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亞衣優哉游哉的跟了過去,那模樣,好像在欣賞一出精彩的鬧劇。
地下室。
監控視頻傳過來的畫面只能用觸目驚心形容,斯蒂文引以為豪的兄弟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肆無忌憚的殘殺。
「天啊,他們竟然用火箭炮!」斯蒂文抓着頭髮,嘶吼道,「這裏是法蘭克福!警察呢,他們跑到哪裏去了!這裏是德國的經濟中心,這種行為是恐怖行徑,反恐特警跑哪裏去了!」
剛說到恐怖,他就看到一個恐怖的細節,那個蒙面的傢伙,踩住正在地上竭力朝前爬的兄弟,刀光一閃割下他的頭顱,朝旁邊一丟,衝着攝像頭做了個殺的手勢。
斯蒂文和手下齊齊打了個哆嗦。
「給各個堂口的兄弟打電話,告訴他們,做好防範!不!跑!跑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斯蒂文臉上的橫肉開始跳舞,這一刻他趕到死神正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天煞,真的是天煞!上帝啊!我要知道那是你們的人,打死也不會動手啊!斯蒂文悔的腸子都青了。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我覺得現在最好的應對之策,是打開所有的監控視頻,看看進展,算算我們還有多少逃走的時間。」吉野亞衣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慵懶的向後一靠。
「閣下英明!」斯蒂文哪還敢怠慢,連忙讓手下調出全部視頻。
然後,他驚呆了。
以別墅為中心的所屬勢力同時遭到攻擊,不管是地下販毒基地還是軍火基地,還有***紅燈區,上帝啊,那裏的兄弟可都是軟腳蝦,你看看,他們都沒有反抗,這都不放過?
戰鬥最激烈的要數地下軍火基地,那些蒙面黑衣人在解決掉暗哨之後,用突擊步槍跟斯蒂文的手下展開對攻,縱然對方也有損傷,顯然斯蒂文這邊損失更大。
那些黑衣人太可怕了,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他們槍法的精準和移動速度,斯蒂文相信,就是美國特種部隊精英的精英過來,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結果可想而知,全軍覆沒!
再看看其他地方,鮮血遍地,更有爆炸時不時傳來。
斯蒂文捂住眼睛,這些勢力可都是他千辛萬苦組織起來的,正是這些看起來無比強大的力量,讓他迅速統一了法蘭克福極其周邊地下組織。
有如此強悍的基礎,他的野心也開始膨脹,現在他已經將觸手伸到西西里,他相信魅影如果再扶一把,他的組織一定會超越意大利黑手黨,成為歐洲第一大勢力,哪裏想到,在這個夜裏,如此精湛的力量正經歷一場史無前例的屠殺。
對!是屠殺!因為很多兄弟根本不具備殺傷力,依然免不了被屠戮的命運。
那些冰冷的蒙面黑衣人,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好像他們對待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個待宰的羔羊。
這些黑衣人除卻令人膽寒的殺戮本能,還有可怕的精神,畫面中一個黑衣人胸口已經中槍,愣是拉開手雷的引線沖了過去,爆炸過後,一陣狼藉。
「警察呢!防恐特警呢!他們難道都是死人?」斯蒂文通紅着眼睛,好不容易整合起來的力量就這樣消失殆盡,他不甘心,他也不相信如此大的動靜,政府就不出來管一管,只要他們插手,自己就能減少一些傷亡,他們都是種子,復興的種子。
「閣下,要不要打電話報警?」手下戰戰兢兢問道,縱然這話沒皮沒臉,都到這程度了,還要什麼臉皮啊。
「已經沒有必要了,斯蒂文,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爆炸的地方就是防恐特警駐地,看看那些警察的反應吧。」吉野亞衣指着監控中的畫面,只見兩名警察手持半自動步槍,很緊張的朝那邊看了兩眼,發現目標好像不是自己,然後灰溜溜的跑了回去,點燃香煙,悠閒的聊天。
「太沒職業道德了,他們不配做警察,不配!」斯蒂文不敢相信面前的畫面,這一切顯然都是有預謀的,上帝啊,天煞什麼時候跟德國政府站在一起了,自己還有活路嗎?
三個小時前還意氣風發的斯蒂文,這時就像無助的羔羊,呆呆看向吉野亞衣,可憐兮兮的道,「閣下,現在我們要怎麼辦?上帝!我們怎麼招惹上如此可怕的勢力?」
「等死!這麼簡單的事兒還要我告訴你。」吉野亞衣伸了個懶腰,輕輕嘆了口氣,「從目前的進展看,你逃跑的機會沒有了,陳昊天一定像發瘋的獅子朝這裏趕,斯蒂文,就你在外面部署的那些人,在他面前就像一個個木偶,最多三分鐘,他就會找到我們。」
斯蒂文難以置信的看向吉野亞衣,自己的勢力可謂遭受毀滅性打擊,你不拿主意也不能幹說風涼話啊。
已經被毀滅性的打擊沖昏頭腦的斯蒂文,語氣也不像先前那麼恭敬了:「吉野亞衣,我們可是為魅影賣命,是您的人!」
「你是為魅影賣命,但不是為我啊。」吉野亞衣很驚奇的看向斯蒂文,「話說回來,魅影沒將你們當成人!我的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看着我?愚蠢的人啊,你早就應該發現,你們只是棋子而已,存在的價值就是那筆資金,現在資金到手了,你們也失去了價值,難道你還指望我帶着你們回總部?憑你的智商,你的能力,配嗎?」
斯蒂文大張着嘴巴,渾身上下一陣冰涼,指着吉野亞衣,將信將疑的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明擺着的事兒,我到這裏目的有兩個,第一是拿錢,第二是殺人,哦,用傷人心的說法叫清理垃圾。」吉野亞衣露出一個無比明媚的笑容,「只是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你們竟然還有第三個用途——測試陳昊天的實力,不得不說,你做的非常出色,讓我看到一出現實版的美國大片......」
吉野亞衣頓了下,聳聳肩膀,小手一攤:「哦,我還是低估了陳昊天的實力,他已經進來了。」
「你個臭婊子,勞資殺了你!」斯蒂文從腰間拔出手槍,瞄準吉野亞衣。
「你沒這個實力!」吉野亞衣小手一揮,寒光閃過。
咕咚!
斯蒂文身首異處,空空如也的脖頸絲絲的冒着鮮血,就像風聲。
吉野亞衣扭頭看向幾乎癱軟在地上的手下,甜甜笑道:「是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了斷?」
「不......求求你......求求你.......」
吉野亞衣掐住他的喉嚨,玉手用力一擰。
咔嚓!
他脖子一歪,再沒了氣息。
「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吉野亞衣拍拍手,笑容愈發燦爛,「好人死於非命的機會要少一些。」
她重新坐在椅子上,端起還在冒着熱氣的藍山咖啡,盯着依然火爆的視頻,脆聲道:「你應該感謝我,陳昊天,我為你省了氣力,雖然幹掉斯蒂文的意義於你而言只是錦上添花。」
陳昊天緩緩走了過來,看着背對自己而坐身着和服的女子,心裏一咯噔,這身影......很熟悉。
「如果我沒猜錯,你才是幕後主使,麥克那邊的事兒也是你乾的,」陳昊天冷冷笑道,「平時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別裝神弄鬼了,轉過身來,讓我瞧瞧所謂的魅影成員,到底長了幾隻角,好大的手筆,好大的盤面。」
「世上無情是男人,陳昊天,這麼多年過去,你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枉我那時還給你讀小說。」吉野亞衣緩緩轉過身來,抿了口咖啡,靜靜看向陳昊天,「多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時我背對着你,因為你一句話,轉過身來,萬萬沒想到,那一次轉身,卻是致命的。」
噹啷!
沾血的匕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像落在靈魂深處。
陳昊天呆呆看着對面的女人,好像回到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在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島,一個女孩端着藍山咖啡,坐在竹椅上,靜靜對着大海,那種恬靜,讓他想到了草叢中跟自己拉手的小女該。
「亞衣!你......你沒死?」陳昊天顫聲道。
「那麼想我死?」吉野亞衣俏皮的撅起嘴,嬌聲道,「記得我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時候,你很緊張,好像......恩,好像還要抓住我,原來都是假的。」
她歪着腦袋,打量着陳昊天,聲音驟然變冷:「肯定是假的!連將死的人都騙,無恥冷酷到這份兒上,着實不多見,陳昊天,你是最好的殺手,麥克跟你一比,沒有存在的意義,而那個可愛的傻瓜,還以為能跟你相提並論。」
「亞衣!」陳昊天竭力壓抑內心的震動,顫聲道,「你隸屬於魅影?」
「你說呢?」吉野亞衣低着頭,好像回到那個落雨的黃昏,「如果沒有四長老,說不定我還在海上飄着,你知道海水有多涼嗎?你知道鯊魚咬斷腿的時候有多疼嗎?我都忍着,我告訴自己這都是應該遭受的懲罰,是我把你帶到他的身邊,害了他!我應該遭受到的懲罰!」
陳昊天顫抖着,閉上眼睛,好像竭力壓抑着內心的痛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吉野亞衣嬌笑兩聲,臉色一變,歇斯底里的嘶吼,「那你告訴我,是怎樣?你告訴我,是怎樣!」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陳昊天調整下心神,靜靜看向那個身穿和服的女孩,緩緩道,「離開魅影吧,忘記這一切,即便你做了錯事,即便......即便對麥克構成了傷害,我......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以後好好活着,平平靜靜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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