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二豹,他有些拘束。
我說:「上車給那女孩那女孩道歉,這事就算過了!
二豹仿佛沒有從恐懼恢復似的,一個勁的點頭。
老話說的打的比嚇的怕,這話顯然被二豹體現的淋漓盡致。
二豹一上客車低着頭,對那婦女說:「對不起,大姐我錯了,別往心裏去。
那婦女有些慌亂說:「沒事大兄弟,我帶女兒剛從醫院回來,要不是小孩剛做完手術,我也不會說,我說話急躁也難聽,大兄弟我對不起你。
那個小女孩笑着對說:「謝謝你叔叔!那一刻全車的旅客鼓掌啪,,,啪,,掌聲四起。
一種和諧氛圍頓時瀰漫車廂,客車緩緩啟動,我望着窗外思緒萬千,如果每個人能少一個暴躁,說話客氣些,多考慮考慮他人的感受,或許就不會有紛爭。
我問小女孩說:「小姑娘。。你爸爸呢?他怎麼沒有陪你啊!
小女孩說:「爸爸,在外地掙錢,等我長大就回來了。
我說:「在外地打工嗎?
小女孩的母親有些難道情說:「說,她爸爸跟一個野女人跑了。,…,
小女孩生氣地說:「我爸沒有和別人跑,他說過等我長大,他就回來。
小女孩的母親望着女孩欲言又止,最後長出一口氣:
「哎,大兄弟不瞞你說,孩子他父親在深圳打工,三年沒有回來,聽一個莊回來的人說,孩他爸和一個女人住在一起,又生了一個男孩!
我說:「你怎麼不去找他,他這是重婚罪啊!
那婦女淒涼地說:「我一個農村婦女,有什麼辦法。
孩子這么小,就算人找回來,心能找回來嗎?這社會不就是這樣。男人不都是,吃着碗裏看着鍋里。
我突然感覺小女孩有些可憐。我問:
「大姐,小女孩得的什麼病。
婦女說:「什麼病我也不知道,醫生說長期吸入一種有害氣體,肺部病變張了一小氣瘤子。
剛開始我也沒有注意,後來氣瘤子慢慢長大,開始影響呼吸,在醫院住了27天,錢用完,醫生不給用藥,讓我帶孩子回去調養。
哎,我現在都沒有臉回家,要賬的又該上門了。
小女孩懂事地說:「媽媽,我不治了,等我長大一定掙多多的錢,還他們咱不欠人家的。,…,
我聽了小女孩的話有些感動,真是窮人孩子早當家,我從內兜里掏出一千元遞給婦女說:
「大姐。這錢你拿着。
那婦女急忙說:「謝謝大兄弟,這錢我不能要。
我把錢塞進她手裏說:
「這錢是給小孩的,過年了給孩子買些好吃的
。那婦女一直推讓,我說:
「大姐,你一個婦女帶孩子不容易,以後說話別那麼難聽,我也是剛出獄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象你想的那麼壞,也有好人。
那婦女眼淚汪汪地看着我,謝謝大兄弟。
我整了整情緒盯着二豹說:「身上有多少錢?二豹可憐巴巴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婦女。
我說:「你不是陽北至五道鎮專線通吃嗎?把錢掏出來!
二豹有些不情願地把錢包掏了出來,我一看不由的愣住了,錢包鼓鼓的。足足有幾十張。
我說:「真看不出,你還挺有錢的?給自己留100元,剩下全給大姐。
二豹睜大眼問:「大哥,這錢是剛收的分紅,我做不了主啊。我只是一個收錢的老弟。…,
,…,
我揚起手。二豹嚇的護着頭。我說:
「日你嗎,今天沒把你治改啊!
我給你三秒鐘的考慮時間,一,二,當我準備數三的時候,二豹迅速把錢遞給婦女,他幾乎用乞求的眼神盯着婦女,或許他希望婦女能把錢還給他。
婦女剛想拒絕。我一把把錢拿了過來說:
「大姐,你拿着。
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馬上一下車如果有人敢問你要,哪怕有人瞪你一眼,你給我打電話。
那一刻婦女流着淚握着錢,一個勁的說謝謝!
不知不覺車窗外又開始下雪,我有些欣慰,有時候感動別人同時,卻把自己感動了。
客車經過2個小時到達五道鎮車站,我坐在車上望着婦女和女孩消失的背景對二豹說:
「走,我請你吃午飯。
二豹跟着我下車,剛下車,一個蹲在地上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我一看,是那個穿西服打領帶哭泣年輕人,那年輕人見我開口便說:
「大哥,能借我點錢坐車回家!
我一愣說:「你TMD腦子沒有病吧!我認識你嗎?,…,
那年輕人說:「大哥。。你都給那婦女這麼多錢了,也不在乎這幾十塊,你只要借我二十塊錢就行!
我有些無語說:「不借,你有手有腳,有本事自己掙去!
那年輕人一直哀求,我對穿西服打領帶上門推銷的人,基本沒什麼好感,因為他們有時候臉皮太厚。
我有些煩就說:「你滾不滾,你不滾,我毀你了!
那年輕人見我生氣,就默默的走開了。
隨後我和二豹,進了車站門口的一家小飯店,顯然飯店老闆認識二豹說:「豹哥幾位?吃啥?整個地鍋雞外加一盤油悶小黃魚,一斤燒酒。
二豹沒好氣的說:「整NMD地鍋錘子,弄個紫菜蛋湯兩碗米飯就行了。
我有些想笑說:
「老闆別聽他的,就按你說的,弄個地鍋雞,油悶小黃魚,一壺燒酒一盤油炸花生米。
隨後我和二豹往包間進,我掃了一眼門口,那尼瑪穿西服的年輕人,竟然蹲在門口等我。
我對那個年輕人說:「你陰魂不散啊!。給你二十塊,走吧!
那年輕人凍的滿臉通紅說:,…,
「大哥,請我吃碗麵條吧!我兩天沒吃東西了。
我搖着頭捂着臉說:「我真TMD服氣你這種人,老子被你徹底打敗了,你牛。死進來!
我們三個坐在包廂里,二豹憋屈着臉,那個穿西服的年輕人有些興奮,酒還上來,一盤花生米被他自己吃完了。
我說:「你能怪餓嗎?花生米當飯吃,滾出去再要一盤去。
那年輕人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說二豹:「你今天做了一個善事,你回去和老大說,錢給一個孩子帶病了。
二豹抬頭看着我說:「大哥,你當我是**嗎?鬧比樣的哄你,你今天把我玩死了,我大哥的大哥鐵鋼都下跪了,你說我老大能放過我嗎?在說今天剛收的分紅錢,被你全給那婦女了,我瞧見了,吃完這頓飯,我直接給醫院打個120,讓他們來接我!
我說:「你怨誰。你當時不把我趕下車,我能找鐵剛他們。
二豹撇了我一眼說:「我能知道你那麼低調,如果當初你說,鐵鋼是你老弟,我能敢吱個牙。
車上那麼多人,我又是道上混的。,…,
如果我不硬些,以後車老闆哪個還能看得起來我。
我也是老婆孩子一大家子,誰不想多弄幾個錢養家餬口。
我說:「你認為收黑錢,欺壓車老闆怪有面子,你想過人家的感受沒,難道人家就沒老婆孩子張嘴吃飯。
二豹說:「你說的都對,你只是站的高,看不見下面人的辛苦!你認為我們威脅車老闆嗎?
車老闆不情願嗎?
我和你說,陽北市至五道鎮的客運,以前全部被黑車司機和非法營運壟斷,他們有二三十輛黑車,形成一個黑色聯盟。
隨意漲價,隨意宰客,隨意扔客,經常毆打班車司機,把正常客運班車頂的沒法生存。
後來正常班車車主,主動找到五道鎮的人頭鐵剛。
願意每輛車一年出三萬保護費,保證班車正常運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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