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佛聲漸漸變強,遠遠的飄渺之音變成振聾發聵的佛門大日如來咒,一道大日如來的虛影投在庭院內,佛光四射將已經是一身鬼氣的沈萬給鎮壓下去。迷糊也從懸空狀態掉落地面。
「篤篤」門外有人敲門,動作很平緩,本應是急促的敲門聲,聽起來門外的人一點也不着急。迷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下衣服這才去看門。
門外一個老和尚正坐在在默念阿彌陀佛,見有人開門這才睜開眼睛。
「大師,您大冷天的坐在地上容易着涼。」迷糊道。
慧能道:「一具臭皮囊而已不要也罷。」
迷糊道:「我可不是出家人,我還是很看重身上這具皮囊。您是得道的高僧眼界自然比我這等紅塵凡人高出不知多少倍。不知道您老不在寺內清修,大半夜的跑到我一個俗世人門口敲門,好在裏面沒有女眷,不然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慧能起身道:「施主說笑了,貧僧專為裏面的哪位而來。」
趕忙將慧能迎進去,大半夜在門口敘話瑟的慌。庭院內的大日如來愈發的清晰,散發出來的佛光也愈加明亮。如來結法界定印,雙目慈悲無限。被壓制在地上的沈萬苦苦掙扎。
慧能高聲宣一聲佛號,迷糊乾淨制止住道:「小聲些,裏頭還有睡覺呢。」
「施主放心,我在此地佈下了金剛結界,便是有轟天雷聲也傳不到外面去。」慧能道。
迷糊這才放心道:「你還是小心些,周瑜對你印象不好,你走後說你是個懶惰的和尚。來趟家裏做法事還不開壇,只是念了幾篇經文敷衍了事。香火錢一分不少此還在家中蹭了頓飯。下次不去找你們皇廣寺。」
慧能苦笑道:「還請迷糊施主多多解釋。」
轉頭對沈萬道:「施主為何還執迷不悟?數百年的時間還不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嗎?」
被壓制的沈萬悽厲地道:「你一個出家的和尚懂什麼,可憐我那懷孕的妻子死的太悽慘。」
「阿彌陀佛,施主可曾親眼見到你那亡妻?」慧能問道。
沈萬道:「不曾見得,家中的那攤血跡定然是我髮妻的血。」
慧能道:「以暴制暴何時才能脫離苦海,施主聽老衲一拳勸,放心心中的執念輪迴轉世去。若是你與前妻還有姻緣,便是歷經輪迴也能夠在一起。」
高僧畢竟是高僧,就算是到最後一刻也不忘記敦敦勸導他人。明明一念之間就讓鬼魂魂飛魄散。還是希望用發佛能夠化解鬼魂的執念。
沈萬執念過深迷失心竅,任何話語都聽不進去。一旁的迷糊道:「大師,剛才我也幾經勸說都無法令他回心轉意,還是直接滅了,省的日後出來害人。」
「施主,佛法講的是渡人,殺戮有傷天和。沈施主,你可知道你深愛的妻子已經輪迴數次,每一次都過的悽慘無比。她每輪迴一次便要忍受獨孤一生的痛苦。為何?具是你與她還有因果相戀。她曾在佛祖許下宏偉大願,願與你同為十世夫妻。可因為你的執念太深不願輪迴。她已經五世孤獨。你何其殘忍,令你鍾情的女子苦守五世。」慧能單手一揮,半空中出現一個虛擬畫面。
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獨自枯坐一顆大樹之下,任葉綠葉黃,風吹雨打。目光聚精會神的盯着遠方,眼神中帶着急切的盼望之情,似乎在等待一個人的歸來。時光飛逝,歲月不饒人,轉眼間貌美如花的女子白了頭髮,衰老容顏,可眼神中的盼望之情更加濃烈。在她死前也沒有等到她想要等到的人。
沈萬渾身顫抖地看着畫面中女子,嘴裏發出輕不可聞的喃喃自語聲,身上的戾氣逐漸消失,暴虐的表情也恢復正常。大日如來給予的威壓也越來越輕。沈萬虔誠的跪在慧能的腳下道:「多謝大師的指點,沈萬自知罪孽深重,帶洗脫一身罪孽在與妻子匯合。」
慧能雙手合掌道:「阿彌陀佛,沈施主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貧僧自當為施主誦經念佛,讓施主早日洗脫罪孽,與妻子再會十世姻緣。」
沈萬的靈魂化作一顆流星,滑落浩瀚的星空。將鬼魂度化後大日如來的虛影也消失。慧能用小瓷器收起裏面上的一團白色粉末裝入懷裏,道:「大功告成。迷糊施主,夜深人靜貧僧就不打擾您了。」
迷糊抓住老和尚的肩膀道:「先別走,趁着今晚夜色不錯,我心情有些鬱悶,你來給我解解惑。」
慧能哪裏能不知道迷糊想要問什麼,便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咬定青山不放鬆,任你東南西北風。油米不進的道:「迷糊施主,天機不可泄露,若不是今日這廝盜用煌煌龍氣我也不會大費周章的來化解他,天道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窺覷。施主且放寬些心。刀兵之災加不到你大富大貴人身上。」
迷糊被塞的啞口無言,半天蹦出一句道:「你好歹也是個出家人。見黎明蒼生受苦受難你不心痛?」
慧能都走到門口了,聽了迷糊這話,轉過頭來道:「貧僧是出家人,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的便是出家人要有大無畏的精神。可是近日朗朗乾坤,百姓安家樂業。何來禍事,施主不可信口開河妖言惑眾,不然將有牢獄之災加身。」
「你。。你個老禿驢。給我說說這厲鬼為何能吸收都城內的煌煌龍氣。今天不說明白你還就別想走出這個門。」迷糊要氣炸了,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和尚,還是周瑜說的對人不可貌相。尤其是出家的和尚看似老實人實則是個老奸巨猾的不良人,天機不可泄露,我都已經知道天機了你還怕泄露個屁。
「施主何必多此一問,你既然隱隱明白其中的緣由,隨他去吧,貧僧也不過是泛海浮生的一條蚍蜉。貧僧最為無奈的便是知道了要發生的事情,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發生。那無力感生生將我的力氣全部抽乾。知天機又能如何?忤逆天機只會招來更大的災難。」慧能轉身走過來示意迷糊也坐下來道:
「貧僧年少輕狂的時候剛悟天道,秉着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遊歷天下。領悟天道的我隨心所欲的修改他人氣運,為孝子的孝心延續他病危的老父親篡改他人生死,救回被溺水身亡的孩童。漸漸我的名聲也傳開來,大家都稱呼我為神僧。凡間加給我的榮耀使我迷失自己,覺得自己可以憑一己之力改天換命。天要將其毀滅時,必先讓起瘋狂。天罰也終於降臨道我身上,在一個小村莊內我救了一個即將要被焚燒的病人,村民都說他得了傳染病,不燒死他的話瘟疫就會傳染開來。我從天道中知道這個人要死,可看着滿是求生的眼神,我救下了他。村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世代居住的村莊。
我不知道他們都患上的瘟疫,要是那個人被燒死他們就不會離開村子,也就不會將瘟疫帶出來,等到我發現的時候,整個東日國陷入了人間慘境,每一個村子、鎮子、城市都在死人。路邊的白骨累累,家破人亡者不計其數。
因貧僧一人之念而導致天下蒼生受累,何也?天道可窺,而不可改也。若是一意孤行終有一日會受到天道的懲罰。回到寺廟的我整個人都丟了魂一般,師傅罰我面壁三年,三載過後瘟疫才逐漸平息,我被師傅逐出寺廟不做滿萬件善事不得回寺。再一次踏上旅途,原先熱鬧非凡的小鎮變的蕭索無人,很多村落都被荒廢。
我開始畏懼天道,做事不在詢問天道,而是憑心而行,我不再窺視天道。只將他高高奉起。」
迷糊道:「大師也是苦命人。」
「命苦不苦只有天知道,和尚做人只存乎於心。」慧能道。
迷糊拿來一壇美酒三個碗,一一斟滿。舉起第一碗酒道:「以此敬大師今夜的活命之恩。」
慧能接過此酒道:「慧能以此酒謝罪天道。」將一碗美酒灑入地下。
迷糊又拿起第二晚酒道:「以此酒些大師開導之恩。」
慧能接過此酒道:「慧能以此酒謝罪瘟疫中暴斃的貧苦百姓。」又將一碗美酒灑入地下。
只剩下最後一碗酒,迷糊鄭重的端起來道:「若非大師提攜,我便會走上大師昔日的道路,這一碗酒謝大師的引導功勞。」
被灑在地上的美酒散發出濃烈的清香,聞着碗裏美酒的香味,慧能道:「和尚不得喝酒,雖沒有清規戒律舒服,卻因酒能亂性,故出家人不得飲酒。今日的你三贈之情,和尚我便破戒一次。」慧能輕輕押一口酒,讚嘆道:「真佳釀。」
和尚此時體內忽然有香氣飄出,隱隱瑞氣環繞,天空中隱隱有佛聲響起。天空中有金蓮數朵徐徐降下落入慧能手中。金蓮相隨更顯得慈悲無限。迷糊知道慧能此時得道成佛,成就不壞金身。
趕緊恭賀道:「恭喜大師功德圓滿。」
慧能對着迷糊深深一鞠躬道:「貧僧今日能脫離苦海,全是仰仗您的恩澤,今日我借花獻佛,借你三碗美酒洗刷我一生罪孽。」
迷糊道:「大師說笑了。我區區一凡夫俗子何德何能,怎敢得此功勞,你是要生生折煞我。」
慧能收了法相,回歸本來面貌。少了聖潔的佛光,金光閃閃的金蓮。反而更覺得悲天憫人道:「你的福源日後自有分曉,今日府上厲鬼消失。日後便會安寧太平。」
「大師,你是如何知道我這裏有厲鬼存在?」迷糊問道。
慧能道:「貧僧遊走人間數百載,區區一個冤鬼還能分辨不出?從前我與他無因果關係,不好貿然出手。只得留他再次。好在他未曾傷害性命,否則十八層地獄有的他受。」
迷糊見東方微微發白,啟明星在東方亮起,知一夜即將過去。時間匆匆而過,一股倦意襲上心頭,哈欠連連道:「大師若不嫌棄寒舍,可在客房休息一晚。」慧能見天色尚早,慧能便答應去客房休息一下。
經過一夜折騰的迷糊倒在床上便呼呼入睡。而睡醒的周瑜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起床準備早點。生火燒水洗米下鍋。做起事來得心應手。趁着水未開,粥未爛的功夫出了趟門買來些包子油條。
回來的時候聽見客房內有聲音傳出來,這下可吧周瑜嚇倒。趕忙跑去房內叫醒迷糊道:「哥哥,家裏遭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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