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萬年 793 輕風(下)

    小陳家的族長,陳則奇,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作為一個族長該有的素質,他都具備。沉穩,謹慎,而且也懂得運用學到過的計謀來給家族謀求利益。但此時他的臉色卻是有點難看,盯着眼前陳則益,他緩緩地說道:「六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他更好奇的是,我剛才聽到了警戒的哨聲,而你的身後站着兩名老陳家的護院,我在懷疑,你是不是勾結外人來禍害我們小陳家了。」

    「我身後的人,確實是老陳家的護院。」陳則益的眼睛掃過前面的窗戶,看見裏面有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他笑了笑說道:「但勾結外人這罪名可算不到我頭上。我現在是老陳家的人,一個月前就是了,所以大哥,別給我亂按罪名。」

    陳則奇臉色更難看了:「你身上流的是小陳家的血,這不算勾結外人,什麼才算是勾結外人?」

    「你也知道我身上曾流着小陳家的血?」陳則益冷笑道:「但為什麼二十年前,你不顧兄弟之情,硬是要加害於我。甚至連族老們知道真相後都在幫你,那時候你為什麼不念記我是你的弟弟,為什麼不願意收手,要不是我機靈,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硬認了罪名,恐懼早就被你給害死了。」

    陳則奇看看周圍,然後一甩袖子,喝道:「一派胡言,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既然你已經不將自己當成陳家人看待,還帶人來加害我們小陳家的人,哼。那就別怪我無情了,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叛逆拿下,死活勿論。」

    他話音落後。倒是從陰影中跳出兩個小陳家的護院,不過除此之外,就沒再有旁人了。陳則奇愣了一下,然後聽着完處一點的喊殺聲,還有慘叫聲,他憤怒地看着陳則益:「你到底帶了多少人來,這裏怎麼說也是生你養你的地方,你怎麼能如此冷血無情。」

    「從我記事起,我也是這麼想的。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情。」陳則益說道:「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和傷害。這二十年來,我無時不刻不想復仇,這個腐朽的世家,就應該消失掉,它沒有資格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

    「有沒有資格,那可不是你說了算。」陳則奇轉身從後面的侍女手上抽出錚亮的長劍,向陳則益撲了過去。

    不知何時。天空中的烏雲散去了大半,陳則奇手中的寶劍在月光的照映下,仿佛像是一條銀蛇般地刺向陳則益,後者迅速退回幾步。與陳則奇拉開距離,然後將自己的斗篷一掀,從後腰處拉出一把短劍。然後迎了上去,他怒笑道:「陳則奇。二十年的恩仇,我們就在今晚了結。」

    兩個老陳家的護院想上去幫忙。陳則益大喊:「你們去對付其它人的,別讓任何一個人走脫,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別來插手。」

    兩個護院聽言,便繞開兩人,沖向了房間中,在進入房中的過程中,兩人輕而易舉就殺死了小陳家那兩個剛跳出來不久的護院。同樣是護院,有時候差距也是很明顯的。

    陳則奇大驚,想去擋住他們,但陳則益此時卻纏了上來,短劍貼着陳則奇的臉頰而過,這嚇得後者不敢再分心,專心對攻起來。這兩人用的都是小陳家的家傳劍法,現般來說,但凡有點底藥蘊的大世家,都有一套自己的練體方法,有高低的區別,但絕對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陳則奇和陳則益兩人都是小陳家中的精英人士,除了必要的禮儀,學識外,兩人對練體功夫也下過一定的功夫,雖然說不至於像頂尖戰者那麼強,但也差不多相當於普通中層的戰者水平了。

    兩人面對面猛攻,幾乎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但陳則奇終歸是族長,他不要命的的氣勢是裝出來的,而陳則益則真是不要命了,他拼着命讓對方刺穿了自己的左臂,然後趁機卡住陳則奇的長劍,最後欺身上前,一劍刺中了陳則奇的腹部。

    以傷換傷,陳則益贏了,陳則奇嘔了幾口血,死在都在用不甘的眼神盯着陳則益,但嘴唇動了好久,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

    陳則益撥掉手臂上的長劍,也不收拾傷口,任血流個不止。他看着地上躺着的陳則奇,喃喃自語,旁人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過了會,兩個老陳家的護院從房中出來,其中一人說道:「裏面我們已經查過了,除了畫像上的那個女人,只有其它幾個侍女。」

    「哦,你們在這裏守着,我進去看看。」

    陳則益進到房間中,他熟絡地穿過廳堂,然後繞到內室中。紅色的蠟燭照亮了整個房間,在一間龍鳳呈祥大床的邊沿上,坐着一個身穿紅色長衣的少婦。她長得很漂亮,更是有一種冰冷的氣質在身上。

    「你來了?」

    陳則益臉上露出一種甜蜜的微笑:「是啊,我來了,我終於來了。」


    「紅色的蠟燭,紅色的衣服。我沒有時間穿嫁衣,也找不到蓋頭,只能這樣子將就了。我一聽到外面的聲音,我就知道你來了,我盼這一天,整整盼了二十年。」這少婦站了起來,看向陳則益,冰冷的氣質在她的身上漸漸裉去,她枯井無波般的眼睛漸漸變得柔媚起來,但她很她的眼睛就顯得慌亂起來,然後撲到陳則益的身邊:「你你……你受傷了,怎麼樣,嚴不嚴重?」

    陳則益看着手心腳亂給自己掙扎傷口的女人,再嗅着她身上清香,和二十年前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心滿意足地笑了。二十年的忍耐,二十年的相思,二十年的痛苦,就是為了眼前這一刻。

    小陳家的慘叫聲很快就引起了河洛城中所有大家族的注意。每個家族的人都自發開始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戒,他們都猜到了,今晚河洛城必有驚天大事。

    果然沒過多久,老陳家的人手分一隊隊出現在河洛城各條大街上,他們重複喊着一句話:「今晚宵禁,無關人等不能出現在街道上,若有違抗者,斬!」

    這樣的聲音,一遍遍在河洛城的四處重複。看着那些全幅武裝的老陳家護院,即使是最兇惡的赤膀子,也不敢有什麼的不滿。一般來說,宵禁這事都是由河洛城府的衙役來執行,但此刻老陳家越俎代皰,不但河洛城府一點動靜也沒有,反而皇宮那邊也沒有一點聲息。

    梁王府中也是靜悄悄的,仿佛已經沒有人了一般。

    東林社中,常知秋在三層上,透過窗戶看着外邊一隊隊老陳家的士兵舉着火把來來回回,雖然這些人的身份依然還是護院,但在常知秋看來,已經有了軍隊的氣質。

    「老陳家已經將自己當成是河洛城真正的主人了。」一旁的林有德呵呵笑了兩聲:「改朝換代這事,居然發生在我們這一代,這事情我過沒有想過它會發生。」

    常知秋落寞嘆了口氣:「可惜這事不是我們主導的。歷朝的更替,背後都有我們東林社的影子,但到我們們這一任,呵呵,老陳家簡直是視我們於無物。如果我們不能參與到其中,那以後想要在朝堂上獲取更大的話語權,就難了啊。」

    林有德淡淡地說道:「不過不管怎麼樣,在我們震旦王國,要想治理國家,要繞開我們士子,繞開我們東林社是不可能的。雖然說我們現在暫時處於劣勢,但以後可以慢慢再板回來。」

    常知秋說道:「不過我們是看不到了。我們和老陳家有些怨隙,要想化解這點小小的恩怨,至少得好幾十年的時間。」

    「後悔嗎?」林有德問道。

    常知秋搖搖頭:「後悔什麼啊,給我們士子爭取更大的權益,是我們作為社長應盡的責任。」

    林有德微微一拱手:「社長果然深明大義。我下去看看情況。」

    常知秋點點頭。

    林有德走下樓梯,在常知秋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臉色變得微微嘲諷起來。不過很快他就神色如常。東林社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戰力了,因為傭兵工會大部分頂尖的戰力被秦家幹掉,要想回復元氣,等下一代成長起來,至少得需要十年的時間。

    不過東林社的能力並不在於明面的戰力,而在於他們幾乎無所不在的影響力。震旦王國絕大部分的官員,都是從東林社出去的士子,要不就是與東林社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以往這樣的影響力可謂是無往不利,再配合傭兵工會的戰鬥力,幾乎可以說是戰無不勝的組織。

    但遇到老陳家,就有點不太好使了。首先老該家沒有人在朝廷任職,要想官場施壓有點難,偏偏最近南北暴亂,要用大軍壓過去,完全做不到。況且老陳家現在有兩個太陽神仆,一個龍族。三大勢力有兩個與其曖昧不清。

    士子為什麼不能做皇帝,還不是有太陽神殿壓着,還有龍族看着。也就是說,有太陽神仆撐腰的老陳家根本不在乎東林社的影響力。

    林有德來到樓下,然後進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在桌面上寫了個簡信,然後綁在一個信雀的腳上,再來到窗口,朴朴朴地放飛了。(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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