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田瞬間忘記了所處的環境,滿臉艷羨地看着那些個金雕接二連三地飛過來,很是優雅地銜起海天一刀尖上的牛肉,然後回落到橫樑上吞食下去。
心中無限嚮往:什麼時候,我也能弄到這麼些個金雕養養,到時候送幾隻給金和曦,那樣的話,往來通信豈不是會方便許多,鴿子太過柔弱、嬌小,都捨不得讓它們辛苦呢。
一旁的趙丹根本就沒理會眼前的這一幕,他一見羊肉上來了,便立刻旁若無人地抓在手裏大啃起來,連桌上的餐刀也不肯用。
吃了兩口,又自顧自在倒了碗馬奶灑,端起來一飲而盡。
此時,海天一的耐性顯得特別好,他饒有興致地看着趙丹大吃大喝,然後輕輕地笑了笑道:「看樣子,這些酒菜倒還適合趙公子的口味呢!」
「是啊,這烤羊肉真的很不錯,外層焦脆咸香,內里軟嫩柔韌,真是讓人吃了這弄頓想下頓啊!」趙丹顯然是餓壞了,說話的時候嘴裏居然還嚼着東西。
不過,看樣子海天一併未在意,反而哈哈大笑,道:「趙公子喜歡吃烤全羊,這真是太讓人高興了,本王可以保證,只要你想吃,隨時都可以吃上!」
趙丹和井小田一聽此言,都是一愣,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兩人不約而同,抬起頭來,盯盯地看着海天一等待他的下文。
海天一笑夠了,才看着趙丹道:「趙公子可知,在我們草原上,一個自由人如果殺了某個領地的領主,便可以取而代之,成為那片土地的主人?」
趙丹心裏微微一動,不由得放下酒杯,停止咀嚼,挺直了腰板,態度也謙恭起來,道:「回王爺,小民不知。」
此時的海天一,反倒在心裏輕嘆一聲:「原來也不過如此,先倨後恭,不過是想多討些好處罷了!」
遂接着說道:「如今,你既已殺了罕山領地的領主,按理,你就可以成為那裏的領主,不知趙公子,可否願意接受我大蒼部的策封,成為我大蒼部的一員。」
「可是,做了領主需要為大蒼部做些什麼呢?」
趙丹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很清楚,天上餡餅的時候,腳下往往有陷阱。
「若趙公子做了罕山領主,每年只需給大蒼部提供一百支槍、一百隻羊、十匹馬、五個奴隸就好。」
海天一提出了條件,他費了這麼多勁,兜了那麼大圈子,不過就是想把趙丹收為屬下,讓他提供火槍罷了。
「這也太多了點吧,我上哪弄那麼多槍啊!」趙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海天一見趙丹猶豫,立刻補充道:「除了領地,我還要賞給趙公子黃金一百倆,奴隸一百名,跟隨趙公子到罕山領地。」
趙丹眼睛轉了轉,估摸着也榨不出什麼油水了,便點了點頭,道:「成交。」
井小田有些羨慕地看着趙丹,心想:「這小子,命不錯啊,因禍得福,還弄了片領地成了領主,手下還有一百多人,混得風聲水起了!」
正想着呢,忽聽得海天一說到了自己:「井姑娘,為人爽直仗義,值得欽佩,罕山領地西側,有一處紫陽領地尚未分封,如今就賜給井姑娘,從現在起,井姑娘就是紫陽領主了,同時一併賞賜黃金百兩,奴隸百人。」
井小田想不到這樣的好事也會輪到自己,當即大張着嘴巴,無法合攏。
海蘭見他們兩個一點表示都沒有,不由得提醒道:「受此大恩,還不趕快叩謝王爺!」
趙丹和井小田不由得對視一眼,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有些不情願,也不得不跪倒在地,開口謝恩。
海天一覺得山野小民,沒見過什麼世面,因此,並沒有怪罪他們禮數不周。
謝恩之後,便將兩個黃金令牌交到海蘭手上,由海蘭送到趙丹和井小田面前。
井小田抓過來一看,這金牌做工很是精巧,雲紋迴環,延綿不絕,金牌中央端端正正地雕刻着紫陽領主幾個遒勁的大字,她不禁歡喜地笑了起來。
心中想道:哇,現在不僅有了土地,有了奴隸,還有了社會地位呢。
轉頭看了看,發現一向對什麼都不太在乎的趙丹,居然也在不斷地摩挲着手裏的金牌,顯然也是十分珍愛的。
井小田見大事都已辦妥,忙磕了一個頭道:「王爺,請恕小民無禮,當初離開家時,太過匆忙,家母必定放心不下,現在既然得了王爺的厚賞,小民想即刻回家,將這一喜訊稟告家母,讓她老人家也跟着高興高興。」
「好,紫陽領主,孝心可嘉,喝了這碗酒,本王便准你回家報喜。」
海天一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居然先端起一碗馬奶酒一飲而盡,然後面帶笑容地看着井小田。
井小田也端起了眼前的酒碗,一股倔勁涌了上來,心中暗道:我不會喝酒,還不會醉酒嗎?王爺都幹了,我不喝下去怎麼行呢?
剛要一飲而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放下了,仰起臉來看着海天一說道:「我很想一口氣喝乾了,可是,這酒真的很辣,我可以一點點喝下去嗎?」
井小田賣萌成功,她居然把海天一逗笑了:「好,本王准你慢慢喝。」
「謝謝王爺,對了,在我醉倒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沒弄清楚呢?」她說着,又放下了酒杯。
「你還有什麼事?」海天一問道。
「我做紫陽領主,每年要給大蒼部上繳些什麼東西啊?」井小田很認真地問道。
心中卻盤算着:要是上繳的東西太多了,不划算的話,這個什麼領主不要也罷,免得還要和這麼一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人打交道,還要磕頭下跪,小心地陪着笑臉,讓我這小心靈忐忐忑忑,忽上忽下的,倍受折磨。
「你紫陽領地,每年需上繳三萬塊香皂,一百隻羊,十匹馬,還有五個奴隸就可以了。」
海天一很輕鬆地說道。
井小田一聽,也不知東西是多是少,只簡單算了下,三萬塊香皂,要是按金大牙的說法,在北垣國京城賣到一兩銀子一塊的話,那一年就是三萬兩啊!
一塊破領地就把自己變成了海天一的搖錢樹,他也太會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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