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要先去給戲班送別,他們今天就要走了,這麼久的時間相處,肯定要去送一下的。而且,昨晚想拿給素蓮的手札還沒拿給她,喝到後面我就給忘了。南城那麼繁華,商鋪也比較多,到時首飾順便在那買就是了。
待我跟周博淵三個人到素蓮住處的時候,他們正把東西搬上一輛破舊的驢車。車沒車棚,東西就那麼給堆得高高的,他們的東西還真多,車還是用兩頭驢一起拉的。
「你們打算不告而別呢?也不等着我來,就把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怕我拉你們回來做苦力啊?」我還沒走近就喊了起來,聲音在有些安靜的巷子裏傳了開來,有點突兀的清脆。
「小玉姐。」他們都停了手看了過來,有的就嬉笑着撓撓頭,王伯則是慈藹地看着我。
「你們都是來送我們的嗎?」胖子幽幽地說,「這面子可大了,連王妃王爺都來相送。」一句話,把大夥都逗樂了。
「我們是怕再麻煩你。」素蓮說着。「現在東西都搬出來,也不能請你們好好喝茶了。要是不嫌棄,我泡些蜂蜜水給你們吧!這蜂蜜還是小玉姐上次拿來的。」
「不用,我們不渴。都認識那麼久了,不用那麼客氣。」我答道,她還真是客氣,要是我,估計不會想到這個禮去,都搬家了,還管別人茶水...是我肯定叫他們自理...
「你們吃過飯了沒有?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走?」我問他們,正好我只吃了點糕點就跑出來了,現在有點餓了。
「我們吃過了。」素蓮笑着回答。
「這段時間多謝王妃的照顧了。」以前王伯可從沒當面這麼煽情地說話,這樣一說倒把我說地不好意思了。
「我也沒做什麼。」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後面說着,又把我寫的一些東西拿給了素蓮。本來還想拿些銀票給他們的,怕素蓮不肯要,我就夾在了那本手札里。
自古以來,最傷的就是離別,看着他們漸漸遠去,心底總會泛起一絲絲的失落,夾雜着感傷。有點茫然,一度茫然到好像瞬間沒有了目標的感覺。只是,我也知道這是一時的,總會好起來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該面對的就得面對。
待他們走到看不見了之後,我才深呼了一口氣,事實證明,在人難過或者不愉快的時候,深深吸氣再吐氣,是可以消除一些負面情緒的,雖然治根不治本,但是至少心平靜了不少。
「我們去買東西吧!」事實也證明,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購物有時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何況,這錢還是別人掏的。
我們逛了幾家首飾店,最後我給他挑了副耳釘。我想,耳環可能有點顯眼了,怕她一個弱女子以後別讓心懷不軌的人給搶了。還是耳釘好,低調又華貴。由於我比較喜歡玉,所以選的是黃金鑲着白玉圓珠的耳釘。允熙本來還想買別的,讓我給制止了,東西還是一樣一樣的送好。一次送完的話,根本就沒什麼新鮮感了。
然後我們又去街上逛了一圈,又是吃又是玩的。終於是把不快給甩掉了,只是偶爾還是會在想,素蓮他們走到哪了。不過,允熙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吃個東西都不能好好吃了,拿着那個小木匣子是看了又看。我看他魂估計都跑去那個叫詩如的女孩身上去了。
「後面我們自己逛吧!你要不要去辦正事?」
「啊?沒事...我不急。」允熙嘴上說着,有點難為情的樣子。
「真不急?那我們準備逛到天黑的。」我故意逗着他玩,他說不急,可是剛才明明都沒怎麼聽我說話。
「要到天黑?」他有點不置信地看我。
「是啊!」我托着下巴有些哀傷地說,「傷離別,心酸,有點想喝酒,要是喝酒的話,估計要喝到睡覺的時間去了。」
「那...等我回來再陪你們喝吧!」允熙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去吧去吧!不用回來了,娘子有淵兒陪。」周博淵厚顏地說道,此時還裝着一臉的天真樣,裝得還挺像的。
待他走後,我就小聲地對周博淵說,「你這麼裝,自己不會起雞皮疙瘩嗎?」
「淵兒完全不懂娘子說的什麼呢!」說着又裝起了可愛。
「我去你的,沒外人的時候就給我正經點,你不知道我現在心情不好嗎?」我嘀咕着,「真想喝醉。」
「你是不是看上戲班的誰了。」他別過頭去拿起茶杯一口飲盡,那樣子就像是在借酒消愁一樣。
「沒有,我就是難過,有點想哭。」我很坦白地說。
「難過到要哭要喝酒?」他又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我可不記得你為我這麼難過過。」
「那不是你沒離開我嗎?」我小聲嘀咕着,可還是讓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那要我離開你才會這樣難過?」他板着個臉,我知道他是吃醋了。不過我沒有回答他,要是我跟他分開的話,也是難過,但是肯定是不一樣的。現在這種難過只是涉及到心臟,要是換成周博淵,我想那種情緒會深入骨髓。我覺得,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先不想這個了,我換了副笑臉,然後挽着他的手臂逗趣着說,「吃醋了?」
「哼!」他故意別着臉哼了一聲。
我知道他這樣就是心情好很多了,於是添油加醋地說,「你傻啊?你看你,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世有身世,要身高有身高,要脾氣...你是好脾氣。」我笑咧咧地說「難道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我又不傻,會丟下這麼個美男子去看上別人嗎?」
「你是不是又拐着彎罵我傻?我可告訴你,不管我傻不傻,你可都是我妻子,我不會放你走的。」
「你想多了,你這麼可愛你爹娘知道嗎?」我又補充了一句,「你這麼可愛,我哪裏捨得丟下你。」雖然說着像是戲言,但是其實很認真,當然,不是因為他可愛,而是方方面面,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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