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想過,我和藍帕之間的關係會是如此複雜,如此撲朔迷離,又如此近在咫尺。我只是很天真的認為,藍帕是秦子揚自由復興之路的絆腳石,而秦子揚,是藍帕魔能時代革命的阻擋者,而我,不過是個路人罷了。
對我而言,盜靈人的最大意義,就是爺爺所講的那句話:不求功名利祿,只求奉獻蒼生。多少年來,無數盜靈人為了這句話在墓穴里奉獻餘生,而我,在走出墓穴的那一刻,手中泛起的藍色光芒,成為呼喚使命的旗幟。
我明白,對我而言,攝靈的最大的意義就是盜靈人的意義,而秦子揚、葉雨凝、倪梓瓊、潘明月、舞媚焱、謝凌和瑪莎,她們對我的最大意義,是如何去做一個能夠獨立自主、有主見、有夢想、有追求的人,可是在這個世界,太難了。
在我心中,盜靈人等於攝靈,攝靈等於藍帕,但我卻不等於攝靈,因此我也不等於藍帕。藍帕和爺爺都是走在先列的盜靈人,他們存在的意義,也許是大於這個世界創造他們的意義,但是我覺得自己卻沒有因此而增值。長久以來,我一直在自己的處境上感到迷惑。我離開墓穴,在迷城經營爬蟲店,實際上背離了我的初衷。
我不是一個拘泥於傳統規則的人,也不是一個過分循規蹈矩的人。就像秦子揚所說的,我沒有經過那段被控制思想的時代,我的童年和學生時代,都是在對盜靈之術的鑽研中度過的。因此我比同齡孩子表現的更加自由,可這自由,似乎來得晚了些。
如果說,我站在天啟騎士團的中央,那麼秦子揚和葉雨凝就站在前方。她們是騎士團的先鋒人物,秦子揚是精神食糧,葉雨凝是物質動力;謝凌和舞媚焱站在兩旁,她們屬於團體的打手。攻擊能力極強;瑪莎站在頭頂,她是團隊的風向標,心底保留着那份執着,可以時時刻刻提醒秦子揚和葉雨凝。不要讓道路偏移;潘明月和倪梓瓊站在身後,她們是團隊的後盾,也是團隊的智囊團;張鑫、焦陽和葉雨凝的女警大軍在下面,是她們忠實的後備軍。而我,就像布拉德所說的。我就是那根線,將她們七個人牢牢連在一起,足以抵抗藍帕和他的「蟻巢」。
站在這顆圓球的中心,我開始思考最初的問題,也就是攝靈的最終意義。歷史是門科學,因為所有的科學源於歷史。歷史創造了數學、物理、哲學和精神世界。當然,如果有了問題,從歷史中尋找到的答案,也是精神的良藥。
攝靈就是盜靈,盜靈是安撫靈魂。可是按照爺爺所說的在墓穴裏面一個一個安撫惡靈。我們解決的不過是地下的問題,是被動的。因此無數盜靈人慘死與墓穴之中,這種危險困擾着無數心懷大志的盜靈人,因此在利益的誘惑下,他們紛紛放棄老路,尋找更為舒坦放鬆的世界。而我比較幸運,我在這個時候預見了葉雨凝,也遇到了心奴。心奴告訴我,浮躁是成批國人墮落的根本,葉雨凝告訴我。輕狂能夠毀滅一個天才,偽裝能夠讓人失去自我。到後來,馬喬告訴我,至高無上的絕對性並非是藝術的表現形式。有時候,草根創造出來的藝術也是很有價值的,而袁一菲告訴我,利益驅動這社會朝着奢華糜爛的方向行走時,必須需要更為絕對乾脆的方式去加以阻止。最後,秦子揚和藍帕告訴我。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確的事情,沒有絕對正確的正義和邪惡,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條最優的路線,但是無論歷史朝着什麼方向走,人們總會奔向自由,自然總會做出判斷,時間總會記錄一切。
樊狸回頭看看睡着的張鑫。他蓋着毯子,手中握着耳機,嘴巴半張着。這是「蟻巢」的私人飛機,整個機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樊狸站起身在機艙里行走,望着機艙裏面的海報,發現上面很多都是「efq」的海報。
情懷……
藍帕和秦子揚如此尊重對方,又如此痛恨對方,真是少見啊。
飛機抵達目的地,樊狸和阿力朝着門口走過去。這架飛機只有一個空姐,還是一位穿着女警衣服的空姐,她的真實身份傻子都能猜得出來。
樊狸和阿力走出機艙,蔚藍的天空,茂盛的樹林,這到底是哪?他低頭一看,飛機下面站着一排人。他驚呆了,他剛才想到的人都站在眼前,包括久違的葉雨凝和她的女警大軍。焦陽提着n-2014站在葉雨凝身邊,對着樊狸微笑着,她竟然穿着女警制服。在秦子揚身邊,熊貓和凱奴微笑着看着自己。
「這……都是真的?」樊狸轉頭朝着阿力望了一眼,他點點頭。
「如果你之前被藍帕說服成為他的手下,這一切就不會發生,既然你現在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我們雙方都看到了你的誠意,那麼這自然而然就會成為現實。」
「那麼這裏是哪?」
「過會你就知道了。」
「喂!你怎麼還不下來,我們這麼多人,各個都比你級別大,就傻站着等着你啊!」凱弩對着樊狸叫道。
他這麼一聲叫出來,樊狸竟然害羞了,他快步跑下梯子,快到最下面一層的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在秦子揚的面前。
「沒必要這麼搞笑吧,你和葉雨凝還真是天生一對呢。」秦子揚單手將樊狸拎起來,葉雨凝看着樊狸那沾着泥土的臉蛋直樂。
「這是哪?」樊狸又問。
「這是『滅絕』島,『天啟騎士團』的發源地,也是我們的聖地,每過五年,老騎士團的人都在這裏相聚一堂,訴說這五年的經歷,以聯絡感情,不過現在,這裏已經改朝換代,成為我們的軍事基地了。」
「那麼我們不再是『蟻巢』人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秦子揚朝着海邊輕嘆一聲,好像隔着大海就能看到藍帕的影子。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樊狸跟着秦子揚朝着森林深處走去。一路上,他瞅着周圍的原始森林發呆,這裏危機四伏。眼尖的人偶然間就能看到一兩條綠身尖腦的蛇,或是潛伏在樹皮中央的橙黃色毒蠍。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他們來到一片在茂林中的停車場,上面停着十輛軍車。都是清一色的「蟻巢」用車。
坐上車,他們沿着林間小道朝着更深處的地方開過去,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面前出現了一座古堡,藤蔓交織在一起。共同纏繞着古堡的舊牆和煙筒,周圍是五人才能環抱的大樹,樹上有不明海鳥在舞蹈,樹下有神秘的鳴蟲在歌唱。
樊狸不敢想如果沒有秦子揚,誰還能夠安然無恙的經過這片叢林,如果秦子揚在這裏安插了許許多多在騰格里基地里的黑蠍子,那麼恐怖指數就有又一次飆升。
「我很慶幸你選擇了我們這一群人,有時候我還在犯愁,我們幾個弱女子該如何對抗整個『蟻巢』,但是後來。加入我們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再不是最初的那個組織,可是面對藍帕強大,仍然有些寡不敵眾。」
被稱為弱女子的謝凌推開了足有三米高的大門,隨着大門咯吱一聲長綿之音,面前出現了類似於古代客棧的情景。走進古堡,引入眼帘的是面前一幅幅大約兩米多高的壁畫,樊狸一眼就認出壁畫的內容,那是自己在幽都看到的畫面,是光溜溜的白皮怪物對抗從天而降的白盔白甲武士的場面。
「第一次聽說『滅絕』的時候。只知道它是一個地下拍賣組織的聚集地,沒想到會是你們的據點。」樊狸一邊抬頭望着壁畫,一邊說道。
「曾經這裏的確是地下拍賣組織,只不過被我們裏應外合端掉了。其中的文物都捐給國家博物館了。」潘明月走到壁畫下面的巨型木桌子面前坐下,樊狸發現這桌椅都是經過精雕細刻的,好像本身就是文物一樣。
「上交給國家?」
「沒錯,我們不喜歡收藏,再說誰知道明天誰會死,收藏的東西又帶不走。唯一能帶走的只是紋身。」
「我以為,向你這樣優雅的有錢人,會喜歡收藏古玩呢。」
「唉,當你知道那些東西對你的生活毫無意義的時候,就什麼都看不上了。」潘明月輕嘆一聲。「這裏的水養的不錯,要不要來一壺茶?」
「當然。」
這座古堡就像一座兵工廠,一抬頭密密麻麻都是房門,葉雨凝手下的女警都去佈置房間了,她手下的女孩子因為受到她的影響,都很挑剔。此時她正坐在門口的古樹下盪鞦韆。都說在樹上綁繩子盪鞦韆是不道德的行為,可是當你看到如此之高的古樹時,你就會覺得這件事不足掛齒了。
「我都知道了。」站在葉雨凝面前,樊狸似乎還有點害羞,和她接觸了什麼多次,仍然覺得她的眼神很獨特,總帶着幾分灼熱,燒得自己滿臉通紅。
「嗯,走到這一步,挺艱難的,以後的道路,也許會更加艱難吧。」葉雨凝說道。今天的雨凝,穿着一件軍裝,樊狸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綠裝,他還以為,女警制服就是她的軍裝呢。
「你害怕過嗎?當你準備打開這一切時,你有過恐懼嗎?」
葉雨凝點點頭。
「我只是個普通人,恐懼對我而言再正常不過了。有時候我只是覺得自己很累,很孤單,直到我進入了組織,找到了自己的家,也找到了你。」
「我……有一個愚蠢的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說吧。」
「你……喜歡過我嗎?」樊狸說這話的時候,當然是看着周圍的景象,雖然葉雨凝的眼神並不像潘明月和謝凌的那樣犀利,但是卻有一股魅力,如同磁鐵一般簡單看一眼就不能自拔。
葉雨凝看着樊狸,點點頭,他卻沒有看到,這時秦子揚朝着這邊走過來。
「樊狸,我和你講幾句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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