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夜來柔香二花。
不管怎麼看,小公主都覺得這兩個管事宮女生得絕色美麗,可用花容月貌形容她們的長相,真不像一般的尋常宮女,比起宮中精於打扮的妃子還要出眾。雖然穿着普通的宮女服,但是也難掩她們漂亮的臉蛋。
夜來要比柔香年長,二人亭亭玉立一個十七年華,一個十六年華,姐妹相稱,談吐舉止很有修養。簡單的交談,小公主便知道她們不比那些送入宮中的妃子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談話間也自有一股親和力。再加上她們是宮人府的管事太監羅黑立送來的,小公主身邊的太監宮女對她們二人充滿敬意,言語間倒把她們也當成了尊貴非凡的主子,這是小公主極為討厭的,只是她從來沒有過度的表現不滿,寧長清有說過知己知彼,百戰百戰,身為皇家王者,權利在握,也要懂得隱忍與內斂。
小公主記得寧長清講述的關於王道的御人之術,她痛恨滿朝文武,尤其是宮中七狼,若是在過去,她必然要大發雷霆,如今小小年紀的她已經明白了很多。
這日風和日麗,小公主坐在假山前曬着太陽。瞎眼的少年便按着刀坐在一旁,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無雙的雙眼看着前方。
夜來與柔香二位宮女在旁泡茶,對於小公主與自己的死士親密如此,她們仿若未見,若是換了原本年長的那位已死的管事宮女必然要怒氣沖沖,抱怨小公主不知皇家禮儀。
「你們二人是哪裏人,為什麼入宮,長得這麼好看,想要嫁入侯門不是難事,何必來宮裏遭罪。」小公主坐在小石頭上,背靠側身而坐的少年,抬頭看向碧藍的天空。今日是個好天氣,一月的寒冬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二月的中旬立春,已是一年四季最好季節的開始。可小公主知道邊關的戰事還在持續,每天還在死人,一封一封戰書從邊關快馬加鞭送來,她的父皇還沒有商討出該由誰北上最為穩當,想要的人選滿朝文武不會認同,他們認同的,她的父皇又不喜歡。權利固然二字,卻是困住世間英雄無數。
小公主遙想着很多的事情,這些時日來她的天將軍已經練好了刀法,誰也不知道她的死士究竟有多厲害。在二虎看來,她只是一個漸漸懂事的小丫頭,她的父皇有雄圖霸志,難展羽翼,何況是她。
小公主心裡冷笑着,無時無刻不想要除掉二虎,目光落向泡茶的二女,道:「本公主問你們話呢,難得是聾子!」
「回殿下,婢子剛才在想怎樣答話才合適,我們姐妹自小孤苦,落入風塵,雖是嘗盡世間冷暖,但是總算因為種種原因還是處子之身,外邊的險惡我們姐妹看了太多,尤其知道以美色侍人不能長久,想來想去,還是不如來宮中伺候着主子安穩,何況外邊如今。」夜來不緩不慢的講訴,說到最後似乎覺得自己口誤,便不再說下去。
小公主瞭然道:「但說無妨!」
「那殿下可別怪婢子多言了,外邊的人都說天下要亂了。」夜來說完,抬起頭,神色間頗有懼意。
小公主笑道:「他們說的實在不假!這個天下是要亂了!天下怎能不亂!你既然進宮沒有多久,可覺得天下有誰能夠稱得上大人物!民間百姓又如何看待朝廷!」
「黃家武威候,當年弱冠之齡便已勇冠三軍,黃家族人封地西川,在當地施以仁政,是諸侯郡中最有富盛名的。當年東土離天王朝大有氣吞天下的實力,只可惜皇帝胤影貪圖長生暴病而亡,十八路諸侯為奪皇位擁兵自重,挑起天下烽火,適時大夏雄踞北幽,趁勢而起,吞併東土,再入主南疆、西川,一統四域,夏帝廢除諸侯國,將國設立七十二郡,每郡的掌權者稱為『諸侯』,卻已非舊時諸侯,天下又有三道,各監督舊時西川、東土、南疆,道主稱為『督查使』。
西川督查使逢久燦,武館出身,與武威候兄弟相成稱,武威候戰死以後,百姓們皆是認為逢久燦北上才是最好人選。西川二十一郡,子弟崇武,可堪大用。至於東土南疆,以及兩外二道,婢子知道的實在不多,婢子生於西川,乃是西川久安郡人。」夜來從容答道,將她出身於風塵的事情一言帶過。
小公主仔細瞧着她,不像說謊的樣子,「那個逢久燦果真這麼厲害,我可知道武威候少年便名震三軍,我小的時候便聽父皇說了很多關於他的事,十六歲便敢單騎北上斬魔軍斥候,十八歲於南疆平定匪亂,斬敵首三千,名揚南疆,後來種種真是一言不能說盡。」
「殿下或許不知,逢久燦雖然要比武威候年長多歲,但是在西川的時候,他們二人常常在軍中一起睡臥,談論天下大事,情如手足。武威候比刀,聽說還不如逢久燦厲害呢,殿下可聽說過天下大夏國的名刀,斷浪,秋水、連天、雁悲鳴。」夜來又道。
小公主道:「當然有聽說。」
「逢久燦的佩刀名為『雁悲鳴』,他的刀法精湛,刀刀是致命的狠招,是他軍中殺敵悟得,只是天下人雖然多知道斷浪,秋水、連天、雁悲鳴四刀,但是卻很少人知道雁悲鳴刀的主人便是西川督查使逢久燦。他為人低調,說實話武威候能有如此戰功,雖然也是他自己的原因,其中還有大半是因為逢久燦的出力,婢子也只是聽人說起的。那些茶館的說書先生不去天下,知道天下事,婢子過去閒時最是喜歡喬裝去茶館裏聽說書人談論當今天下的大人物。」夜來說的從容有序。
小公主聽了十分好奇,又道:「那他們又是如何評論父皇的!我知道民間的百姓可喜歡談論國事!」
「這個。」夜來甚是惶恐,「婢子不敢說。」
「本公主賜你無罪!你但說無妨!」小公主從假山上起身,少年亦是跟着站起,手始終按着刀柄。
「他們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只是說天下人才雖多,只是朝廷並不愛惜,宮內還有長門令,很多頗有骨氣的人不願入朝為宮,即使入朝為宮還要拜入吳大管事門下,他們也都紛紛歸隱,慢看這大夏繁華。」夜來欲言又止,始終說的非常含蓄。
小公主冷笑道:「他們是認為朝廷.無能吧!還有什麼聽聞全都說來!」
「原來小公主知道長門令啊,哎,就是文武百官有心,又怎能奈何數百年積累的人脈,樹大根深啊,不知道小公主有沒有聽說生肖賭坊。」夜來想了想道。
小公主皺起眉頭,「什麼生肖賭坊!」
「如今天下有種賭局,名為十二生肖,點數是由各大賭莊操控,或升或降能夠左右壓錢人或賺或賠,其中種種婢子也不是十分明白。大概就像炒菜一樣,賭局的情形忽火忽冷,又因為當年發明賭局的人單名一個股字,百姓又將這十二生肖賭局稱為『炒股』。吳大管事在民間賭坊安排了人手,縱然手下寫書教人如何贏得十二生肖賭局,只管自己日入斗金,卻是害得好多人家破人亡。百姓們多有不恥,私下裏都稱吳文輝為『老狗』。」
「還有這樣的事情!」小公主握緊了拳頭,又皺起眉頭。夜來柔香二人是由管事太監羅黑立送來,自然會是他的人,而羅黑立又與吳楊二位管事同流合污,她們又怎麼會將這樣隱秘的事情告訴自己。
小公主心裏狐疑,也沒有過多追問,想了想道:「哼!這群狗奴才!本公主累了,現在要去午睡!你們別來打擾我!」
小公主轉身便走,心思百轉千回,手腕的鈴鐺晃動,瞎眼的少年持刀守在寢宮外。
夜來與柔香對看一眼,目送走了小公主,然後一齊看向那個面無表情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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