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京都,樊狸按照倪梓瓊給他的地址在一間公寓找到了秦子揚。開門的是舞媚焱,看到樊狸後她露出愉快的微笑。
「好久不見啊,最近可好?」來到客廳,看到秦子揚抱着結他坐在沙發上,面前擺着古巴雪茄。
「好的不得了。」樊狸苦笑着坐在秦子揚的邊上,阿力坐在樊狸旁邊。
「這是哪位?」秦子揚和舞媚焱一同看着阿力。
「他是我的助手。」
「可以啊,在『蟻巢』混得不錯,都有助手了。」秦子揚敲了敲樊狸的肩頭。「最近我在準備參加選秀節目,有點忙,不能到機場接你,對不住了。」
「沒關係,我的時間比較緊,我就開門見山了。這兩天我們在西城遇到了十分棘手的問題。」
「什麼問題?不會又是怪物出來搗亂吧。」舞媚焱嬉笑着將一枚果脯塞進嘴裏。
「還真讓你猜對了,一個看似正常的小平民突然間就變成了齙牙利齒的怪物,他咬死的居民也都變成了打不死的行屍,攻擊性極強。前些天倪梓瓊幫我們找到此人,卻葬送了三隊『蟻巢』士兵,可謂是損失慘重。」
「你們查過此人的資料嗎?」秦子揚將結他扔給舞媚焱,她穩穩地接住後將結他掛在牆上。秦子揚彎腰拿起桌子上的雪茄盒,抽出一根煙塞進嘴裏,呼出兩股黑霧。
「褚行風,是一個網絡論壇的壇主,名叫『伶牙俐齒』。這個褚行風曾經針對過倪梓瓊進行言論攻擊,倪梓瓊也因為這個原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差點失控。」
「我知道這個論壇,如果你打開網頁,會發現這個論壇在這幾天正在進行針對我的負面評論,大多都是無稽之談,將一些瑣事添油加醋,引得一群跟風草的歡呼。這群人就是整天工作不順,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吃飽了撐的活該。」
樊狸沒料到秦子揚會得出如此評論,她完全沒有在意樊狸所說的「損失慘重」。
「那不是重點啊,子揚,樊狸都說了。『蟻巢』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三個小隊都葬送進去了,不會是『狩魔』大隊的人吧?」果然是團隊裏的泡泡糖,舞媚焱說完後也引起秦子揚的緊張。
「不是『狩魔』的人。如今『蟻巢』已經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他們不斷向軍方調人。我的另外一個助手就是從特種部隊來的,已經進了醫院。她是個出色的軍人,可以駕馭雨凝的N-2014。」
「的確很出色啊,N-2014就像一頭老虎,雖然生猛但是難以控制,這樣的人都進了醫院,你們到底碰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秦子揚對着樊狸呼出一口煙雲,黑色的霧氣暫時阻擋了樊狸的視線,這讓他想到了葉雨凝。
「咳咳,這些經過變化的怪物極具攻擊力。我猜測它們的出現和魔能有關,並且我已經看到從事魔能研究的博士了,他叫孟祥。」
「孟祥?哼。」聽到這個名字,秦子揚不屑地一笑。「他是個野心家,我們一起開過組會,當時他的領域並不是魔能這邊,而是研究無副作用的興奮劑,所謂的無副作用也不只不過是他說說罷了。他那般花言巧語很容易讓人引起興趣。」
「由他擔任魔能的研究人員,你一點都不着急嗎?」樊狸盯着秦子揚,這個塗着煙熏妝的明星臉女王只是搖搖頭。
「我說過不再過問『蟻巢』。我要對我的家庭負責,既然藍帕已經放我們離開,我們反過來也應該給予他研究的空間。在魔能問題上我們從盟友變成了敵人,我不想繼續這個沒趣的討論了。放棄了。就不打算再撿起來,畢竟回頭草不好吃。」
「那你至少能提點意見吧,你比誰都了解魔能,一定有應對的措施。」
「魔能啊……是個十分複雜的東西。你也看到了,在我手中,它就是對自然的慈愛和對動物的情感建立。在雨凝手中,就是整容機器,而在你手中,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姑娘,你讓我如何評價?對於魔能對人類的影響,當年我們做過的實驗比較少,我只知道魔能一定會影響人的心智,或早或晚都是一個定數,就要看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自制力了。」
「那你說,馬喬和這個褚行風會不會有什麼聯繫,我在想,馬喬和褚行風都是突然發生改變的,是不是魔能同時影響了他們,讓他們暫時發生改變。」
「我不懂褚行風。對於馬喬這件事,可能是我的九尾咒靈無意中刺激了他對藝術的追求,到底是不是魔能將他變成這樣,我沒有細細研究,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畢竟那是一個我們都不想提到的悲劇。」秦子揚對着樊狸一笑,然後將抽到一半的雪茄扔進煙灰缸,樊狸透過煙灰缸看到兩隻漆黑的雨林蠍。
「你還有要問的嗎?如果沒有,我要訓練了。」秦子揚朝着門口看了看,樊狸覺得她很冷漠,難道是因為阿力在的原因?他還想進一步追問下去,可是秦子揚總有一種人格魅力讓你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事,於是他點點頭,告別她們走出秦子揚的房間。
走出房間的一刻,樊狸就覺得不對勁,怎麼秦子揚也對自己十分冷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一樣。
在去往飛機場的路上,樊狸一直納悶。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周圍的人都在離自己而去,藍帕、倪梓瓊和秦子揚……難道他們看到自己身上某種不好的地方?逐漸對自己失去信任?樊狸覺得這麼想下去一定是煎熬,便再一次點起手心裏的火苗,看着美麗的火苗在指尖擺動。
這一刻,他好像聽到了音樂,是鋼琴曲,還是卡農。藍色的火苗竟然隨着音樂的節奏舞動着,就像一位歡快的舞女一樣揮舞着雙臂。看到這一幕,樊狸快樂極了,剛才那股失落和失望頃刻間消失。
「我不想給蠢貨奏樂!」
一聲嘶吼從旁邊傳來,樊狸嚇得整個身子顫抖一陣,阿力也被他的異樣所吸引,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麼了,長官?」他問道。
「你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嗎?」樊狸回想着剛才的音樂和突然的喊叫。
「沒有啊,一直很安靜。」阿力一臉迷惑。
「那沒事了。」樊狸低頭繼續盯着火苗,發現攝靈已經褪去。那不是聽靈之音,他告訴自己,但是只有自己聽得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只能是聽靈之音得來的。他心裏很矛盾,覺得一陣悲傷從心頭傳來,他不禁將腦袋靠在玻璃窗上。
這一靠不要緊,他只覺得大鬧咯噔一聲響,周圍的景象發生了改變。阿力依然在開車,前方依然是川流不息的車輛,只是阿力的身邊出現了許多緋紅色的花瓣,排成一條線,如同龍一般在他身邊圍繞舞蹈。眼前的車輛也多了一雙翅膀,潔白的羽翼在微風之中擺動着。
樊狸使勁搖了搖頭,想要驅趕這種的幻象,卻發現頭頂閃動着白色的燈光。他抬頭看去,那竟然是九尾咒靈,而在九尾咒靈身邊,竟然是另外四幅畫,可是此畫不同的是,它們就像IMAX電影一樣活靈活現,飄舞在眼前。
「我想成為為神明傳播思想的使者,可是為何現實總與我相悖。」樊狸的大腦里又出現了這麼一句話,他扭頭看着阿力,他仍然專心開車。
「我為藝術而活,也因為藝術而憤怒!」聲音越來越大,眼前的五張圖驟然消失,火焰遍佈他的四周,他看到了無數站在眼前的焦屍,一個個低着頭瞅着地面,毫無生氣。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不要讓它徹底吞滅我,不要讓它成功!」
周圍開始出現了無數人的呼聲,吵得樊狸耳朵生疼,他覺得自己就要失聰了,這時耳邊的聲音閃電般的消失,轉換為一種熟悉的聲音。
「我只想搞清楚你和九尾咒靈之間的關係,我只想給自己一個說法,我研究了這麼多年,備受歧視,這次投資商終於將眼光投向我,我必須要做的天衣無縫!」
那不是爺爺的聲音嗎?為何爺爺的聲音會傳到自己的耳朵里。樊狸朝着四周看去,他的異樣再次吸引了阿力的注意。
「長官,你到底哪不舒服?」阿力關心地問道。
「我……我沒事!」樊狸回答道。「我就是有點……吃飽了撐的。」樊狸的回答讓阿力很奇怪,他繼續開車,時不時向着樊狸瞟上一眼。他知道樊狸能夠控制攝靈,沒有因為他手背上的藍色光芒而感到新奇。
「我對不起我的研究,對不起大順和王清,對不起賈斯丁的款待。我把我畢生的心血都毀了,還將我的孫子拉進了這個無底洞裏。我對不起我的兒子,我的兒媳,我的父親和我的同伴們……那隻九尾狐不是我的守護神,也不是狸兒的守護神,而是我們樊家人的噩夢……我已經辜負了祖祖輩輩,我不配稱為一個盜靈人,帶我走吧,帶我走吧,讓我離開這裏,讓我實現我最後的價值……」
爺爺的聲音再次傳來,樊狸看到了那黑漆漆的槍口,看到了一雙充滿堅定的眼睛,那正是秦子揚,帶着幾分明亮、幾分自信和幾分邪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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