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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閣下何人,既然為人師表,就不應該破壞自家徒弟的婚禮。」
「你管本尊是誰,夜殤,你只要知道,今天你不能娶她就對了。」鳳非染眯起眼睛,聲音危險。
「那你得問問夜某手中長劍了。」說着,夜殤直接拔劍而起,身為一名合格的殺手,劍不離身已然成了習慣,即使是大喜的日子,也不例外。
淺凝上前一把抱住夜殤的胳膊,「夜殤,我師父他毒深入骨,已經神志不清了,你不要和他見識。」
「小呆瓜,你閃開,別耽誤為師比武。」
鳳非染說着,玉龍寶劍出鞘,一聲清凜的龍吟聲,響徹重武山,在場之人,無不為之一陣,在場多為殺手,殺手對兵刃的了解與認知極為廣泛,以至於鳳非染的御龍寶劍一出,便有人驚呼出聲,「御龍!」
「御龍」二字,尋常人不知道,但對於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殺手們都知道,御龍寶劍,是天地造化而成,傳說中是一條金龍在神魔大戰中即將灰飛煙滅時,用自己的身體,以及自己所剩下的全部力量,練化成這把御龍寶劍,金龍,乃龍之皇者,可以驅使神龍的存在。因而,又有令一種說法,也是比較現實的說法,得御龍者得天xià ……
雖是傳說,但又不得不信,這片大地上,歷朝歷代的開國皇帝,開明聖主,手持的都是這把御龍寶劍。
「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御龍寶劍?」夜殤也被鳳非染手裏的御龍寶劍嚇了一跳,在他的記憶里,手持這一代的御龍寶劍的是那個整天帶着面具的病秧子,面前的這人,雖說白髮白眉有些駭人,細看之下,但這精緻的五官,絕對是天地間最完美的鬼斧神工,造物天神偏心的把最好的都給了他,「你你你你不會是老九吧?」
鳳非染可沒有時間和夜殤廢話,他本想放淺凝自由,讓淺凝有個安安穩穩的家,快快樂樂的生活一輩子,可淺凝走了這麼多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淺凝是否安好?有沒有挨餓,有沒有受凍,有沒有被別人欺負……
伴隨着手腕上的紅印子漸jiàn 消息,滿頭青絲變華發,潑墨濃眉生寒霜,心裏的念想也越發濃烈了,但他又怕自己這副樣子嚇倒心愛的小呆瓜,鳳非染一直用自己超強的定力,把自己定在輕雲殿,閉門不出。
直到,他無意看到黑霧和寒煙的來往書信,他才得知,小呆瓜要嫁人了!他的小呆瓜這麼快就要嫁人了!
張狂如他,霸道如他,妖孽如他,黑心如他,精明如他,自己半個月來編織的美夢瞬間塌陷,他忍受不了了,他克制不住了,他真的無法接受,他的小呆瓜,嫁給別人!呆瓜說過,她要一輩子都陪着師父的;呆瓜說過,她不想嫁人的;呆瓜說過,能守在師父身邊是天底下最最快樂的事情……
小呆瓜的音容笑貌,盡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鳳非染再也受不了了,他不顧黑霧等一眾屬下的反對,騎着飛紅,日夜兼程感到了重武樓,小呆瓜是他的是他的,就算他不久於人世了,小呆瓜也是他的,不能被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佔有,他不允許!
能稱呼這個稱呼的人,普天之下,也就那幾個人而已,鳳非染聽了這個稱呼,也不由得一愣,艷如桃瓣的鳳眼終於捨得從淺凝身上移開,看向夜殤,這人的模yàng ,有點兒熟悉,「你是?」
「老九,真的是你嗎?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是誰害的,告訴二哥。」確認面前人的身份,夜殤冰冷瞳孔中終於滲出了冰冷之外的情愫來,再看看鳳非染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夜殤更是心中大怒,不管怎麼說,老九都是當朝王爺,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把當朝王爺弄成這副模yàng 。
「二哥?!」鳳非染皺了皺眉,仔細打量夜殤幾眼,的確有點兒熟悉。
「是啊,染歌,你不會不認識二哥了吧,小時候,我還救過你呢。」
鳳非染不以為然,「夜殤,你這是怕了嗎?你搶了我的女人,就是我的仇人,拔出你的劍,別告訴本尊,你天xià 第一殺手怕了本尊手裏的御龍!」
「老九,她是你嫂子,你別執迷不悟了。」
夜殤的言語中,有絲絲的無奈,儘管他早已脫離了朝堂,但兄弟親情還在,他外表冰冷不化,並不代表他沒有在意的,只是那個朝堂,太另他寒心罷了,與其親兄弟之間,你死我活,不如相忘於江湖,重武樓,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你們還沒拜完堂呢,不是嗎?」
如霜的長眉輕揚,鳳非染只在意他想守護的。
「師父,淺凝喜歡夜殤,願yì 嫁給夜殤,師父,你就成全徒兒吧。」說着,淺凝顧不得一身鳳冠霞帔在身,倒在便拜,「求師父成全。」
「呆瓜,你怎麼這麼傻呢,不夜花又不是解藥,你是我鳳非染的徒弟,我不允許你這麼委屈求全,不允許為了一朵爛花,就毀了自己的一輩子,你這是在打我的臉,你知不知道!」鳳非染清泉般的鳳眼中倒映淺凝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嫁衣,微微閉了閉眼睛,不忍直視下去,生怕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軟。
鳳非染!
三個字,在喜堂里響起,立即一片排山倒海的抽氣聲傳來。
鳳非染那日在少華山莊被逼服下了碧落丹的事情,早就在武林中炸開鍋了,現在人們看到鳳非染這副樣子,有的同情鳳尊主是個痴情人,有的直罵鳳非染活該,有的饒有興趣的看好戲,有的幸災樂禍……
「老九?你怎麼會是——」
後面的話沒有了,有的只有夜殤驚愕的神態。
「夜殤,本尊不是你家老九,你很失望吧。」鳳非染輕笑這,緋紅的薄唇彎起,妖艷無雙,一手輕巧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揮劍就砍,還不忘對淺凝說道:「呆瓜,不要怕,為師會帶你回家的。」
夜殤輕巧躲過一劍,還想要求證什麼,只是鳳非染凌厲的御龍劍,絲毫不給夜殤喘息的機huì ,鳳非染畢竟中毒已深,由於淺凝的離開,內傷也沒怎麼調理好,和夜殤打了幾百招後,便體力不支了起來,一口一口的鮮血染紅白髮,染血的白髮隨風凌亂,悽然,絕美,動人心魄。
淺凝站在原地直跳腳,眼看着鳳非染紫色的身影被夜殤打落在地,淺凝幾步跑了過去,撥開鳳非染染血的白髮,露出絕色容顏,鳳非染的嘴角上,還帶着妖艷的血漬,「師父,師父,你醒醒,你別嚇我啊……」
淺凝拼命的搖着鳳非染的身子,只是那風華絕艷的人,一動不動。
「師父,你再不起來,我就嫁給夜殤啦!」淺凝氣得大吼出聲。
「咳咳,」這句話果然有用,一動不動的鳳非染咳嗽兩聲,悠悠睜開的眼睛,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淺凝的小手,「不許嫁。」
「噗嗤,」淺凝破涕為笑,「好,不嫁了。」
「來人,去取不夜花來。」一直默默看着這一幕的夜殤忽然冷淡開口。
「閣主,他可是魔教——」尊主。
那個屬下指着地上的鳳非染,指尖微微發抖,儘管鳳非染已然淪落成如此模yàng ,但一個人天生的氣度凜然,即使現在的鳳非染是一具屍體,也不是什麼人都敢踐踏的。
「讓你去拿你就拿,不想要舌頭了,就去戒律堂割了。」一句話,寒氣森森,那個屬下立即閉上看嘴,退了下去,夜殤又向另外兩個人擺了擺手,那二人會意,立即遣散所有賓客,時間不大,喜堂里就只剩下躺在地上的鳳非染,淺凝和夜殤了。
夜殤走上前來,就要把鳳非染抱起,淺凝緊緊護着鳳非染的身子,對夜殤橫眉冷對,「你要幹嘛!」
「你要是不想讓他死的話,最好讓開。」
淺凝依舊不讓,寒着一張小臉盯着夜殤,「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會害我師父!」
夜殤無奈,從懷裏掏出了刻有飛龍的紫色玉佩,一個大大的「殤」字,苛在正中央,「我要是沒說錯的話,你師父也有一塊這樣的玉佩吧,你師父是我親弟弟,我怎麼會害他!」
淺凝搖了搖頭,依然不信,帝王之家兄弟相殘還是常有的事情呢,她不能讓師父處於危險之中,絕對不能。
夜殤沒辦法,只能三下兩下的把淺凝打開,淺凝當然不依,她是打不過夜殤,但還會死纏濫打,使出吃奶的勁兒來,死死抱住夜殤的大腿,不讓夜殤靠近鳳非染。
「呆瓜,讓夜殤過來。」最後還是鳳非染開口,淺凝才放了夜殤的大腿。
「老九,想不到這小徒弟還蠻忠心的,二哥我是越看越喜歡了呢。」說着,夜殤蹲下身來,封住鳳非染的幾處大穴,也不問鳳非染同不同意,直接給鳳非染把脈,半晌過後,縱使冰冷如夜殤也不禁嘖嘖稱奇,「嘖嘖,又是傷,又是毒的,沒看出來啊,老九你竟然還能和我打jià ,你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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