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的臨時工 第十六章 虎子的身世

    我抿了抿嘴，一絲苦笑說：「萬爺我今天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料事如神。

    萬爺用他固有的表情，嘿嘿笑了幾聲，：

    「其實這只是小兒科，監獄也是社會，都是利益關係，如果你能洞察人性，了解他們各有所需，什麼事都會迎刃而解。

    我顯然沒有聽明白，我摸了摸虎子的手臂問：

    「你胳膊真的，一點沒有事嗎？

    虎子笑了起來，胳膊在我面前繞了幾圈，我會特異功能哈哈！四平灌了一口酒，：

    「虎子你TMD有特異功能，我咋沒有看出來呢！說完，伸手去拽虎子的手。

    虎子急忙推開他說：

    「我逗逗冰冰，你叫什麼真，嘿嘿不瞞你說，我從小練縮骨功的，練了十幾年。

    四平接過話，「得得得，虎子你就別賣關子了，跟冰冰說說你的事！

    虎子身材勻稱。。張着一雙濃眉大眼，五官精緻，整個人看起來，很象型男。

    虎子抓過四平的礦泉水瓶，揚起脖子喝了一大口，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虎子臉紅紅的，表情複雜的說道：,…,

    「我在三歲的時候被人拐走，被人販賣了幾次，幾經轉手被賣到河南開封。

    買我的是一殘疾家庭式雜技藝人。

    那吳的男人左腿殘疾，有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我從小就跟着他學習雜技，在街頭賣藝。

    虎子說到這，眼珠有些微紅，痛苦的閉上眼，那段經歷仿佛有些刻骨銘心的經歷。

    萬爺遞給虎子一根煙，虎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着牙接續說：

    「那時候我才三歲，他們經常打我，不給我飯吃，說我沒有本事。給他掙不到錢.

    我那時候象狗一樣,被他鎖在一輛三輪車裏，他兩個兒子經常打我，把尿撒在我頭上，說花3000元買了一個廢物。

    等我五歲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教我縮骨功，我清晰的記的那是一個冷得出奇的冬天，那姓吳的殘疾人，和他兩個兒子，把我帶到一座廢棄的工廠。

    說教我練習獨家絕技，當時的我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又冷又餓為了能有口飯吃，就答應跟他們學。

    我以為他們會教我，一些胸口碎大石，硬氣功什麼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簡直不是人啊。,…,

    吳殘疾和他兩個兒子，兩個人拽着我的手臂，一個人拽着我的胸口，硬生生把我的肩胛拉脫臼，那種疼簡直就不是人能承受的。我疼的在雪地里打滾，直至暈死過去，然而他們竟然還不放過我，他們用水把我澆醒。

    他們怕我叫，用毛巾捂着我嘴，我因為雙手被拉脫臼，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他們按着我，又把我肩胛骨卡進去，就這樣在那地獄般的廢棄工廠呆了三個月，我的肩胛就變成習慣性脫臼，久而久之我的肩胛，因為長期脫臼復位，就變的伸脫自如，所以今天我故意把肩胛拉脫臼，就是那時候訓練的結果。

    我幫他們掙了十二年的錢，風裏來雨里去，幫他們在老家蓋了三層小洋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等我漸漸長大，我對他們的厭惡一天比一天強烈。

    他們為了拴住我，為他們掙錢，醞釀一個毒瞎我的計劃，還好吳殘疾有個善良的女兒，叫小麗。

    她偷偷的把吳殘疾和他兩個兒子的計劃告訴我了，我才免得被他們弄瞎。

    當天夜裏我就跑了，我沒有想到我剛跑到火車站，就被抓了回來。…,

    ,…,

    當時吳殘疾告我**她女兒，我當時因為年齡不夠，而且小麗還是**，我在派出所呆了幾天就被放了回來，吳殘疾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說只要我在為他掙幾年的錢，幫他兩個兒子娶上媳婦，就把小麗嫁給我。

    也許我當時為了報恩，如果我走了，小麗一個女孩根本沒有辦法在村上生活，吐沫能把人淹死，我就答應他。

    那時候我和小麗都認為，她父親肯定說話算話，會把小麗嫁給我。

    從那以後，我非常賣力，人只要有希望，就會對生活充滿憧憬，我把小麗當成我的未婚妻，我們心心相惜。

    然而我所有的幻想，卻被吳殘疾和他兩個哥哥摔的粉碎。

    有一天小麗告訴我，我要當爸爸了。

    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吳殘疾，我不奢求他能給我一分錢，只要能讓我和小麗結婚就行，我就這一個簡單的想法，那畜生吳殘疾竟然不同意。

    我突然有種被人耍得感覺，從那以後吳殘疾就把小麗送到他外地的親戚那，而我當時還心存幻想，竟然還天真的認為，只要我能幫他掙足夠的錢。。小麗總有一天會嫁給我，小麗腹中的孩子一定會叫我爸爸。,…,

    三個月後我們在鄭州，一個鄉鎮演出掙了不少錢，那天晚上吳殘疾和他兩個兒子很高興，我們四個喝多了.

    吳殘疾的大兒子醉酒說漏嘴，說小麗在離開家的第二天，就被吳殘疾帶到鎮上的小醫院做了引產手術，而後嫁到南陽一個有權勢的家庭。

    雖然小麗現在的丈夫有小兒麻痹症，但是家族很有錢，讓我就死了這條心吧！別在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只要我能幫他們掙錢，以後村里女娃任我挑。

    ~我當時簡直瘋了，那天夜裏我跑到沙河邊，望着滾滾的河水，我真想一頭紮下去死了算了，但是我在河水卻看見小麗的身影，她哭着我想我，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在河邊坐了一夜，我一定要找到小麗帶她私奔，打定主意後，我就跑到南陽去找小麗。

    後來我找到小麗嫁的那戶人家，我謊稱是小麗的哥哥，那家人以為我來尋仇的，對我比較客氣，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

    原來吳殘疾在小麗做完引產手術後。利用自己在外面的人脈關係，收了這家人二十萬禮金，把小麗嫁了過來。,…,

    而小麗因為手術恢復一直不好，加上沒有修養心情極度苦悶，沒過兩個月就病死了，因為小麗是外村里人，剛嫁過來不能入祖墳，就把小麗草草安葬在一座土山上。

    我跪在小麗的墳前，我發誓一定要找吳殘疾，和他兩個兒子償命。

    從南陽回來的當天，我從街上買了一把斧頭別在身上。

    我等到深夜，潛回吳殘疾和他兩個兒子的新宅，那天夜裏月亮出奇的圓。

    當時吳殘疾睡在一樓，我敲他的房門，把耳朵貼在房門上，等吳殘疾開門時，一斧頭砍下去。

    吳殘疾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我見他還沒有死透，對着後腦就是幾斧頭，殺了吳殘疾後，我顯然還不滿足。

    那一瞬間我想起，吳殘疾兩個兒子，是怎麼欺負我的，我衝上二樓，對着他兩個兒子一頓狂砍。

    吳殘疾的大兒子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他，那時候我殺紅了眼。反正殺一個也是死，兩個也是死，我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吳殘疾大兒子給剁了。

    然後我就到公安局投案自首，當時因為我殺三人，性質惡劣在社會上影響比較大，一審被判死刑.,…,

    呵呵！天無絕人之路，二審的時候，全村的人為我求情，一個八十歲的老大娘,跪在法院門口為我求情.

    因為全村人都知道，吳殘疾和他兩個兒子平時在村上作惡多端，我在賣到他們後，一直折磨我十幾年。相親都看在眼裏，敢怒不敢言，這次吳殘疾死了，他們也都站出來，為我伸冤求情。

    隨後我被改判為死刑緩期兩年執行，雖然我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但是我知道，我欠鄉親門的，我這輩子，我是出不去了.

    冰冰，以後你要是出去,一定要替我謝謝鄉親們。

    我用力點了點頭，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着這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雖然從他嘴裏說得有些強硬，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出一絲良心回歸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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