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聖記 第八章 凶戰

    readx;    魚兒見迷糊走遠，很平靜道：「狼牙，你或許不明白猴族是如何艱難的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但他們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你知道是為什麼？」

    「哼，為了哪個自詡是妖族最強大的王者嗎？雖然我沒有經歷過妖族比肩神族的時代，但我卻清楚現在妖族是如何的悲慘着活着。狼牙看着魚兒受傷的手臂上鮮血不停的留下來，故意拖延時間道：「天河水師巡剿天下妖族，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是誰之過？還不是他，若當年沒有逞一時之怒，想要和天比肩。也不會令天下妖族戰戰兢兢地生存下去。」

    魚兒冷笑一聲，道：「自私之人，若當年沒有奮力一擊，妖族或許已被滅族。現在的天河水師比當年那個縱橫天下無敵的水師已經是不堪一擊。不然怎麼會縱容你來克制猴族的發展。你不過是天上可利用的一顆小棋子，等到沒有利用價值的那一天必然會被拋棄。」

    「嗷嗚」狼牙長嘯一聲道：「還不是你猴族的出來的禍，卻要天下妖族共同承擔。」

    魚兒冷笑道：「哼，狼牙，當年天下妖族匯聚，各大妖王何等豪氣雲天，到如今狼族卻成了向天庭搖尾乞憐的狗一般。將來你若下地獄將如何面對歷代狼族王者。狼行天下吃肉，現在的狼族已經變成狗。」這些話流入到狼群的耳朵內是字字誅心。

    「狼族，那個孤高的族類如今就剩下我一人而已。何其悲哀。」狼牙恨恨地道：「若不是你猴族之禍，何至於此？」

    魚兒環視周邊未開靈智的狼，微微一嘆：「既然如此，來吧。多說無益。」

    猛烈的廝殺繼續上演，狼族靠着默契的配合將包圍圈一步步縮小，狼牙和魚兒過招也越來越頻繁。必殺的手段也越來越多。雙方廝殺互有損傷。

    天空轟隆作響，一滴雨水從天空滴下，漸漸變為微雨，將魚兒的頭髮打濕，雨水慢慢變大，一剎那雨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掉。「哈哈，哈哈，胡魚兒。接下來就該動真格的了。」狼牙低沉嗚嗚兩聲，狼群紛紛後退。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樣，巨大黑色霧氣從狼牙的身上冒出來，就算是潑盆大雨的洗禮下，空氣中依舊能聞到濃烈的腥味。黑色的霧氣漂浮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墨色烏雲。而狼牙的身體慢慢變直立，一個英俊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魚兒的面前，一張如刀刻出來剛棱冷硬的容顏，這是一張完全北方的臉，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渾身蓄滿爆發力。他的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落腮鬍中，雙眸閃耀着犀利的光芒晶瑩剔透。

    狼牙變出人類的身體，伸展拳腳，看着雙手道：「變化成人類的感覺真好。天罰之日，對於我來說是最大的賜福。」魚兒警惕的將一把匕首變換到自己的手中，磅礴的大雨也難以掩蓋匕首的鋒芒。「我本不打算用這個匕首，今日之事恐怕必有一傷。狼牙，收手吧。不要在執迷不悟。如今狼狐兩族只剩你我，何必斗得兩敗俱傷。」

    「為了族譜的延續！」

    狼牙起身一個劈腿狠狠的踢來，魚兒側身堪堪躲過去。然後反手一刺，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攻擊過去，卻被狼牙輕易躲過。「胡魚兒若是你沒有受傷你我之間還能有戰，如今你身負重傷，那什麼來與我一戰。」狼牙自負地道。

    「馬爺爺說過，人活着就是戰鬥。和飢餓戰鬥，和寒冷戰鬥。我憑藉自己與你斗。」

    魚兒見攻勢無用，化拳為掌，掌前的雨水慢慢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水球，一掌擊出，水球以摧枯拉朽之勢碾壓過去。狼牙見水球攻來便化掌為拳將水球擊破。寒光一閃，銀白色的匕首差一絲便擊中狼牙。

    「好一個聲東擊西。差點就着了你的道。」

    四周的樹木開始枯萎，死亡的氣息慢慢從空氣中蔓延出來，變身後的狼牙行動更加敏捷，力量更加強大，魚兒的兩次進攻都無果，還白白耗費大量氣力，呼吸都開始喘息起來。大雨未停，兩人任憑雨水打濕身體，一股寒氣由肌膚傳入身體內。兩人都顯得很不好受，卻都在努力克制。

    「呵呵，你也不好受吧。」魚兒嘴唇發白道。

    「彼此彼此。」

    狼牙身體微微向前傾斜，雙腿微微彎曲。巨大的力道從雙腿中迸發出來，藉助力量產生的速度如風一般，只剩下殘影在雨中。單手出拳，樸實平凡的一拳藉助速度和力量產生巨大的能量衝擊向魚兒。拳頭太快，和空氣的摩擦產生「茲茲」聲。

    這一拳攜強大的罡風而來，勢如奔雷。根本無法躲避，強大的力量將魚兒生生逼退十米多遠，停下後體內一陣翻騰，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匕首丟出好幾十米遠，在雨中散發寒冷的鋒芒。

    「咳」

    魚兒口內溢出大量血液，雨水的衝擊下不就便將血也淡化。「好強大。我終究是鬥不過你，母親，魚兒隨你來了。」雙目空洞的看着天空，暴雨漸漸變小，幾個呼吸之間雨勢便停止，烏雲在慢慢散去。一道陽光穿透雲層灑向大地。

    樹葉在暴雨的摧殘下樹葉紛紛飄落，狼牙眼神中充滿暴烈的氣息。「我覺得體內有一股強大力量貫徹全身。好舒服。」狼牙一步一步的走向魚兒，心中道：「只要殺了前面的女子，萬事皆成。」

    狼牙舉起右手，對準魚兒的心臟道：「為我狼族開啟靈智。安心的去吧。」

    正要下手，魚兒身體內出現一層白色的光芒將她包裹住，一隻九尾白狐的虛影若隱若現，甜美的聲音從白狐嘴中道來：「如你所見，我是她的母親。還望大仙憐憫萬物，放小女一命。狐族感激不盡，若有來生定當做牛做馬報答您。」「母親！」魚兒撕力竭地地對着虛影喊道。

    「沒有用的，那只不過是你母親殘留在你體內的一道靈力。根本無法聽見你的呼喚。」狼牙右手一擊，在里魚兒身體半尺時生生停住。白色的尾巴將狼牙的右手乃至整個身體都纏繞住動彈不得。

    「我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還是請諒解母親對孩子的牽掛。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白狐雙目空洞地道：「魚兒，母親未曾養育你長大，也不知你在人間受了多少辛酸苦難。但母親深深相信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

    魚兒現在好想起身抱住自己的母親，感受母親溫暖的懷抱。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地躺在泥濘的地上，雙目淚眼婆娑看着潔白無瑕的白狐輕聲呢喃地道：「母親，魚兒也很想你。」

    天終於放晴了，陽光的照射下白狐是如此的美麗動人，聖潔不可侵。污穢的泥濘無法沾染白色的狐毛。「魚兒，請不要怨恨當初我離你而去，狐族今日只剩你一人，我已將狐族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不要去為母親報仇，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放下心中的執念，那一夜的情景，請忘卻它吧。母親只是想好好的讓你活下去。。。。。。」

    「該死的母狐狸，雖然你是九尾妖狐，若是活着我還不夠你一根指頭的。如今你下地獄，就別在這裏礙事。」狼牙強橫將右手從束縛中抽出來。正要用右手將別的束縛強行解開，一道黑影將自己撲倒，雪白的獠牙對準右手撕咬。魚兒的頭上生出兩字狐狸的小耳朵，眼睛散發着如猛獸般的兇狠。

    「啊。」狼牙痛苦的哀嚎聲不斷的從九尾狐的尾巴內發出來。巨大的疼痛令狼牙迸發出更大的力道。九尾狐的束縛變得越來越弱，右手的疼痛逐漸變得麻木。「喝啊。」狼牙奮力一擊，將所有的束縛都撕裂，魚兒則看準時機，對着狼牙的肩膀狠狠的咬下去，活生生從上面撕下一塊肉。

    「孩子，母親只能幫你倒這裏。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爭取。」九尾狐說完這就話就化作點點白光消散在空氣中。

    「母。。。母。。。親」魚兒艱難的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獸化？！」狼牙捂着傷口，右手基本廢了。「就算是獸化我也能將你擊殺。」

    狐狸一族本事妖族中最弱的族群，但卻是所有妖族中最容易化形的族類。狐族只要修行百年便可幻化人形。其他妖族少則五百年，多則八百年，且無法完全變換成人形。身體或多或少會殘留有本體的一些特徵。最重要的就是尾巴。就如魚兒，修行二十年就可化形為人。但妖族的攻擊力卻很弱。這裏的很弱是相對於別的妖族。

    魚兒的力量和速度基本和狼牙旗鼓相當，但是獸化對身體的的負荷太大。兩人廝殺數次後，魚兒明顯跟不上節奏。再次落入下風。眼睛也慢慢退卻紅色，變回原來的黑色眼珠。魚兒最後拼盡全力以破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式擊傷狼牙後，獸化的後遺症顯現出來，身體無力的倒在泥水，肋骨被擊斷數根，雙手骨折，內臟移位。內傷頗為嚴重，背部有一條深刻見骨的傷痕。大量肌肉拉傷的疼痛席捲大腦。痛不欲生。無法保持人形的魚兒變回白狐。

    狼牙也好不到那裏去。一隻眼睛被擊傷，右手完全被撕斷。

    「這下看誰可救你！」狼牙剛說完這句話一把鋒利的匕首由後背刺入心臟。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魚兒：「耍帥也要個程度,咱們回家。」輕輕抱起白狐往猴族方向走去。

    天地寂寥，黃葉紛飛，夕陽無精打采的掛在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