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離天王朝建國七百二十五年,舊時東土的霸主,建都樊殷,歷經七十五任帝王,多出明君,數百年來的安穩,隱隱有吞併天下的實力。最後一任離天帝尊涼,少時雄才大略,後為求長生暴(反和諧)政民不聊生,服食丹藥意外死去,各地諸侯紛紛擁兵自重。適時北幽、西川、南疆強國林立,十八路諸侯順從民意以北幽為盟主,一同出兵討伐樊殷,六十萬大軍安營樊殷城北三折山下,要推翻離天王朝暴(反和諧)政。
離天帝臣子蕭瞾,三千騎兵護送太子尊凰殺出叛軍的包圍,後經歷一百三十二場戰事,殺敵十餘萬震驚朝歌,人稱為「破軍」,縱橫天下之將。
離天王朝分崩離析,蕭瞾召集殘部帶着太子尊凰轉戰四處,有無塵閣主不忍人間生靈塗炭,與夏國七巫聯手封印破軍將軍蕭瞾於死域。
蕭瞾當時身負百箭,周身屍堆如山,仰天怒吼:「願以此身祭山河,再換我離天盛世百年!從此尊皇離雁,誰能再佑我主!有負先帝託孤之情!」
「離雁」尊凰,離天帝獨子,離天王朝繼承人,離天帝死時年僅十歲,隨着蕭瞾四處漂泊,蕭瞾死後下落不明。
古史記載尊凰太子妙有姿容,其母宮皇后傾城佳人,深得離天帝的喜歡,幼時與左大將軍長女徐婉容立有婚約。
小公主的寢宮,銅爐薰香,她捧着古史在看,《東土古史》七十二竹卷,記下了離天王朝七百二十五年的興衰。
小公主只挑了最後一卷,寫的是最後一任離天帝尊涼皇帝國破的歷史,讀完整卷,小公主皺起來眉頭,「天將軍,這個小太子不知道和徐家的女兒後來怎麼樣了,我反覆看了多遍,上邊沒有寫下他們後來如何,古來歷史從來很少留給女子,我想他們的婚事應該是不了了之了,好是可惜。小太子知道自己的父皇死時也一定很傷心吧,為何這個天下總是合而又分,分而又合,每個王朝似乎是被上蒼詛咒的,因為以天子自居,便永無盛世不衰的王朝,長則數百年,短則幾十年便會有兵戈禍事,或者國破新主當立,或者苟延殘喘,風雨飄搖中不甘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瞎眼的少年按刀侍立在旁,無神的眼睛不再看着小公主的鈴鐺,望着窗外風吹過樹梢花吹落幾朵。
小公主院子中載的樹名為「霎那芳華」,開出的花朝生暮死,從東土引進的樹種,本栽種於離天帝的皇宮。
夏國滅亡,北幽一統三域,夏帝妃子聽聞東土霎那芳華樹木,可開出朝生暮死花,遂請求夏帝栽種此樹木。
夏帝一統三域,連同自家北幽天下盡歸冰家擁有,意氣風發,大封功臣同時命人從東土移植霎那芳華樹木。
「霎那芳華,朝生暮死。」本是離天帝想念英年早逝的宮皇后取名。世間知此事者已經不多。
「天將軍,生於帝王家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小公主嘆息着,放下了竹卷,抬起頭看向瞎眼的少年,少年的頭髮已經留長,小公主親自為他挽起了頭髮,她和他都不過是孩子。
「聽寧長清說北將軍南下了,太師獨攬朝政,軍中很多本是跟隨北將軍的人紛紛依附了太師,父皇的消息傳不出宮去,宮外的消息父皇也不能知道,還有管事太監代替父皇批閱奏章,這些奏章實際全要給太師過目,他們把父皇當成了傀儡,養在朝歌城中的病龍,想讓左右着天下的命運,實在是應該株連九族的!」小公主生氣的握起拳頭,又慢慢的鬆開,臉上掛起笑容,「不可以生氣,我要將恨意藏在心裏面,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想法,我要高興時哭,我要哭時高興,我要想要殺人是給予他厚待,只有這樣才能不被他們看穿我的心思,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父皇,守住大夏國!可有時候,該露出鋒芒時也不能膽怯,所有一切為了更長遠的目標做打算,所以寧先生才會說,兵書是死的,所有的計策要因人、因時、因地各異,現在應該是我現刀的時候了。」
小公主的手腕鈴鐺晃動,瞎眼的少年還是在出神的望向窗外。
小公主站起身,靜立在外的十八天命死士看向了小公主,其餘的太監宮女全被公主趕去了外邊亦如往常。
小公主看向他們道,「幾個月前吳文輝在馬場逼我喝了杯酒,這個仇我一直記在心裏邊,今日我要讓他們知道本公主不是好惹的,就先拿他身邊的小楊子開刀,我知道父皇現在的處境危險,太師想要我嫁入太師府,肯定要保護好我的安全,我要將吳文輝身邊的心腹太監一個一個給處理掉,你們則要暗中一步一步將他們的勢力土崩瓦解,將那些沒有權勢的可憐人收買。」
「麒麟,你讓夜來柔香傳話,讓那楊小太監前來芬芳齋見我,如果他問起原因,便說本公主的命令他敢不從,要是解釋太多反倒讓他們疑心。」小公主眼中透露出殺意。
「遵命。」十八死士中的麒麟,有一張蒼白的臉,平日裏不喜歡熱鬧,話很少,對小公主吩咐的事情總能很好的完成,數個月來,宮中隱秘的事情,屬麒麟探知的最多。
芬芳齋外,以夜來柔香為首的宮女太監安靜等待,緊閉的大門吱呀的一聲打開,走出的麒麟小步走到二位管事宮女面前,低頭道:「剛才殿下吩咐,想要夜管事去馬場一趟,請吳大管事身邊的小楊子過來芬芳齋聽命。
「可有什麼原因不。」柔香為難道。
麒麟回道:「小公主是忽然想到的,咱們當奴才的問不了那樣多。」
「那我們姐妹只有去趟馬場請人了,想來以殿下的脾氣,要是請不來楊太監定然是不肯罷休的。只是吳大管事的人可不好請,若是實在請不得來,還得請小公公幫我們姐妹二人多說幾句,我們姐妹雖然是芬芳齋的管事,可小公主可從未把我們當自己人,我們是苦命的人,只是想在着宮中討口飯吃,可這宮裏卻也不必外邊太平。」夜來低聲回道。
麒麟回道:「兩位姐姐是可憐人,我們又何嘗不是,幸得殿下喜歡,才在芬芳齋里陪她蹴鞠。」
「哎,確實如此。」夜來來者妹妹柔香走了。
麒麟望着她們走後,才轉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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