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三尺有黃仙 第一百八十七章現真身

    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打蛇打七寸之說,但還有另一種說法,叫打三寸——這三寸、七寸並不是每條蛇都一樣的,會因蛇的種類、大小而有所差異——而至於打三寸還是打七寸不是因為口誤,而是打下去的效果不同。

    賈麗娜對我說打佘金花的三寸而不是七寸,我旋即明白了她的意圖。不是我多聰明,而是小時候聽我姥兒講過她小時候在關里老家發生過的一件怪事。

    那一年,新中國剛成立不久,我姥兒十幾歲。她們隔壁住了對老兩口,大約都是六十來歲,論輩份我姥兒得管他們叫舅爺和舅奶。老兩口生過四個兒子,可惜都在戰場上死了,他們孤苦伶仃對付着過日子。

    一個盛夏的傍晚,舅爺吃完飯從屋裏出來,看見院裏颳起一股黑旋風。這風很奇怪,好像墨筆畫的一樣,分明在風裏夾雜着一攏黑煙。旋風有靈性似的見老舅爺出來轉了圈想往後院跑。舅爺是個倔老頭,見旋風打着滾要溜,非追上去看個究竟。

    舅奶後腳跟着出來也瞧見院裏有古怪,心中害怕。見老頭子追過去又不放心,叫了幾聲沒叫住,只好跟在舅爺屁股後邊攆。

    舅爺追到後院,剛順着牆根一拐,旋風卻不見了。院裏站着一個人的背影,舅爺第一反應是家裏進賊了,近前伸手一搭那人肩膀:「你是誰,幹什麼的?」

    舅奶追到後院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那人被舅爺一拍回過頭,由於舅爺的後腦勺擋住了那人的臉,舅奶沒看清他的五官長像。可舅爺只瞅了一眼那人的模樣,「啊呀」一聲栽倒在地,人影一晃消失得無影無蹤。

    舅奶上前去查看舅爺怎麼樣了,老頭已經絕氣身亡,面目極度恐懼,一看就是嚇的。舅奶這頓哭:「你個死老頭子,不讓你攆你偏攆,你死了剩下我老婆子一人,今後可怎麼活啊?」

    話雖這麼說,日子該過還得過。同莊的村民們幫着一起把舅爺發送了,打這以後,舅奶家開始接二連三事不斷。

    首先,三伏天舅奶在家裏卻凍得哆里哆嗦,門窗關的越緊屋裏越涼,只要一出門就不冷了。甚至有時候早上起來,水壺裏的水都能結一成冰茬。再者,就她們家的活物全沒有了,大半夜有人看見耗子從她家搬走,連家裏養的大黃狗也突然不知所蹤。最邪乎的是一天晌午,放在禍台上的一隻半個葫蘆劈成的水瓢竟然自己滴溜滴溜打起轉來。

    舅奶害怕,出去找人幫忙。莊子裏的民兵聞聲趕到。水瓢見來了一幫扛着槍的民兵,人來瘋似的轉得更歡了。民兵見狀也有點怕,端起槍就瞄。那水瓢被槍指着不轉了,只是瓢柄噹噹的不停敲着鍋台,聽那動靜就像在咯咯笑一樣。

    民兵大聲問:「你是什麼東西?」

    水瓢停了片刻,接着又轉了一個圈。民兵不敢輕舉妄動,問:「你能聽懂我說話?」水瓢柄又敲了三下禍台,似乎在點頭。民兵膽怯的退了兩步,槍的準星瞄正了水瓢:「你敢往東轉三圈?」話音一落,飄骨碌骨碌向東轉三圈。民兵又問:「你敢往西再轉三圈?」水瓢挺給面子,又反向轉了三圈。

    民兵徹底尿了:「你再轉,我就開槍打你了!」

    水瓢一點不害怕,柄又在鍋台上一頓猛敲,響起詭異的嘲笑,接着繼續左三圈右三圈轉起沒完。民兵實在受不了,衝着鍋台「砰」的放了一槍,水瓢被打個稀碎才算消停。

    可怪事到這還不算完,舅奶晚上睡覺的時候,又老能聽見炕沿靠窗根的地方有「啪噠啪噠」的怪聲。

    舅奶擔驚受怕的過了幾宿,有點挺不住了,便跑到我姥兒家跟我太姥爺——也就是我姥兒的父親——說:「要不,讓你家枝兒來陪我住幾天吧。這一天淨這麼鬧哄,能嚇死人!」

    枝兒是我姥兒小名,舅奶找我姥兒陪她是有道理的。我姥兒小時候是十里八莊出了名的假小子,上房揭瓦下河摸魚沒有她不鬧的。膽子還特別大,敢領着一幫禿小子上墳地里玩藏貓貓。後來十二三歲也長成半大姑娘,知道好歹也就不沒邊的淘了,但膽子依然很大,這世界上似乎就沒她怕的東西。

    都是一個莊子的,又帶着親戚關係,我太姥爺沒多合計便答應了舅奶的要求。我姥兒跟舅奶回到家,天一黑她倆躺下睡覺。

    睡到月上三更,舅奶推推我姥兒:「枝兒啊,你聽聽,炕沿邊上有聲!」

    我姥兒睡的迷了迷登,被老太太給推醒翻身坐起揉揉眼睛:「舅奶,我啥也沒聽着啊。」


    舅奶神色慌張:「你再好好聽聽,貼着窗戶根聽……」

    我姥兒把耳朵貼過去仔細一聽還真有是有「啪噠啪噠」的響。怪聲一響,我姥兒好奇心給勾上來了。迎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去找,找到窗戶下邊猛的一掀炕席,發現炕上不知什麼年月裂開一道大縫子。足有一巴掌寬,聲音正是從這個裂縫裏傳來的。

    月光透過窗戶正好落在縫裏,我姥兒扒着縫往裏看。不看則矣,一看起一身雞皮疙瘩:縫裏邊趴着兩隻大青蛇!

    我姥兒從小就不怕蛇,農村蛇多她也沒少打過,知道打蛇打七寸。見到這兩條蛇她激靈一下就精神了,下炕跑到鍋台前找了根燒火棍就想往那道縫裏捅。還沒等舅奶說話,燒火棍便已經戳在一條蛇的七寸上。可那條蛇被棍子一杵癟了,燒火棍拎起來再仔細看,哪裏是兩條蛇,其實就是一條蛇剛蛻了一層皮,打着的就是那張剛蛻下來的空蛇皮。

    我姥兒一看第一棍子沒打准正主,抬手便要繼續打。那條青蛇剛蛻完皮顯得十分虛弱,也沒個逃跑的意思。燒火棍子剛要往下落,舅奶急忙給我姥兒攔住了:「枝兒啊,你不能打它七寸。打七寸一下就給它打死了,蛇身上有靈氣,打死會遭報應的,可不能做這個孽!要打打三寸,給它打暈了扔出去就行了!」

    我姥兒聽老太太的話,用燒火棍朝蛇的三寸打下去,蛇當時就蔫了。我姥兒又跑出去揀回兩根樹枝,把蛇從炕縫裏夾出來遠遠的扔出去。從此之後,舅奶家再也沒鬧過怪事。

    以前我姥給我講完這個故事我還很奇怪,為啥七寸能給蛇打死三寸卻只能讓蛇迷糊呢?有一次心血來潮上網一查方知,原來七寸是蛇心臟的位置,而三寸是蛇神精組織最密集的地方,類似於人後脖梗子上的迷走神經,受到擊打會致昏而不致死。而打七寸則會直接傷及到蛇的心臟。所以賈麗娜跟我說要打就打佘金花的三寸千萬不要打寸,我就明白賈麗娜念及與佘金花的姐妹之情不忍痛下死手。

    當然,賈麗娜的想法我一點也不反對,佘金花對我們算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取她性命。於是點點頭對賈麗保證:「娜姐,你放心吧!」說着,就去樹林子邊揀了一根手腕子粗細的樹枝,拿在手上輪了輪,份量正好能使得上力氣。

    我拎着樹枝就往黃天保和佘金花近前走。他倆仍在纏鬥,我舉起棍子卻遲遲下不去手。因為雖然黃天保咬着佘金花的嘴巴已經鬆開了,不過他們倆的頭挨得依然很近。我一棍子下去要是沒找准,說不定會打到黃天保的腦袋。

    我正猶豫不定,安瀾一把抓住我握着樹枝的手腕,說:「就你那點小勁能打得動嗎?還是讓我們練家子來吧!」不由分說便把樹枝給奪了。

    我不放心的反問道:「你能行嗎?」

    安瀾嘴一歪:「肯定比你強!」說着一把推開我,手起棍落,實實在在的削在佘金花三寸上。這一擊果然奏效,佘金花纏着黃坤泰的身子立時鬆了下來,她的尾巴也慌亂一甩,狠狠抽在安瀾胸口把她抽出兩丈多遠,落地後就沒聲了。

    我急忙跑過去把安瀾扶起倚在懷裏:「你怎麼樣?沒事吧?」

    安瀾半天還緩過這口氣:「媽呀,打死我了,勁太大了。」

    我伸手摸摸她胸口,想看看她到底傷的怎麼樣。哪知手剛觸到一絲綿軟,她一把將我推開,咣當給我記電炮:「臭**,往哪摸?」說完一撐地站來。

    這是她第二次用直拳揍我臉,雖然不重還是很疼。不過我意識到我的舉動的確欠妥,解釋道:「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傷沒傷。」

    安瀾挺不樂意:「你就是想佔便宜,你老姨我是鐵打的,能有個屁事!」

    我捂着臉看她活蹦亂跳的,不禁暗挑大指:這丫頭片子確實可以。便不再擔心,和安瀾接着看佘金花與黃天保。

    黃天保本來都快支持不住了,才算鬆口氣,他趁着佘金花被打三寸暫時脫力的機會,眨眼間掙脫蛇身纏繞。佘金花被打了三寸沒有完全暈過去,被黃天保逃脫後忍着傷痛急速遊動,又擺起攻擊架式怒對敵手。黃天保剛剛雖然吃了虧,卻沒有受傷,迅速調勻呼吸,便恢復正常,又繼續挑釁。

    佘金花左沖又撲,卻多次撲空,加上三寸被襲,漸漸精疲力竭,眼看就要失利,於是她開始考慮怎樣抽身。

    黃天保也有些體力不支,大口喘着粗氣,可依然輕蔑的看着佘金花,又蹲下來低頭舔舔前腳掌稍做休息。佘金花瞅准這個空子,掉頭就想溜。哪知黃天保似乎早已料到,快如電光火石一躍而起,狠狠咬住佘金花的三角腦袋,疼得佘金花不停的翻滾掙扎,想用金蛇纏身重施故伎。

    然而,黃天保吃一欠長一志,這回學乖了,也順勢翻滾,不讓蛇身將自己再次鎖住。同時不斷以利齒撕咬蛇頭。

    ,幾個回合下來,一股墨血從黃天保嘴裏流出,佘金花的腦袋被咬碎了,整條蛇身終於無力的癱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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