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繕一新的馬紹爾本部雙頭鷹堡中。
扎德-哈布斯堡背着手,默默無語地站在家族輝煌歲月的開啟者、偉大的羅馬神聖帝國國王、德意志國王魯道夫一世的雕像前。這位哈布斯堡族人最崇尚的先祖的雕像,自然被陳列在了會議大廳的正中央,永遠氣勢沉凝地旁聽着他的後裔們做出的所有能決定家族命運的決議,以及毫無用處的放屁扯皮。
魯道夫一世在神聖羅馬帝國的上位原本只是一個政治性十足的笑話,是一次歐洲各國國王在教皇的逼迫下,捏着鼻子相互制衡後作出的政治妥協,是他們共同推舉出的地位卑微的一個傀儡。
但是這個長得像老農的55歲伯爵,在加冕典禮之後便迫不及待地立下了一個flag,他宣佈道:「我已不再是從前的魯道夫了!」然後便牛逼哄哄地開始了他傳奇一般的晚年。具體不待贅述,總之要是這貨年輕個30歲以上,其經歷便完全可以寫成一本yy網絡小說。甚至這貨就是55歲時被魂穿了也說不定。
總之,雖然他在德意志開啟的統治雖然和秦朝一樣二世而亡,但是卻永遠的改變了這個家族的氣質,為一個普通的貴族家族奠定了王者之風。之後才有哈布斯堡家族最輝煌時期,對歐洲各國長達八個世紀的統治。
但是這樣一個雍容華貴、立於雲端的古老家族,設立在守夜人大學馬紹爾本部的雙頭鷹堡,前一段時間卻受到過一次嚴重的外敵入侵,其所有家族成員被干翻,甚至連先人雕像所在的會議大廳都遭到了褻瀆(某人的一泡尿),以至於精神潔癖嚴重的雙頭鷹們事後將整個會議大廳都翻修了一遍。
扎德-哈布斯堡看着煥然一新的佈置以及經過重新打磨的雕像,卻無法感受到絲毫的安慰和喜悅,恰恰相反,他的心中滿是屈辱和憤怒。
哈布斯堡家族近八個世紀以來遭受過無數次起起伏伏,這份底蘊本應讓它的家族成員面對一切情況都從容不迫、寵辱不驚。但是當家族的奇恥大辱發生在自己的手中時,自命不凡的年輕的雙頭鷹們便難以淡定了。作為奇恥大辱的見證者和親歷者,守夜人大學馬紹爾本部雙頭鷹堡的主事,扎德-哈布斯堡那如淵般的憤恨更是在他心中翻滾不休。
笑話一般的飛機暗殺事件帶來的緩衝時間,並沒有讓他的憤恨心情平靜下來,反而如同馬桶蓋一般,只是將一切負面影響暫時掩蓋,遲早還是要掀開蓋子、遺臭萬年。
「馬上!馬上就讓你付出代價!愛德華-米耶羅!」他在心中咬牙切齒地咆哮着。
此時一名帶着眼鏡兒、一臉呆板的傢伙走了進來,躬身行禮之後用一絲不苟地語氣說道:「主事先生,下午安好。參謀組已經完成關於您提出的,迎新狩獵季對罪屬進行圍剿的計劃的完善工作。經過交涉,尤里烏斯、西庇阿、墨索里尼家族皆同意配合,其他家族以及普通學生也將不會插手。」
扎德聞言嘴角扯出一絲滿意的笑意,但是聽完全部內容後,他又皺起了眉,問道:「彭德雷根呢?他們這次不打算和我們配合行動嗎?」
眼鏡兄依然刻板地說道:「迪魯姆多-彭德雷根先生表示他們將再次回歸中立。參謀組按照彭德雷根的行事風格猜測,前段時間他們的主動合作,很可能是因為我們哪個家族無意中幫他們一些小忙,真正原因目前依然在調查中。請恕我無法提供確切的信息。」說着他微微躬身表示歉意。
「這種迂腐而公正的風格,該說真不愧是彭德雷根嗎?」扎德念叨了一句,然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笑着安撫眼鏡兄道:「不用在意,親愛的小傑拉德。從家族將你調來擔任秘書,是我最近一段時間做過最正確的決策。城堡的修繕十分完美,我謹代表全體馬紹爾本部的家族成員,向您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謝!」這時倒是能看出他世家子弟的教養來了。
「能為主事先生分憂是我的榮幸!」小傑拉德在和他人說場面話的時候,依然是一臉堅冰般的嚴肅,他看了看懷表道,「若沒有其他要事,請容我先行為晚上的行動會議做準備了。」也只有這種工作狂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主持修繕好一座城堡了。
待小傑拉德離去後,扎德才輕聲感嘆道:「可惜呢......明明這麼能幹。可是地位再高的僕人,缺少來自哈布斯堡先祖的優良基因,也依然只是個雜種啊!」現代的血統論者說話說得這麼科學,總有種微妙的諷刺感。
搖了搖頭,他扭頭看向魯道夫一世的雕像,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道:「愛德華-米耶羅,好好享受我們的『保護』吧!我扎德-哈布斯堡以本心保證,半隻燼奴也無法靠近你們!競賽的名次,不要說前五,就算是前50也沒戲!那樣的話,魔女蘇蕊的甦醒可就遙遙無期了,畢竟幾個月的時間可太容易出『意外』了呢。再撩撥一下,你這『暴怒』本心的蠻牛根本不可能顧忌到學院『不許互相攻擊』的規則了吧?嘿嘿嘿......盡情大鬧一場,然後被校規懲罰接受非人的唯物改造吧!」
念叨到這裏,他突然想起那次不堪回首的事件中,愛德華-米耶羅曾抓着自己的頭,用自己的臉將他身上的血跡和灰塵拭去,然後像對待用完的一次性抹布般隨意丟開的情景。頓時覺得自己的腦袋上那已經痊癒的傷口似乎又在隱隱作痛。
他皺起了眉,狠聲道:「該死的!不不不,還不夠,這樣太便宜他了,太便宜那個雜種了......對了!或許可以隨便找幾個無關緊要的替死鬼給他送幾個人頭!這樣的話,堪稱活地獄的不存在之地,或許就要對他打開大門了吧!?」念叨到了這裏他的眼睛越發明亮了起來,顯然為自己一拍腦袋想出的後續計劃而興奮。
不得不說仇恨也是激發一個人想像力的絕佳催化劑。扎德-哈布斯堡雖然也是大二魁首之一,但是和其他修心者比起來,並不算是個足智多謀的傢伙。他之所以成為哈布斯堡家族在馬紹爾本部的主事的原因:第一,他是絕對的家主嫡系,也就是裙帶關係。第二,他的實力在明面上僅次於愛德華-米耶羅,是當之無愧的大二老二(總覺得這個稱號蠻二的)。
而這次在強烈的仇恨激發下,他能想出這麼靠譜的狠毒陰謀,估計也和大貴族家族中勾心鬥角的文化薰陶有關。事實上,雙頭鷹堡的參謀組擬定的完善計劃思路也差不多,只是細節方面更加周到、備用手段更全、跟進計劃更多而已。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罪屬!這次定會讓他們明白,卑賤的雜碎是不可能和高貴而強大的雙頭鷹作對的!惡哈哈哈哈!」聯想到大量關於不存在之地的驚悚流言,這個已經魔怔了的傢伙快意地狂笑了起來。
然而沒等他自我感覺良好多幾分鐘,會議大廳的側門再次被敲開。小傑拉德走進來,一臉嚴肅地稟告道:「主事先生,恕我失禮,剛收到的緊急消息。兩名罪屬向學院提交了申請,將開島的先靈剿滅任務加入先靈狩獵季的評定。校長代理古錠教授已經批准,並將任務人數定為兩人。」
「誒?......什麼!?」剛剛還在自鳴得意的扎德-哈布斯堡直接傻了眼。他有種自己狂吼出炫酷的招式名,然後全力攻出的一拳打了空屁,還讓自己肩膀脫了臼、手臂抽了筋的沮喪感。
很快他就失態地咆哮道:「這是黑幕!增加迎新狩獵季的獵場怎麼能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人數還正好是兩名!?那個菊花教授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該死的愛德華-米耶羅!你要逃跑嗎!?無恥的懦夫!」
小傑拉德對上司的失態視而不見,繼續說道:「恕我僭越。我已經向學院提交了增加開島任務人數的申請,相信以我們的影響力,此提案九成可以通過。所以還請您儘快和另外三家主事商議,將可以派出的狙/擊人員做成一張優先級列表。我也需要立刻去通知其他家族成員,晚上的會議取消!」說完這些切實可行的應對措施後,他一絲不苟地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離去。
扎德-哈布斯堡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計劃剛剛敲定,便被對方釜底抽薪、公廁盜紙的巨大沮喪中,絲毫沒注意到,轉身離去的小傑拉德嘴角露出的一絲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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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四個純種豬家族的應對出人意料的迅速呢。」郝嵩看着腕錶上再次更新的通知,有些意外地說道,「原以為他們還會在古錠教授已經做出的決定上進行一些毫無意義的糾纏,現在看來純種豬並不都是些自視甚高、不接受現實的傢伙嗎?」(純種豬是愛德華-米耶羅對守夜人家族中血統論者的蔑稱。)
「沒準這次是某個務實、謙卑的臨時工做出的決策呢?或許這個聰明人還被那些純種豬叫做雜種呢!哈哈哈!」愛德華-米耶羅說完自己都笑出聲來。他並不知道,這個連他自己都不信的玩笑,在某種程度上無意中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地位高貴、血統純正的貴族,比起地位卑賤的雜種僕人來,出現蠢貨的幾率也差不多呢。——傑拉德-哈布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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