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卻之地。
「主宰階修者?」山巔之上,小皇滿臉驚訝,道:「那你們···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說完,他眉頭一蹙,滿是疑惑的看向了周圍的眾多妖獸。
「皇,您所指的應該是,我們此刻的修為,為何會是這麼低吧?」一位鶴形妖獸開口,聲音低迷的道。
「沒錯···」聞言,小皇鄭重地點了點頭。
在場的眾位妖獸的修為很低,它們全都是大祖階一下的修者,而且,其中絕大多數的修者都是在仙士階以及神靈階,至於天主階的修者,都是少之又少···
這一點,其實,早在它們現身的時候,小皇就是已經發現了。
而這,也正是聽到這四周有妖獸說話,小皇會感到驚訝的原因。
大千世界土生土長的妖獸,與自凡界之中飛升上來的妖獸,有很大的不同。
在凡界之中,妖獸在霸階的時候,便可化為人形了,而在大千世界之中,由於規則的不同,在這裏,只有那些達到了大祖階的修者,才可以化形。
本來啊,若是剛剛說話的那些妖獸,皆是自凡界之中飛升上來的話,小皇並不會奇怪,因為那很正常,可關鍵是,他心中非常的肯定,剛剛說人語的那些妖獸,並不是來自凡界,而是大千世界土生土長的存在。
至於說,小皇是如何肯定的?
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大千世界本土的妖獸與凡界飛升而來的妖獸,有着很大的不同,它們的氣息,有着極大的差別。
自凡界飛升而來的妖獸,由於接受過飛仙之光的洗禮,它們的氣息,比之大千世界本土的妖獸,要精純了許多,並且,還多了一種獨特的神韻,所以,兩者其實很好區分···
「皇,這一切,全都是妖族的修者害的,是他們害了我們···」一位渾身金光燦燦的豹形妖獸出言,一臉的悲憤之色。
「妖族的修者害的你們?」聞言,小皇眉頭一皺,疑惑的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有,這個地方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皇,這裏名為失卻之地,是一處天然的絕對,更是妖族的一片圈養之所···」一位渾身赤紅的妖獸搖頭,一雙如燈籠般大小的眼睛中,滿是悲痛之色。
「什麼?圈養之所?」小皇雙眼一睜,滿是震驚的道:「那你們···你們···」
「沒錯,我們正是妖族,所圈養的對象···」一群妖獸齊齊回答,聲音中滿是屈辱之意。
「嗷嗚!」
「吼吼!」
···
四周的那些不會言語的妖獸,雖然不會言語,但是,卻是能夠聽懂他們人言,這一刻,似乎是被戳中了什麼痛楚一般,他們都是忍不住齊齊悲呼了起來,吼聲中滿是痛苦與憤恨。
「圈養?圈養···」山巔之上,小皇臉色冰冷,滿是憤怒的道:「既然,你們都知道,妖族的修者,將你們帶到這裏的用意,為何不想辦法離開?難不成,你們就任由他們欺辱?」
「離開?我們怎麼可能不想離開?可是,您不知道,我們根本就是有心無力啊···」一隻長有一雙赤色雙翼的天馬,搖頭嘆息,一臉的無奈。
「是啊,皇,我們都是有心無力啊!」眾獸中,一隻全身燃燒着赤焰的蛇形妖獸,搖頭一嘆,接着說道:「因為,妖族的修者,根本沒有給我們一絲的機會啊···」
說到這裏,它稍稍一頓,又繼續道:「妖族的修者,戒備心極強,為了防止我們聚在一起會生事,在我們被丟進來之前,他們都是以秘法蒙蔽我們的心智,讓我們變得矇昧無知,每日只知道互相殺戮,根本不會想到其他之事···」
「不僅如此,退一萬步將,就算他們沒有蒙蔽我們的心智,我們也是很難離開這裏,因為此處,實在是太過貧瘠了,靈氣十分稀薄,身在這裏,我們不但無法變強,反而是越來越弱,根本不可能有能力掙脫束縛,逃離這裏···」一隻長有三足的奇獸補充道,一雙褐色的眼眸中,滿是痛苦之色。
「可惡,可恨!妖族的修者,竟然如此的欺辱我們妖獸一族!」聽到這裏,小皇再也忍不住怒吼了出來,此刻,只見他紫眸圓睜,臉上滿是憤怒之色,渾身瀰漫着滔天的殺意。
「皇,您知道,妖族的修者,將這裏,稱之為什麼嗎?」這時,一隻長相類似於鳳凰的神鳥,口吐人言,輕問道。
「什麼?」小皇沉聲道。
「娛樂之地,歡愉之地。」那隻長相類似於鳳凰的神鳥,搖頭一嘆,一臉悲憤的道。
「歡愉之地?」小皇詫異,一張原本就很陰沉的臉色,此刻,越加陰沉了。
「是啊,皇···」那隻長相類似於鳳凰的神鳥,點了點頭,苦澀的道:「在我們心中,這裏是一片如地獄般的可怕之地,然而,在妖族的修者眼中,這裏卻是一個樂園,而我們,正是他們取樂的對象,他們每日,以觀看我們的相互殘殺為樂趣···」
「為樂?為樂嗎···」聞言,小皇神色一冷,不由得緊緊了拳頭,一雙紫色的眼眸中,滿是憤怒與殺意。
「多久了,你們···來這裏有多長時間了?」微微頓了下,小皇深吸了口氣,稍稍平復了下心情,聲音凝重的道。
「多久了?」聞言,眾位妖獸相視了一眼,隨即,齊齊搖了搖頭,滿是苦澀的道:「回皇的話,我們也是不清楚了···」
「嗯?你們連自己來這裏多久了,都是不清楚?」小皇雙眼大睜,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知道···」聞言,一隻長相的極為怪異的妖獸,搖了搖頭,苦澀的道:「剛剛,已經給皇說過了,我們在場的每一位,在來此之前,都是被蒙蔽了心智,這些年來,我們只知殺戮,全然忘記了時間···」
說到最後,仿佛是又想到了什麼,他面色一苦,自嘲的道:「其他的諸位,我不敢說,不過想來,我們這些曾經的主宰階修者,定然是存在了很多年了···」
聞言,小皇默默地點了點,一張英俊的臉上,此刻,滿是沉重與陰沉。
此刻,既然是那位長相奇特的妖獸不說,他也是能夠想像的到,在場的那位主宰階的修者,肯定是在這裏呆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不然,他的修為,又何以會退步至此,何以連化形的能力都是沒有了···
想着想着,突然仿佛是又想到了什麼似得,只見他眸一凝,突然看向了四周的那些已經無法言語的妖獸的身上,一雙紫色的眼眸中,滿是憤怒之色。
因為,就在剛剛一剎那,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非常可怕的可能···
那就是,此刻在場的那些無法說話的妖獸中,很有可能,也存在着許多絕世強者,而今,它們之所以不能說話,只是因為它們在這裏呆的時間,實在是太久遠,至少要比在場的那些仍然可以說話的妖獸,要久遠的多,以至於,到如今,它們都已是退化到了無法言語的地步。
山巔之上,小皇靜靜而立,一雙紫色的眼眸,頻頻閃動,不斷地在四周的那些早已經無法言語的妖獸身上流轉,掃視着,那一雙雙滿是悲痛與迷茫的面孔,心中很不是滋味。
此刻,只要一想到,在場的那些修為低下,意識極為懵懂的妖獸,曾經很可能都是絕世強者的時候,他的心中,便是忍不住一陣酸痛···
他,這是在惋惜,在為他們而痛,為他們的遭遇而心酸。
「對了,皇,您是怎麼回事?怎麼也來這裏了?難不成,您也是被妖族的修者捉來的?」這時,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一隻體型龐大的妖獸,突然出言,震驚的道。
「是啊,皇,您怎麼也來這裏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諸位妖獸,臉色齊齊一晃,齊齊開口,詢問道。
「我?」聞言,小皇微微一頓,想了想道:「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來這裏的,不過,想來應該是妖族的修者,把我帶來的吧···」
「什麼?怎麼會這樣?不行,皇,您不能在這裏,您是皇,是我妖獸一族的天生皇者,是我妖獸一族的希望,您一定不可以在這裏。」這時,只聽小皇的聲音一落,一頭銀色的莽牛突然開口了,滿臉的緊張之色。
「沒錯,皇,你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是啊,留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
「不行,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皇離開,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因為我們可以死,但皇絕對不可以···」
「說的沒錯,皇,是我們妖獸一族的至高存在,它絕對不可以在這裏,任妖族的修者欺辱!」
···
在場的諸位會說話的妖獸,齊齊開口,聲音中透着擔憂與堅定。
而至於,那些不會說話的妖獸,此刻,則是緊緊地盯着小皇,一雙雙明亮的眼眸中,滿是擔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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