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姐傳奇 第0289章 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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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小田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她很清楚，與子女發生爭執，失敗的永遠都是父母。

    無論怎麼樣，她都不會對海曄下手的，那現在又何必為權力之爭弄得如此不愉快呢？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拋開宮裏的一切，與金和曦悠遊山水間，過上快樂逍遙的日子。

    這曾經也是她的嚮往，卻因為被權力蒙蔽了雙眼，看不到其中蘊含的幸福。

    現在回過頭來才發現，這樣的選擇對大家來說，都是一種解脫，也是最好的結局。

    困擾許久的問題，在這一刻，似乎終於找到了答案，井小田的心頓時輕鬆起來！

    縈繞在心頭的烏雲瞬間散去，井小田已然下定決心，於是含笑開口道：「曄兒，娘想清楚了，以後再不會參與朝政。待海通闊父子這件事情平息之後，娘就打算回到長青城，為我兒守護一方疆土，曄兒以為如何呢？」

    海曄聽了，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他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麼心心念念地想着要保護的娘親，在他長大之後，反而對他疏遠了！

    於是，緩緩搖了搖頭，懇求地看着井小田說道：「娘，你就留在宮裏，陪着我不好嗎？」

    井小田微微笑了笑，直言道：「曄兒，娘也想有自己的生活，不想被鎖在這深宮之中，曉看天色暮看雲，日復一日地坐吃等死！」

    海曄聽井小田把話講到這個份上了，雖然心中不舍，也只能點了點頭，不過，他的話卻依舊說得很含糊：「娘，你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我需要時間再想一想，到時候再說好嗎？」

    井小田看海曄那為難的表情，不由得疼愛地撫了撫他的肩，道：「也難為你了，尚未成年，卻已經扛起了家國天下，這事暫且不急，你先回去休息吧。」

    海曄卻沒有挪動腳步，他猶豫再三，還是直接問了出來：「娘，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嗎？」

    一句話戳中井小田的心思，她就覺得胸口像被巨石壓住了一樣，無法喘息，無法逃避。

    不知道為什麼，井小田從海曄的問話里，居然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她很擔金和曦的安全。

    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看海曄，緩緩說道：「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這件事吧。」

    海曄聽了這話，也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驀地一抖，他猜到了，坊間的傳言，原來都是真的！

    這讓他頓覺羞惱，心中騰地竄起一股怒火，恨不得當下就把金和曦弄死，來平息那些於己不利的傳言。

    可是，他又不想讓井小田傷心，因此，勉強按捺住心中怨怒，坐下來，聽井小田講述那些陳年舊事！

    就聽井小田言簡意賅地說道：「當年，我與金和曦的確是青梅竹馬，在決意私奔的那天，雙石村的金家老宅被人放火燒掉，火中有一個與金和曦很像的人，直接被燒死在裏面，我當時，以為金和曦死掉了，心灰意冷，本想隨他而去，卻發現有了你！」

    「此時，恰好海天一召我入宮，我一時糊塗，想為你謀求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因此，順水推舟入了宮，這才有了今天！」

    說罷，直直地看着海曄，一副我把事情全擺在你面前了，一切隨你處置的態度。

    這反倒讓海曄為難起來，他懂得，當年若是沒有難言的苦衷，井小田與金和曦是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是，早上在面對強敵的生死瞬間，金和曦把他和井小田護在身後的時候，海曄便感受到了如山一般為他遮風擋雨的父愛！

    一邊是骨肉親情，一邊是可以顛覆王權的悠悠眾生之口，海曄第一次覺得，此事是如此難以抉擇！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找個人商量一下。

    從井小田那裏出來之後，海曄顧不上休息，便直接把文紹華宣進宮裏。

    試探着說道：「文丞相，坊間關於我出身的傳言，你是否聽到過？」

    文紹華聽了這話，思維迅速轉動起來，想道：「這是明知故問啊？早上在福康殿眾人都看到了金和曦的樣子，海曄與他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已經說明了一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這事暗中已經傳開了。不過，若是拿到枱面上來，就涉及到皇家的顏面以及政權的穩定，一語不慎，是要掉腦袋的，我該如何回答才好呢？」

    想到這些頭上的冷汗已經隱隱冒了出來，文紹華也不敢沉默太久，因此，字斟句酌地慢慢說道：「坊間之言，自是不必理會。陛下承接了海氏王權，祭祀的是海氏先祖，將來也必定是在海氏家廟中接受供奉，一切自然都是不容置疑的存在！」

    文紹華這番話說得含含糊糊的，但是海曄聽懂了，那就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承認真實的出身，一定要咬住，他海曄就是海氏血脈，這個國王當得是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可是，金和曦這個人怎麼辦才好呢？

    文紹華見海曄半晌不語，早已猜透他的心思，於是獻計道：「老臣聽說，金和曦將軍神勇無比，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此次若能順利平息海通闊父子的事情，不妨就將金和曦將軍派到西月前線，如此一來，陛下征服西月，將指日可待。」

    「老臣只是擔心，沙場之上，刀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傷了金將軍，不好對井太后交待。」

    海曄聽到這裏，心頭突地一跳：「文紹華話裏有話，他這是在暗示什麼？金和曦那可是生身之父啊，我怎麼下得了手！」

    轉念又一想：「文紹華的主意，其實也沒什麼不妥，若是真的可以順利實施，那一切煩惱也將迎刃而解。再不必為身世問題驚恐忐忑。無毒不丈夫！該狠時就得狠點。」

    想到這裏，海曄抿緊了嘴唇，下定了決心。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未置可否地說道：「我知道了，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有些乏了，此事以後再議吧。」

    文紹華一聽，，忙告辭出來。

    路上反覆回想剛剛的對話，心中不免打鼓，覺得今天的話有些多，參與別人的家事，總歸是不太妥當，可是，說出的話潑出的水，再也無法收回，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