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說:
「王叔,你這人真沒吊意思?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骨灰盒,能當飯吃咋地?我天天閒着沒事幹,來上班,難道就是為了偷骨灰盒幹什麼?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
你問我借車的時候,你咋不提這事呢?
我斜眼瞅了一眼,桌子上的不知道誰倒的熱茶,我正好口喝,也沒多想,伸手抓起灌了下去。
王飛翔猛的從床上跳了下去,去搶我的杯子,急的直瞪眼。
我不屑的盯着說:
「王叔今天咋了?侄子說你兩句,連口茶都不讓喝了?
不就喝你一杯茶嗎?你至於摳成這樣嗎?
以為再借我車的時候,我才跟你慢慢算細賬,你等着,哼?。
王飛翔表情猙獰的,斜瞅着躺在床上看電視的狗頭,又瞅了一眼杯子。我一看王飛翔這副表情問:
「你面癱了?還是眼睛進沙子了,你看狗哥有什麼鳥用?
他倒的水,我就不能喝?
王飛翔長嘆一聲,表情無奈的又蹲在老蔡身後看牌。
老蔡,富貴,田峰,郭浩他們四個正在來鬥地主,老蔡顯然贏錢了,嘴咧的跟褲衩子似的,對田峰說:「別,別磨嘰,把欠老子的二十塊錢,交上來。
田峰撇着嘴說:「一百的你能找開?
老蔡樂呵呵的說:「別說,一百的,就是一千的老子也能找開。欠錢不洗牌。
老蔡話一說完,就下床,把柜子打開,把一疊零錢掏了出來,說王飛翔:「飛翔明天羊肉湯,又有了,哈哈。
我瞅了老蔡那得意的樣子,心想。田峰,郭浩,富貴,你們如果能在老蔡身上贏錢。我給猴子做條褲子。
這老蔡是殯儀館出來名的,算牌高手?哎,今天老蔡又要血洗你們了。
我隨後把鞋子脫了,剛躺下,正回憶着李莉娜說的那些話。
肚子跟翻江倒海似的。咕嚕一聲,一陣刺痛,我急忙跳下床,拿了一卷手紙捂着肚子往門外跑。
半路上,就把褲腰帶解開了,跑到廁所剛蹲下,就一瀉千里了,幸虧我跑的快,要不然非拉褲子上。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
「李莉娜呀!李莉娜。看你把爺們整的,我這脆弱的小身體,能受得了你那冰凍的寒氣嗎?
我話剛說完,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出現在我面前。
我啊的一聲吼:「你,,,幹什麼,,,?
李莉娜一見我這副鳥樣。羞澀的轉身,背對着我一副責怪的口氣說:「主人,你不是叫我出來的嗎?
我尷尬的真想,一頭撞死在廁所的瓷磚上。我臉上火辣辣的焦急的說,你先回去,我不是叫你。
哎,,,隨後李莉娜消失了。
那屎跟憋回去似的。在廁所,拉了足足十幾分也沒有再拉出來,蹲的腿都麻了,滿頭大汗的回到值班室。
我握着肚子一進門,所有人笑的前俯後仰,我一臉納悶的望着所有人。老蔡盤腿坐在床上,一手握着撲克,一手夾着煙,笑着說:
「冰冰,你這倒霉孩子,你王叔弄了一些瀉藥,放在茶杯里,準備給狗頭喝讓他練練膽子,狗頭的膽子也特小咧,好不容易把開水冷涼了,你小子倒好,進門二話不說,就把瀉藥給喝了,你真夠沒眼色的。
狗頭笑容滿面的臉僵持住了,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指着王飛翔說:
「你,,,,,,你們,,,
老蔡壓根就沒把狗頭放在心上,瞅了他一眼說:
「別一驚一乍的,激動個錘子,你如果不是膽小,我們能出此下策。
新人進殯儀館,都要經過心裏恐懼這一關。
我們只不過,想讓你早點進入狀態。
我聽說,殯儀館過了年,準備搞什麼績效考評。
館裏,可能要刷掉一批光吃飯不幹活的人,狗頭我觀察了兩個班了,你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差,以你現在的情況。
沒有個兩三個月,很難適應這特殊的工作。
打個比方,你們新來的,在殯儀館剛開始工作,就象一個從來沒有打過針的小孩,心裏老是想着打針疼啊!疼的很!
其實一旦打過針,也就那麼回事。
小狗子,你這人說話做事,蠻討人喜歡的,但是這夜長夢多,不排除別的班的人使壞,打小報告,爭名額。
這畢竟是飯碗子,人心隔肚皮,你這一天到晚,四門不出,連上個廁所都要,富貴他們陪着,你這個樣子,就算在殯儀館干一輩子,還是害怕,如果你是抱着混日子,你就把我剛才說的話當放屁。
狗子,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狗頭是多麼聰明的人,他一聽老蔡這麼說,頗為感動。
他一個勁的感謝老蔡。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王飛翔坐直身子罵:
「日他娘,這個點來電話,准沒什麼好事。
田峰離電話最近,他伸手拿起電話說:
「喂,你好,這裏是陽北市殯儀館,有事請講?哦,好,我知道了,再見。
田峰掛上電話對王飛翔說:
「王叔,下屯派出所來電話說,源河風景帶,一名男子懸掛在樹上自縊,下屯派出所讓我們去人把遺體拉回來。
田峰說完這話,就把撲克遞給狗頭說:「狗哥,你先替我來,輸贏算我的。
隨後田峰開始穿衣服,王飛翔掃了田峰一眼說:
「田峰,這分工不是,出車是我和冰冰的事,這大冷的天,你們繼續玩,我和冰冰去就行了?
田峰笑着說:「冰冰剛才不是拉肚子嗎?呵呵,算了我去吧!我本來就不想欠田峰,我看的出,他有意討好我。
我故意裝着一副沒事的樣子說:
「別啊!你不怕狗哥,把你錢輸光了!
我話一說完,肚子就咕咕嚕嚕的,我又抓了一團衛生紙。跑出值班室。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來到停車場,田峰已經在車上了。
田峰一直讓我別去了。
我沒同意,說真心話。我不想欠別人的。
王飛翔有些二和尚摸不到廟的瞅着我們說:
「冰冰,你能扛的住不。要不讓田峰去吧!
我笑着錘了錘自己的胸口說:
「這些天,正好便秘,拉出來爽多了。
王飛翔笑着說:「你小子,你們兩個別掙了一起去吧!哎!今天你們都咋了。一個二個神神叨叨的。
隨後汽車啟動出了殯儀館,一路上夜深人靜,連個車影都沒有,到達源河綠化帶的時候,離老遠就看見警燈閃爍。
王飛翔長笛一聲,閃了幾次遠光燈,一個警察從樹林裏走了過來。
那警察有五十多歲,一臉疲憊,凍得有些瑟瑟發抖。
他示意我把車停車路邊,給我們三個人。每人發了一根煙,簡單的聊了幾句,那意思時。
凌晨12點許,他們接到110報警轉警稱,在源河風景帶西北角有一名男人吊死在樹上。
他們接警後,趕到現場時,通過詢問得知。
報警人是一對談戀愛的小情侶。
女的是足療店的服務員,她男朋友來接她下班,他們騎着電動車順着源河風景帶回家。
當他們經過源河風景帶,西北角的時候。那男的一抬頭,看見一個屍體懸掛在離地兩三米的樹牙上。
那兩個人嚇的把電動車都扔了,拼命的往公路上跑。
我們剛才去看了,就連我們出警的民警也嚇了一大跳。我剛才已經聯繫刑警隊,他們意思是,讓你們先把遺體放下來,再做屍檢。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麻煩你們?
王飛翔笑着說:
「我們就是吃這一行飯的,你帶路吧!
隨後我們跟着那警察。順着風景帶,往深處走。
那是一條筆直的長廊,雖然路兩側每隔幾十米都會有路燈,但是那昏暗的路燈,卻透露出一種詭異的光線,把每個人的臉照射的有些暗黃。
漆黑的河面上死一般寂靜,有種說出來的沉悶感,我們大約走了幾百米,十幾個警察蹲在路旁的,石墩上吸煙。
從他們的裝束和衣着上,不難能看出,他們這些人裏面有巡警,派出所的幹警,和穿便衣的刑警,還有法醫。
他們一見我們過來,散開一條路,放我們進去。
一個年輕警察,指着走廊深處的一排大樹說:
「前面五十米,路北側拐角正數第八顆樹上,你們一抬頭就看見了。
王飛翔把煙頭扔在地上,碾滅,從外側口袋裏掏出一副手套,戴子手上,把手電筒掏出來,遞給我,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我和田峰也跟了過去。
當我們過去的時候,我一抬頭,看見兩隻腿懸掛在空中。
呼嘯的寒風,迎面撲來,那屍體在半空中,來回的搖晃,那樹牙上的麻繩,摩擦的咯咯吱吱的直響,讓人聽了,有種說不出來的慎人。
我舉起手電筒,往上面一照,,,
,,,,我里個去,,,,,,整個面部表情煞白的燈光,照射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男人,脖子上套着一根有小手指頭,那麼粗的麻繩。
那張臉,烏青猙獰,死死的瞪着我們。
他面部猙獰,那種生前的痛苦,把他那張臉上的肌肉,拉伸的極度扭曲猙獰。
兩隻手跟雞爪子似的,呈半抓姿態。
那血紅的眼珠,仿佛跟要爆裂似的外翻,嘴裏的舌頭,外撇伸的老長,嘴裏流出來的唾液,跟蜘蛛絲一樣懸掛在半空中,在風中搖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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