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天不是浪漫的人,可能他壓根不知浪漫的含義到底是什麼。[燃^文^書庫][www].[774][buy].[com].d.m之所以在諾大的藏布江森林尋了這一塊地兒,不是清澈湖水,不是漫天飛舞的螢火蟲,而是這裏的青苔對外傷有奇效。悲催的是,這裏的青苔跟其他止血藥材一混搭,不僅止血效果沒了,還會影響消炎藥草的療效。
顯然玉瑤宮的新丁不可能知道這些。
幸虧陳昊天命大,吸收超級病毒後變異了,否則早就白眼一翻一命嗚呼。
要不是你那一劍刺的紮實,勞資現在就罵死你!陳昊天心裏忿忿然。
他想睜開眼止血啊,那一劍一刀捅進去,這要換了其他人就掛了,他必須凝聚真氣修復受損的經脈和肌體,哪還有功夫去止血消炎。
陳昊天的血斷斷續續流了整整一個星期,看架勢沒完沒了了。
道姑以前也遇到過師姐師妹受傷,也學着施展過救助之法,就沒見過這般詭異的情況,於是變着法的在森林找止血藥草。
陳昊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恰巧道姑不在,他趕緊將傷口上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用湖水洗掉,然後抓了把青苔按上去,想到治傷時道姑做的那些蠢事兒,他眼淚都要下來了:「尼瑪,要不是這道姑亂糊弄,這傷估摸好了**不離十了。」
替吉野亞衣擋劍的時候,陳昊天真以為出手的人是孫倩雪,可道姑一腳將他踹飛後,他就是再瘋也不認為這個披着道袍的女人跟孫倩雪有什麼關聯,理由非常簡單,都扎一劍了,還踹一腳,別說以前還有些糾葛,就是僅僅見過兩次面,下手也不能一點兒都不留情。
將傷口妥善處理好,陳昊天席地而坐,繼續療傷。
道姑沒多大一會兒就抱着一捆藥草回來了,見陳昊天挪動位置,心下就是一喜,這些天的辛苦也算沒白費,只是從嘴裏蹦出來的話,着實有些不中聽。
「你沒死?」
我靠有這麼說話的嗎?陳昊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劍再朝左上方偏一點兒,神仙都救不活,也太狠了點兒,一劍都刺穿了,稍有點兒人性那一腳也踹不出去。」
道姑心裏那個火啊,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提這個?她面色一寒,擲地有聲的道:「陳昊天,若非你攔住,那一劍定然取吉野亞衣首級!這等女魔若不及早剷除,定為禍蒼生!你身為裁決戰士,竟那般護她,心中可有天地良義?身為玉瑤宮外門弟子,刺你這等是非不分之人,尚未取命已然算輕!踹你一腳,乃顧念同為武道中人以示警戒,否則,你焉能有命在此說這等無心無義之話!」
陳昊天眨巴着眼,眉頭緊鎖。
看來這個陳昊天還是有救,看模樣應該算悔過了,道姑心裏這才略有些好過,老氣橫秋的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也無須自責,看你二人先前或有糾葛,那日拼死相攔她又離你而去,情緣也算盡了,日後再見便是生死仇敵!男子漢大丈夫,當顧大義識大體。」
改你媽!勞資到現在還在琢磨你剛才的話呢,說的都是啥!陳昊天蒼白的面色一緊,悻悻然道:「道長,情況是這樣的,我初中都沒畢業,咱們倆溝通能用現代話嗎?說實話,就你剛才那兩段話,內涵太深,外延太豐富,我聽不懂。」
聽不懂?你蒙誰呢!道姑登時小臉一紅,手握劍柄:「陳昊天,虧我收集草藥救治與你,沒想到頭來,竟救了一個冥頑不化之徒!早知如此,還不如殺了你好!省得你再助紂為虐!」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陳昊天的火氣也上來了。不過現在正傷着呢,還是要冷靜,要不急火攻心,吐幾口鮮血太得不償失。
畢竟那是實打實的血啊,跟大姨媽不一樣,這一周不停朝外冒,身子怪虛的。
見道姑柳眉橫豎,氣得香肩直抖,陳昊天也懶得跟她一般計較,不過.......
朝那捆草藥瞟了眼,陳昊天眼珠子差點蹦出來,想到這幾天在道姑手裏,待遇跟做實驗的小白鼠沒二樣,話語自然也就不客氣了:「老大,你現在跟殺我有區別嗎?」
「我何時要殺你?」道姑涵養還算不錯,靜靜看向陳昊天,我在劍柄上的小手送了下來,蹙着眉頭道,「信口開河。」
陳昊天從那捆草藥中抽出一株,在道姑面前晃了晃:「這是千竹草對吧?」
道姑的思維沒陳昊天跳躍快,便回道:「沒錯,千竹草,止血有奇效。」
哦,看來你還真不是胡亂折騰,有點兒基礎。陳昊天又抽出一株,在道姑眼前繼續晃:「這是什麼?」
「夏花片,癒合傷口有奇效。」道姑蹙着眉頭,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跟我要殺你有關係?」
「你是不是打算將這兩味藥草混在一起,繼續抹在我傷口上?」陳昊天盯着道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那是當然!道姑正準備開口,腦中靈光突然一閃!我暈,千竹草和夏花片能混在一起用嗎?師姐曾經所過,這兩位藥草單獨使用對外傷確有奇效,若混合使用不僅於傷口毫無用處,還有毒!話說這個叫陳昊天的武者,小腹一個貫穿傷,胸口還被刺了一刀,血這幾天一直再流,現在剛能睜眼說話,生命力貌似很頑強的說,可再頑強也架不住折騰,這兩味藥摸上去,十有**真要去見閻王爺。
「廢話!千竹草和夏花片怎能混合在一起使用,我......我還不至於愚笨到那種程度!」道姑的底氣明顯不足。
尼瑪的,小臉都他媽紅了,擺明是說謊,你跟孫倩雪有九分相似,這份兒心腸對得起人家那張臉嗎?陳昊天撇撇嘴,毫不客氣的揭穿道姑的謊言:「不至於?老大,我看你就準備這麼幹呢!看看這幾天你乾的都什麼事兒!」
陳昊天指着剛才扒拉掉的藥草,沒好氣的道,「這些藥草混搭在一起,要麼藥效減半,要麼起反作用,這些基本常識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師父沒告訴你,勞資活到現在容易嗎?要不是今天睜了眼,看你這節奏,千竹草和夏花片混搭着一抹,別說我現在傷勢較重,就是一健康的大活人,也能讓你整殘廢,你以前到底治死過多少人?」
我沒有!你亂說!還有,你在誰面前稱勞資?道姑杏眼圓瞪,朝陳昊天所指的方向看去,再回想先前的所作所為,到口的話就咽了下去。
她心虛了。將前幾天自己的行為細細想想,你還別說,犯的錯真不小,當然先前是不知道幾味止血藥草混搭的後果,只不過沒見人這麼用過,說一千到一萬,她也是急的沒法子,眼睜睜看着陳昊天的傷口不斷流血,最好的止血藥草屁用都沒有,萬般無奈才將止血的藥草外加消炎的稀里糊塗一起用......歸根到底,這也是為陳昊天好。
當然這些話只能放在心裏,道姑絕對不會說的。
陳昊天見道姑耷拉着腦袋,一張臉粉紅粉紅,顯然已經意識到自己所犯的嚴重錯誤,就嘆了口氣,語氣較之先前也輕了少許:「老大,以後再碰上這種情況先動動腦子,要不,只會適得其反。」
「你懂醫術?」道姑抬起頭來,看向陳昊天傷口又塞了兩把混着青苔的泥土,試探着問道。
「說話做事要先看細節!你們下手都那麼重,勞資不採取緊急自救措施,早掛掉了。」陳昊天指着遍地的綠苔,道,「給你補充點兒知識,這裏長滿的青苔對於止血消炎有奇效,要不我能抓一把就朝傷口上捂嗎?當時給我上藥草的時候就應該先看看傷口,血流量是不是少了,傷口是不是有發炎的趨向!」
我......道姑咬着紅唇,當時陳昊天的襯衫都是用劍挑的說,羞澀的心理下,藥草都不知怎麼敷上去的,誰還有功夫觀察這個?
陳昊天低頭看看被挑的稀巴爛的襯衫,又瞅瞅道姑手裏的長劍,咽了口唾沫,試探着問道:「老大,你千萬別告訴我,自始至終你都沒朝傷口看過,敷藥也是用的劍。」
「一開始用的是劍,後來......自然用手敷了。」道姑想到給陳昊天精心治療,玉手都招呼上了,一片好心卻落到這個下場,心裏就憋屈,沒好氣的道,「男女授受不親,我......我沒棄你而去,已然是善舉,你還在這裏說不完的嘲諷話。」
你還不如將勞資丟在湖畔不管不問呢。陳昊天原本將這話丟出來,見人家小道姑一副無地自容的女兒羞態,便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這他媽都昏迷這麼多天了,肚子叫了,你去打點兒野兔子啥的。」
道姑哦了一聲,轉身正準備離去,陳昊天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差點兒忘了,縱然你差點兒玩死我,不過看在你一片好心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你叫什麼名字,我也好稱呼你啊?」
道姑雙腮肌肉一陣抖動,問訊對方姓名乃是最起碼的禮儀,結果這貨上來就埋怨,自己總不能自報家門吧,那也太掉價了,於是從牙縫蹦出兩個字:「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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