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刀,哆嗦得更厲害了,緊盯着大漢的刀,想躲開,但是腿好像有些軟了。這是我第一次傷人,所以可能是有些後怕。眼看刀要砍下來,只能咒罵着自己真沒用。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那大漢突然雙眼瞪圓,然後倒下了。我這才看見他脖子上正插着一把匕首,不用想,又是王展鴻救了我。
鬆了口氣,手上的刀也是拿不住了,就這麼掉到了地上,人也跌坐在地上。很快,最後一個大漢也倒下了。王展鴻這才慢慢走了過來,然後走到我面前的大漢的時候俯身抽出了匕首,在大漢衣服上把匕首的血擦乾便插回腰間。
「你沒事吧?」王展鴻殺了幾個人,身上卻沒有沾一點血,也沒受一點傷。
「沒事。」我勉強地笑着。其實我現在是爬不起來了,手腳沒力了。「好像站不起來了。」我囧笑着。
「也沒見你做了什麼重活,就累成這樣了。」他調笑着我,我瞬間就囧得臉紅了。
「等會。」我坐着,想等一會好一些了再起來,這時王展鴻卻俯身下來抱起了我。「我等會就可以走了。」我很不自然地說。
「那估計要等到天黑了,而且還要對着一群屍體。」他說道,我這才想起,他說的也是,對着一群屍體,在那待久,晚上估計會做惡夢。
他抱着我,直到山腳下的一處草地上才放我下來。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我問他。
「要是我說是路過,你信嗎?」他微微一笑,輕鬆地說道。路過嗎?半信半疑吧!
「不管怎麼說,都謝謝你了。」我雙手環着膝蓋坐着,說完便把頭埋進膝蓋里,在想着一些事情。比如剛才的事,要不是他,我想我現在肯定狼狽不堪,剛才那些人死有餘辜,我倒是不覺得可惜,他們死了,這世界就少了幾個禍害。而對於王展鴻,豈止是謝謝兩個字就能報答的。但是我也只能做些小事報答他了,什麼以身相許就免了吧。
「你之前不也救了我。」他不說,我現在都給忘了我還救過他。
「我救過你,你現在又救了我,那我們扯平了。」我扭過頭看向旁邊的他。
「扯不平,你救了我,我才可能有機會救你,我這條命都是你給拉回來的,幫你做點小事不都是應該的。所以,我還是欠了你。」他有點把我給繞暈了,不過不明覺厲。
這兩天我沒回王府去,只是整天在西城亂逛着。明天就是他成親的日子了,一夜未眠,最後還是忍不住早早就爬起來,然後跑去東城,進了王府一趟,把當初穿的嫁衣給拿了出來。接着,我又跑到了賣胭脂水粉的店鋪,敲起了人家的大門。
被我吵醒的店主顯然是有些不耐煩,開門之後說話就沒好氣。我只得拿了一錠銀子出來,他這才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客官怎麼這麼早就來買胭脂水粉?」店主一臉討好的問。
「我能不能在你店裏畫個妝?」我沒回答他,反問道。
「客官隨意。」店主訕訕地笑着,我卻看出了他眼裏的一絲不耐,不過只要他答應就好,我管他多樂意多不樂意。顧客就是上帝,雖然打擾人家睡覺不好,但是我也是有事才這樣。
在現代,我沒怎麼畫過妝,在這裏也是,不過好在我有點美術功底,不至於把臉弄成大花貓。畫好之後,看了看,雖然有些差強人意,本來想畫得淡然些,現在卻畫的有些妖嬈了,不過,這也算不錯了。
弄好之後我帶着東西又找了間客棧,我是要用來換衣服的,還讓店小二幫我找了個會打扮的大娘來給我梳頭髮。
「姑娘,你怎麼在這穿着嫁衣呢?」大娘顯然是不認識我。
「...」我沒有說話,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說再多也是浪費表情吧!
「姑娘不想說就不說,老媽子只是好奇而已。」大娘很嫻熟地給我梳好頭髮,盤好頭髮,又一一給我插好了簪子,看了看鏡子裏的我,笑盈盈地說,「真是漂亮,你可是老媽子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娘了。」
「...」我笑了笑,她這麼熱情我只是不好太冷淡而已。即使漂亮,不也是守不住自己的丈夫。
「笑起來更漂亮。」大娘的心態真是好,我不禁想着。
大娘走之後,我又坐在客棧等了些時間,花轎應該會從前面的那條街走過,到時聲音我自然是聽得到的。這一次,我想任性一下,最好弄得他惱了,只有這樣,才能看出他的本性。
我端詳着鏡中的自己,不禁露出一抹冷笑,曾經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其實還不是一樣,對方說娶親就娶了,還完全沒跟自己說。
天微亮,街上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不久之後,喇叭嗩吶聲響起來,不用想,這是成親的隊伍。我已經打聽過了,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所以應該不是別的人家成親的隊伍。
我拉開窗戶往下看,隊伍還真浩蕩,不知道自己結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番景象。
看着隊伍消失於視線,我才緩緩出了客棧,路上的人,都盯着我看,這樣好像太顯眼了,不過好在人也不多,而且他們都沒那麼閒,不至於一直盯着不放。
我走地不快,在王府的看守詫異的眼神下進了王府之後,他們正在大堂,還未拜堂。其實拜堂只是虛禮而已,這我都知道,只要有一張聖旨就夠了。不過,一般來說,只有正妻才會有拜堂這些禮儀,但是現在他都給她做足了。
我站立在大堂的門口,接受着那些來客驚詫的目光。
「你來這做什麼?」周博淵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悅。
「搶親啊。」我說得風輕雲淡的。
「別鬧,賓客都看着呢。」他壓低聲音。
「我對別人的想法沒興趣。」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來只想最後問你一句,我還是她?」我指着前面轉過身來,卻還蓋着蓋頭的王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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