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三尺有黃仙 第一百四十五章聚為碧眼妖狐第二枚皇冠加更

    人的潛能是無法預計的,特別是身負重傷面對危機關頭之時,常常表現在對痛楚驚人的忍耐力。

    本來躺在樓梯上的我都差不多癱了,為了趕快跑竟然在許老大和李老二攙扶下站了起來,而且還能走!

    他倆先把我扶進了車裏,問我該怎麼處理西門村,要不要給她就扔在這。我考慮了一下,問李老二:「剛才下來那老哥你熟不熟啊?」

    李老二推推眼鏡:「也算不上熟,都是樓上樓下的,出來進去打個招呼。」

    我習慣性的想點點頭,沒想到脖子連這么小幅度活動都承受不了,呲牙咧嘴的說:「咱還是把她一塊弄走吧,扔這不是事,一會有人再報警了事就更大了。她是從孤家子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得空咱給她送回去,你也好交代。」

    李老二權衡了一下,覺得是我說的這個理兒。便招呼許老大和他一起把西門村抬到了車上。由於他們兩個干綁票這種勾當極不專業,整個過程還被好幾個人看在了眼裏,估計李老二在他樓下這一片兒的惡名算是從此昭著了,渾身是嘴也夠嗆能說清。

    這期間還出現了兩個問題。第一個是許老大由於心理被老貓造成了極其嚴重的陰影,寧可去死也不願意跟西門村坐在一排。我又不能開車,結果最後只能在後座上扔了一個粽子和一個癱子。

    第二個問題就是李老二的捷達車沒有貼膜,外邊看裏邊那叫一個通透。車裏面綁了一個大活人基本上等於明目張胆,實在說不過去。這要是開上路連交通協管員都看不過眼。於是,只好撿了一個編織袋給西門村蓋上,但沒法保證她不亂動,不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只能先這麼將就。

    發動了汽車,又開到我家樓下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裏停下,李老二上樓幫我取一條褲子,並編了一個極其弱智的理由,說我在外地把褲子給刮壞了,特意打電話讓李老二幫我從家裏取一條給我郵過去。

    李老二把褲子取回來,還帶着一臉的鬱悶,說是讓我媽給鄙視了。我媽說我們哥兒幾個缺心眼兒,褲子壞了就近買一條不就得了?犯得着特意回家取再用快遞遞嗎?露着屁股等褲子是想顯得你們會過呀,還是顯得你們顧家?

    有家難奔的感覺雖然讓我心裏不是滋味,但我媽說的也沒錯,我怎麼就沒想到去買一條褲子呢。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自我安慰的理由:我脖子有傷,行動不方便,所以沒法試褲子。

    拿完褲子我們驅車趕奔咖啡店。

    一路上,李老二有事沒事的找我茬,埋汰我的車技如何如何下三濫。如果換成是他,絕對不會把車撞成這個奶奶樣。還吹牛說以後要帶我練車,如果再碰到飆車這種情況,肯定輕鬆加愉快地佔據上風。

    我越聽越來氣,心說你哪怕埋怨我兩句把車撞壞了,我都不這麼生氣,你別藉機會跟我吹牛啊?何況我這輩子也不想跟亡命之徒再一次飆車了。可李老二似乎對車一點都不心疼,就是一個勁兒生拉硬拽的把我耳朵里灌飆車技巧。

    好容易挨到咖啡店,我脖子帶肩膀都已經疼到極致。疼到一定程度就是麻,麻到一定程度的感覺便不是每個人都體會過的了。那是一種癢,從骨頭縫裏滲着往外癢,就像有小蟲子在肉里爬。我沒法伸胳膊去撓,就算能撓到也不知道撓哪,只能咬牙挨着。

    把西門村往另咖啡店裏面抬的時候,許老大和李老二明顯長了記性。車子幾乎直接退到了店門口,拉開車門打開店門,兩人像抬麻袋似的直接把西門村搬到了屋裏的沙發上,應該沒讓其他人看到。

    我下車的時候無意中掃到武老二經常罵街的那個陽台,心中莫名產生了一絲失落感,還有一些負罪感。不知武老二悠揚的罵聲還能不能再次迴蕩在這條街上。

    進店之後,李老二一眼看到了散落在桌上的木質麻將牌,頃刻間愛不釋手,並讚不絕口的拿起來一頓把玩,在得知麻將牌出於打假和尚之手後更是連連稱奇。我突然想到,今天子夜可是陽間陰司揚言取時斌性命的時刻,支占強的這個牌局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呢?

    我心裏一點底也沒有。未知的東西太多,已知的事情太少,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揣測永遠被預料之外所衝垮——這就是我們這幾天經歷的寫照。

    許老大去旁邊超市買了點吃的喝的回來,把捲簾門都拉上,從外邊看不出店裏有人。李老二遞給西門村一個麵包,她聞了聞沒吃。再遞過去一根火腿腸,她喵喵叫了兩聲,張嘴啃下一塊津津有味的品嘗起來,神態動作分明就是一隻被捆起來的貓。

    對小動物特別喜愛的許老大此刻卻沒有膽子上前看個仔細。他喃喃自語道:「唉我去,那隻老貓真的附到她身上了嗎?」

    我閉上右眼眯着左眼往西門村身上看,的確有一隻貓的影子。但特別的模糊,完全沒有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清晰。

    西門村吃完火腿腸,便又掙扎的鬧騰起來,差點沒給李老二的手給咬了。好在西門村除了喵喵叫,也發不出別的動靜,倒不會太引起鄰里的注意,勁大盡別人會以為屋裏鑽進來只叫秧子的野貓。我們三個就這樣各自找地方坐着,毫無意義的一邊注視着西門村,一邊兒等着安瀾和陸思玲的消息。

    眼瞅着時鐘過了十點半,又過了十一點,我們仨百無聊賴,就連西門村都要昏昏欲睡的時候,捲簾門突然被啪啪啪的拍響了。

    我興奮的一撐椅子扶手,第一個站了起來,卻瞬間又定格在原地不能動彈了——脖子疼不饒人啊。


    李老二從我身邊掠過,就要掀起捲簾門。我忍痛叫住了他:「二哥,先問問是誰再開!」

    李老二會意,將耳朵貼在門上,等敲門聲再次響起才小心翼翼地問:「找誰?」

    門外傳來了一個清亮的女聲:「誒?大光沒在裏邊嗎?他讓我上這來找他的呀!」正是安瀾的回答。

    許老大聽到說話聲音對上了,忙過去幫李老二一起把捲簾給推了上去。門還沒完全打開,安瀾一貓腰鑽了進來,沖許老大打了個招呼:「大哥我回來了!」便直奔我而來,把剛剛舉起手說哈羅的李老二無視在了原地。

    安瀾看我站在屋裏地上,一個箭步飛身來了個熊抱:「大外甥,想我沒?」

    耳輪中只聽得一聲慘絕人寰的嘶吼以及清脆的骨骼咔嚓聲,我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別提說話了,疼的氣都倒騰不過來了。

    我這麼一撂死倒兒,安瀾也跟着下了。她騎在我身上還納悶兒呢:「咋個意思啊外甥?才多長時間沒見到老姨,就激動成這個樣兒了?」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擠出了最後兩個字的遺言:「脖子……」

    許老大趕緊衝過來扶我,解釋說:「唉我去!這下老三肯定廢了,他脖子落枕了,早上又傷了一下。老三……老三……你醒醒啊……」

    「讓我看看。」陸思玲的嗓音響起,柔軟又冰涼的手也隨之觸到了我僵直的脖子上,我閉着眼睛一陣說不出的舒服。

    可容不得我多享受一段時間,她手上突然加了力道,咔嚓聲再次響起。我傾刻感覺骨肉離核,只剩下啊的一聲慘叫,這個世界便清靜了——除了西門村聽上去十分膽怯的「喵喵」……

    平心而論,被陸思玲捏過的脖子疼雖然疼,但卻分外輕鬆。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清爽舒適不緊繃。

    我閉着眼睛繼續裝死,其實是害怕一旦動了這種舒適的感覺就會馬上消失,直到陸思玲告訴我:「大光哥哥,你可以起來了。活動活動讓血液流通一下,有好處。」

    我真是疼怕了,試探着張開眼睛,轉了轉脖子,果不其然,雖然不是那麼靈活,但至少痛疼感減輕了許多:「小玲,真神啊,你們墨匠中醫正骨也會?」

    陸思玲笑笑:「爺爺年紀大了,我學過一些推拿按摩。」

    我從地上爬起來,先跟許老大和李老二介紹:「這就是陸思玲,小玲!從天津來的,你們還沒見過面吧?小玲,這是我大哥,這是二哥。」

    李老二靦腆的招招手,色魔許還是一臉嚴肅的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富有磁性:「你好,我是大哥!」

    打過招呼,安瀾遞給我一支特別破的手機,說:「喏,那個女警讓我給你的。她說你沒電話用,讓我把這手機給你,已經充滿電了。沒看出來啊,我和小玲才進去多長時間,你就和女警打這麼火熱了?我告訴你收斂點啊,你還把小玲當回事不?」

    我對安瀾這丫頭片子是見不着想看見了還有點煩,激激歪歪的接過手機:「你挺大人了別老沒正經的啊!」說着,就想從口袋裏掏電話扣卡換上。

    手剛往褲兜上一摸,安瀾又注意到了我沒想起來換的破褲子,上癮了似的揶揄道:「喲呵,這褲子挺嘻哈啊!」

    我沒理她,沖李老二說:「二哥,我那仨電話都忘車裏了,你幫我取一下唄。」

    李老二應聲出去,我從另外一個兜里掏出了竹筒,還給陸思玲:「小玲,這個給你。」

    陸思玲接過竹筒,問:「我師叔呢?你們怎麼沒在一起?」

    我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啊!回頭咱們去找他吧。對了,他和張康在一起,小玲,你認識張康嗎?」

    提到張康,陸思玲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張康?他……他和我師叔在一起?他做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見到她這個態度,我心裏面到有幾分瞭然,趕忙出言勸慰道:「沒……沒,他還幫了我們不少忙呢。這個回頭再跟你細說。」見陸思玲情緒有些激動,我試着轉移了話題,又拿出了在北陵公園得到的精緻的小刨子,「小玲,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

    我還沒問完,沙發咕咚一聲翻倒在地,嚇了所人一大跳。西門村混身是膠帶,死命的仰着頭,凶神惡煞的衝着我手中的刨子咆哮一聲:「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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