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約在上一次見面的咖啡廳,沐粒粒走進去之前,對着包包里的小鏡子齜牙咧嘴做了幾遍表情,終於選擇好了最適合曾經自己的表情,繼續抬起下巴趾高氣揚的走了進去。
那一瞬間沐粒粒覺得自己可以去拿個金像獎最佳女配角什麼的,至於最佳女主角,當然只能非沐曄莫屬了,她才是真正將表演融入她的生命,無時無刻不在演戲。
沐粒粒還是很謙虛的,至少跟沐曄比起來她還是低了一頭。
剛巧今天迎上來說歡迎光臨的,還是上次那位女服務員。
她在見到沐粒粒之後,仿佛是認出了她。
畢竟對於上次這位進來時眼睛放在頭頂走路,離開時又禮貌微笑的客人,她可是記憶猶新。
因為她總覺得這個外貌精緻的女人,別是精神有問題吧?
所以當今天見到沐粒粒的剎那,女服務員就認出了她來,深情停滯了一下,還好沒有失態:「請問您是有預約還是?」
她後面的話並沒有機會說完了,因為沐粒粒再次直接揚起下巴忽略掉了她,徑直往裏面走,只留下一個驕傲的盛氣凌人的背影。
女服務員:「……」
這次言遠沒有坐在上次的位置,他在靠着牆的座位下,壁燈透出的暖光灑在他周圍,五官清晰分明,帶着溫柔的氣息。
他的長相很溫和,讓人總是覺得信服,沐粒粒也因此太過於相信他,甚至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可後來才發覺,他不僅不是自己的救命草,反而是壓死自己的那些石頭中最重的一個。
有什麼比發現自己最信賴的人,其實只想要如何將自己推入懸崖,對自己絲毫誠心沒有,更加讓人痛苦呢?
沐粒粒已經嘗過了這般令人痛苦絕望的滋味,並且永遠不會忘卻。
每一個午夜夢回,她都被那種走在懸崖邊的惶恐折磨着,偏偏旁邊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人都在等着機會將她一把推下懸崖,不管是沐曄還是言遠,他們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沐粒粒,讓她眾叛親離,讓她被人唾棄,失去一切什麼都沒有,空無一物。
再次看到言遠,沐粒粒頓時覺得自己對他的恨意不僅沒有消散,反而加深了。
她好不容易才收好了自己的表情,不至於露出一絲一毫的恨意來。
「你來的真早。」沐粒粒揚唇一笑,拉開椅子坐在了言遠對面。
言遠仍舊是那麼溫潤如玉的模樣,對沐粒粒說:「你還沒來,我點了你最喜歡的卡布奇諾和提拉米蘇。」
沐粒粒看着眼前的甜品,這都是她過去最喜歡的東西,尤其是提拉米蘇。
她曾覺得提拉米蘇里甜香的奶酪可以帶給她甜蜜的味覺體驗,然而現在才叫覺得,裏面還有可可粉的苦味,那就好像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日子,讓她不堪回首,又無法擺脫那般在舌尖發酵的苦味兒。
但沐粒粒並沒有在言遠面前有任何異樣的表現,她攪動着卡布奇諾,開門見山:「言遠你想好怎麼幫我了嗎?」
言遠喝了一口咖啡,先問她:「你是怎麼說服傅景非放你出來的,還讓你可以去沈文昌的公司工作?」
沐粒粒換了個憤憤的表情:「你知道我為了能夠出來求了他多久嗎?但是為了報復沐曄,我都忍了。」
言遠眼裏有着不易發覺的陰霾:「那你怎麼到沈文昌公司去了?你不知道他……」
沐粒粒在心裏暗笑,不知道他什麼?不知道他是沐曄的男朋友?還是不知道言遠和他是情敵?
沐粒粒表現的很無辜:「我也不知道,我就想出來工作而已,也不知道怎麼就到沈文昌公司去了。」
言遠點了點頭,但很明顯只是暫時揭過了這個話題,並不是真正的相信沐粒粒的說辭。
他隱約覺得沐粒粒身上有什麼地方有了變化,可是仔細觀察,又覺得她連喝過卡布奇諾之後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那個趾高氣揚的沐粒粒。
甚至於從沐粒粒走進咖啡廳的那一瞬間開始,言遠就已經在偷偷的觀察着她了,試圖從她身上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至於他為什麼開始懷疑,自然是與某位白蓮花脫不了干係的。
那天言遠和沐粒粒見面之後離開,心裏被她那幾句話擾亂了心神,滿腦子都是她所說的,沐曄與沈文昌的恩愛。
言遠能夠不嫉妒嗎》作為一個男人,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所以言遠心中隱藏着的嫉妒情緒因為沐粒粒那幾句話而逐漸的放大,最後導致他心神不定,最後也暫時放棄了沐曄同他商量好的計劃。
言遠喜歡沐曄,那種喜歡從見到沐曄的第一眼開始,從她柔柔弱弱的一聲「言遠哥哥你好」開始,讓他從此再也無法忘懷沐曄的身影。
那個初次來到沐家的少女,扎着馬尾,笑的甜美和善,就像是言遠無數次會夢見的人一樣,直擊他的心房,讓他從此淪陷。
可是他卻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少女和自己漸行漸遠,最終走進了別人的懷抱,明明更早認識她的人是自己……
嫉妒的心情一旦蔓延,就以野火燎原的速度生長,再也無法停止。
------題外話------
十一點左右吧,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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