叱道,「三四十個回合剛開始,你估計就偷襲了!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永遠都不敢正對陽光,陳昊天,作為武者,你是武者的恥辱!」
陳昊天聳聳肩膀,無奈的道:「索羅斯,你這話就不對了,問問你後面的弟兄們,我是不是實誠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你不嘗試下跟尤不悔對決,怎麼知道我會偷襲?偷襲人的這種不光彩的事兒,向來與我絕緣,那絕非勞資的傳統。」
「你......」索羅斯指着陳昊天,差點吐血,「你太不要臉了,剛才你不是偷襲?」
「你肯定誤會了!」陳昊天眨巴着眼,一臉無辜,「我是看你裝逼都要裝到走火入魔了,情不自禁之下,好心好意拯救你於水火之中,你不感激反而唾罵,真是狼心狗肺!」
「那我也好心好意拯救你,行嗎?」索羅斯站起來,盯着陳昊天,眸中全是怒火。
如果不是陳昊天偷襲,就憑這貨的實力,自己在五十招之內取其首級不在話下!可現在左爪縱然長了出來,實力卻下降整整三成,只比陳昊天強那麼一點,考慮到這貨優良的傳統,他不由得不謹慎。
在唇槍舌戰的功夫,索羅斯也想過要偷襲,然而他悲哀的發現,陳昊天嘴巴嗶嘰個沒完,精神卻高度戒備,渾身上下愣一點兒破綻都沒有。這樣的奇葩,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陳昊天見索羅斯眼神一個勁兒朝自個兒身上瞟,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對於他玩陰的,陳昊天深表理解。他聳聳肩膀,嘆了口氣:「我裝逼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程度,隨便一個poss都是神來之筆,自然也不會像你那樣,愣將裝逼演繹成傻逼!所以,還是不勞你費心了。」
兩個人你一言無一語,斗得不亦樂乎。
尤萬里等人長長鬆了口氣,陳昊天的及時出現,讓他們沸騰的熱血立馬冷卻。
這倒不是說尤家人不血性,血性是逼出來的。就像剛才,橫豎是死,與其任人宰割不如奮起反抗。現在陳昊天閃亮出場,他們這些打醬油的該閃就趕緊閃了,誰腦子抽了還去亮光閃閃的衝鋒在前,這不是跟小命過不去嗎?
范浩然精神大振,對陳昊天喊道:「好樣的,陳先生,趁熱打鐵,劈了那狗日的老外!」
我靠,瞧你這話說的,有本事你劈,我沒瞅到空當,猛劈沒那勇氣也沒那本事!陳昊天嘴角肌肉一陣抽搐,沒好氣的回道:「別着急啊,我這都打老半天醬油了,剛找到主角的閃光感,你這一吆喝,裝逼裝的不到位,對方就不會變傻逼,大傢伙會失望的。」
范浩然心想也是,裝作別人的手下潛伏了老半天,對於裝逼都返璞歸真的陳昊天而言,確實渾身上下不舒坦,便哦了一聲,再不言語。
尤萬里朝范浩然那邊瞥了眼,眼神儘是責怪。你說咱們就一打醬油的,大傢伙兒看得正爽,你刷什麼存在感?這嚴重干擾了主角裝逼的節奏,頭髮鬍子都白了,還沒點兒眼色,活該到現在都做不了配角!
索羅斯冷哼一聲:「陳昊天,收起你那一套吧,唧唧歪歪一大堆,不過想分我心神,若這都上當,我索羅斯焉能走到今日?」
陳昊天點燃一根紅塔山,深深吸了一口,淡淡言道:「跟你這樣的渣渣對決,還要分你心神?拉倒吧,那是侮辱勞資的智商。」
「你......你說誰渣渣?」
「靠,我面前除了你還有誰?」
「剛才若不是你偷襲,我......我一刀下去,就能將你秒殺!」
「最後一次警告你,勞資剛才是提醒,偷襲絕非勞資的傳統!什麼,秒殺?來啊,我沒被人秒殺過,這渾身上下痒痒的狠哪!」
.......
韋怡看看陳昊天,又瞅了瞅索羅斯,大腦一時就沒反應過來。
記得索羅斯先前提到陳昊天之時,口口聲聲說秒殺毫無懸念,現在不僅讓陳昊天砍了一刀,更重要的是兩個人站在原地毫無風度的打起嘴仗,這節奏明顯不對!索羅斯韋怡是了解的,做事向來心狠手辣果斷決絕,不動刀子動嘴巴,顯然他沒有把握將陳昊天一擊致命!
「你個混蛋!」韋怡指着剛才還站在索羅斯左邊的黑衣人,大聲斥道:「怎麼會讓陳昊天混進來了!」
瑪麗搖搖頭,將面巾摘下來,環顧下無比沉默的黑衣人,以不可思議的強調道:「老天,你不會到現在還認為他們都是你的人吧?」
韋怡渾身一顫,指着一頭金髮的瑪麗,顫聲道:「你......你的意思是說?」
瑪麗搖搖頭,對索羅斯淺淺一笑:「我可憐的索羅斯,我不明白你的用人標準到底是什麼?難道在這個看臉的時代,你也開始看臉了?這種智商還當大將使用,真不知是你的悲哀,還是卡希爾德的悲哀!」
話音一落,這些黑衣人齊刷刷的摘掉頭巾,端起掛在身後的半自動步槍,迅速向尤家人靠攏,黑洞洞的槍口瞄準的正是目瞪口呆的韋怡和咬牙切齒的索羅斯,其中一名黑衣人沖瑪麗點點頭,然後全神戒備,掩護着尤家人小心翼翼的撤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97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