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看到綠子將刀抽了出來,指向地上。那東洋刀明亮的,簡直就像是剛出土的太陽。而青子,雙手持刀,刀背指向眉心,有種想將對方劈開的感覺。
藍子站在旁邊,雙手負於腹前,凝視着二人。
「哈呀。」綠子一刀揮出,身子像龍捲風一樣,從上而下,劈向了自己的姐姐青子。青子閉着眼睛,根本沒有半點害怕。相反,他非常的冷靜,能感受到他在意念中,早就準備好這一刀。
「鏗,鏗,嚓,哈。」刀刃的相擊聲,跟女子的吟叫聲,混成一片。唐葉看到綠子身影如電,左飄右閃,步伐有型,每走一步,地上像是刮起來了大風。
而綠子則是毫不動搖,沉穩的招架着一招一式。兩刀相擊,濺出的火花,非常的刺眼。但從身形來看,綠子的劣勢太明顯了,他很快就氣喘了起來。高手過招,往往停不了多長時間,就開始大口喘氣。
但是綠子沒有停止,她一直在進攻。她自從在一年前,被唐葉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之時,就對男女關係產生了非常極度的渴望。而且唐葉,受到日本的通輯,他更喜歡這樣的英雄。
她從組織的資料中獲知,這個男子,曾經去了古炎島,還在日本東京執行了間諜任務,還在泰國和香港做過致命的任務。
所以,這些事情,越來越加深她對唐葉的愛。但她的一廂情願,卻並沒有得到唐葉的回應。這讓她內心一直非常悲苦。所以,她偷偷的將唐葉的照片拍攝下來,夾到自己的日記本中。
其實,她們三姐姐,都只有十九歲。
她沒想得過多,只是想保護唐葉的生命。什麼國籍大義,在她看來,這都不是什麼理由。此刻,她為了保護心愛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在戰鬥。
「鏗,唰唰。」刀光似風,從綠子的臉上劈砍了過來。僅刀風,就讓她感覺到了臉上刺痛無比。
唐葉的眼前,慢慢變得模糊。他強行用意志,克制住自己的昏迷狀態,儘量使自己的意識更加清醒,好看清這場對決的結果。
但是,很不幸,在過了兩分鐘後。只聽到砰的輕響,綠子被青子一腳踹出了三米多遠,整個人的背部撞在了電線杆的後面。「啊。」綠子的嘴巴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來了。
唐葉用全力叫出一聲:「住手。」
青子哼了一聲說:「你們想做亡命鴛鴦嗎?你真是大和民族的敗類。」青子將刀尖指向了綠子的喉結,冷冷的說:「我替天皇結束你。」
說着一揮刀,直接砍向綠子的人頭。「不要啊。」唐葉伸起手來,但是有手無力。但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聽到鐺的重響,青子手中的東洋刀,竟然被震盪開來,刀子直飛出五米遠外,直直的插進了一棵樹杆中半尺多深。
唐葉睜開眼來,只見是藍子站在旁邊,用東洋刀擋開了青子的刀。「藍子,你想幹什麼?你不會跟綠子一樣,想背叛大和民族吧?」
藍子搖頭說:「青子,我們三姐妹從小到大,相依為命。到現在,你卻為了沒有意義的虛榮,卻要殺害自己的姐妹,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若真要殺她,也一起將我殺了吧。」
說着,她將刀遞到了青子手中,然後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青子給自己來一刀痛快。
青子沒有接刀,她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來撿起地上的箱子,那裏是剛剛砍下的血淋淋的人頭,裏面還往外滲着鮮血。她又走到樹前,將插在上面的東洋刀給拔了下來。
走到唐葉面前說:「今天我饒你不死,不過,你活不過三個月,我可以保證。」
說完,她回頭走向了黑夜中。藍子將綠子扶起來,看她身上並沒有重傷,攙扶着她,向回而走。看着三個人的影子,唐葉想叫住綠子,但卻已經沒有了力量。
他伸出手來,但還是昏迷了過去。
凌晨五點鐘左右,唐葉醒了過來。他還躺在原地,慢慢坐了起來。全身仍舊酸軟無比,他慢慢的回頭朝別墅走去。
嘀嘀!身後的巡邏警車按下了喇叭。唐葉扭頭觀看,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容。竟然是局長劉萌芯,在主駕駛座位兒上。
她走下車來,看着唐葉說:「我們好像認識對嗎?」唐葉此時的頭髮凌亂,再加上走路的姿勢,東搖西擺,所以讓熟悉的劉萌芯都幾乎沒有辨認出來。
唐葉認出她來,笑說:「我叫唐葉。」
劉萌芯稍愣了數秒,捂着嘴巴笑出聲來:「上車吧,我送你一程。」唐葉本來擔心怕自己的住址被暴露,但想想應該不會有事,就坐了上去。
「去哪兒?」
「前面的別墅。」唐葉指了指。
「你脖子上怎麼了,好像有血?」劉萌芯關心的問。「是啊,被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咬了一口。」
「女人咬的?」
「你以為呀,我以為她要親我,結果卻咬了我一口,差點把我的喉嚨給咬斷。」唐葉半開玩笑的說。「呵呵,你可注意點,指不定有病毒感染。」
「我天亮就去醫院打針。」
「嗯,對了,你知不知道藍海市發生了恐怖分子襲擊辦公大廈的事件,已經有幾百人喪生了。」
「新聞中聽看了。」
「所以從昨天起,全城隊長帶頭巡邏,全世界都戒嚴了。」她語氣沉重。
唐葉說:「這些恐怖分子,查到是什麼來頭沒有?」
「還沒有。」
「早點將他們給繩之以法,省得給市民造成恐慌。」
「我知道,但這不是我們的事情。對了,我聽說你本事大,你可以去試試抓恐怖分子,國家有很多獎金的。」
「多少錢?」
「最少不給你個五百萬?」
「太少了。」唐葉不悄的靠着椅背搖頭說。
劉萌芯扭過頭來,眼睛中閃耀着情感的火花。她盯着唐葉看了看,扭過頭去笑了笑。「你笑什麼?」
「看你的樣子,非常的狼狽。我之前見到你的時候,雖然精神差了點,但至少形象還是非常英俊的。現在這樣子,簡直像是戰場上剛下來的傷員。」
「你說的沒錯。」唐葉不想爭論。
「停。」汽車已經駛到了別墅門口。唐葉跳下汽車,對劉萌芯說:「謝謝你。」
「不客氣,下次,我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她笑說。「下次我見到你,也不希望在警車上。」
「那你希望在哪裏?」她奇怪的問。「在床上。」唐葉嘿嘿一笑,扭頭就跑。
過了半天才愣過來的劉萌芯說:「真不要臉。」
回到房間,唐葉倒頭便睡。一早,兄弟們來拍門,唐葉剛剛睡着一會兒。睏倦的他,眼瞳中佈滿了血絲。
「幹什麼?」唐葉問。
「葉哥,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關明在門口問。
「剛回來。」
「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等待命令。」
「好。」
下午兩點,鐘聲敲了兩次,唐葉從床上悠悠醒來。脖子上已經不太痛了,結成了血塊。他走出客廳,聽到孫恆在問:「槍呢,我的槍呢?」
唐葉笑說:「我拿了。」
「哎喲,葉哥,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嚇壞我了。」孫恆坐了下來。
唐葉說:「孫恆,你比較有智謀,告訴我,怎麼樣才能為韓雪報仇?」
「葉哥,我們只有靠國家。靠我們幾個,如果殺了他們,後果不但是報不了仇,而且還得被警察抓住。」
「你怕了?」
「葉哥,我孫恆什麼時候怕過。人固有一死,這有什麼可怕的。」
「我需要一套特工裝備。」
孫恆問:「去哪裏搞到?」
「去國家軍庫裏面偷。」唐葉認真的說。「葉哥,你到底想幹什麼?」
「更好的保護我們。」
「防彈衣?」
「還有別的。」
孫恆卻搖頭說:「葉哥,如果想殺人,現在就可以殺。我來跟蹤七郎,我會告訴你具體位置,你去殺了他。」
唐葉望着孫恆,咬着牙點了點頭說:「也只有這樣做了。」
下午,孫恆去監視七郎,唐葉則帶着狙擊槍,裝在行李帶中,背在肩膀上面。
下午四點,七郎在日本天皇大廈前出現。身邊跟着十個保鏢,全都是西裝革領,個個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而且,他們身上都有槍?支。這是國家允許他們配帶的。
七郎來到天皇大廈,是因為這裏是日本所有訪華人員的居住之地。這裏也屬於第二大使館。
辦公室中,坐着近三十名日本的巨擘。七郎走進門來,身後跟着山本六十五。
「起立。」三十人全部站了起來,臉同時看向七郎。
而孫恆早就用無線對講耳機,將此事通報了唐葉。「葉哥,他們在十九樓,朝南部的會議室內。」
「收到。」唐葉扭頭觀看着天皇大廈對面的大樓,發現那是一個高約五十層的大樓。地迅速的背着行李,衝上樓的上方。等電梯到了20樓,唐葉走了下來。卻發現,這一層空曠曠的,裏面還沒有裝修。
唐葉來到窗戶邊兒,將幾個安全門全部關好。掏出狙擊槍來,架到了窗戶邊兒上。透過高倍數瞄準鏡,看到了會議室內的景象。只見山本六十五跟七郎並肩坐在了桌子的前方。
山本五十六臉部表情豐富,顯然,他正在富有激情的給下面的人,進行演講。旁邊的七郎則是正襟危坐,眼神冷酷,動也不動,活像一樽石像。
唐葉定好了焦距,安裝好了一發子彈。他的目標是殺了七郎,當然,如果有可能,儘量將山本六十五一塊兒幹掉。
山本六十五大聲的說:「大家聽着,上海的金融家,已經被我們暗殺了十二個了。當前,只有一個還活着,這個人最近我們沒有發現他的行蹤,不過,他活不了多久了。在未來一年內,上海的所有頂級企業,都將被我們日本所控制。」
剛說完,只聽到啪的一響,辦公室的玻璃,竟然直接呼啦一聲,碎成了無數片。而山本六十五的白色襯衫的胸口處,正嗞嗞的往外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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