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斌的臉色陰沉地盯着暗七看,「我向楚皇表態過出來就是要尋找永陽公主行蹤幫助她,顯然你們不能帶我找到她,這樣我們就沒有必要繼續一路,我們在此分道揚鑣,告辭!」
這話裏帶着幾分怨氣,這些天來的努力根本就是白費,更何況一想到那隊神秘隊伍,不知道是秦宣太子還是齊國攝政王的人,他就更是心急如焚,不能讓對方捷足先登。
他朝身後的人一招手,示意自己的手下跟上來趕緊往另一方向狂奔,希望還能跟上對方的隊伍。
暗七依舊擋着他的道,直看得肖斌想要當場發作,「你這是什麼意思?」
暗七眯着眼看他,「我想四皇子是忘了這是哪裏?」
&把話說清楚,我可是你們楚國的貴賓,就是你也不能輕易得罪我。」肖斌看對方不客氣,這回完全昂着頭表明自己的身份,憑他韓國皇族的身份,眼前這人連跟他提鞋也不配。
&啊,好狗不擋道,這就是你們楚國的待客之道?」
&你讓開,聽到沒有?」
「……」
肖斌的手下也跟着叫囂,實在看不得自家主子受氣。
暗七卻是依舊身影動也不動,有韓國四皇子的護衛上前意圖推開他,也被他直接就一個過肩摔倒在地上直不起腰。
雙方這一動手,肖斌的神色當即就變了。
天啟帝派來追蕭霓的人都是從御林軍里抽調出來的,畢竟蕭霓是當朝公主,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抓的,所以看到這邊有衝突,帶隊的御林軍副統領立即就過來。
肖斌一看到這御林軍副統領,立即冷聲道,「副統領,你來得正好,你們就是這樣擋客人的道嗎?」
這位御林軍副統領沒有權利命令暗七,這是皇上身邊的暗衛,可不好得罪的,但這不滿的人又是韓國的來賓,一時間竟有幾分為難。
暗七看了他一眼,眼裏有着警告,直看得這位副統領倒退了兩步,方才再看回肖斌的臉,「四皇子,別誤會,你是我們楚國的貴賓,正正因為是貴賓,那我們楚國就更要盡地主之誼,畢竟你腳下踏的這塊地姓楚。」
這話同樣滿滿地警告意味,甭說肖斌,包括他的手下也是立即臉色齊刷刷地變紅,那是被氣的,眼前這人欺人太甚。
&肖斌怒不可遏。
暗七卻是當做沒看到他的動怒,直接就揮揮手,「四皇子不必如此感激在下,在出發之時,我國皇上可是交代過在下,一定要護衛好四皇子的人身安全,不能有所閃失,不然在下的人頭不保,所以這也是在下的職責所在。」
一番話半真半假,但卻讓肖斌以及他的手下那發熱的腦袋瞬間被一盆冷水潑涼,那種涼滋滋的味道實在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同時那位御林軍副統領突然後背猛出冷汗,他之前只記得顧忌韓國四皇子的身位,完全忘了出發前皇上說過的話,哪能隨便讓人在楚國境內隨意亂逛,這可是犯了他楚國的大忌。
一個搞不好可是會出大亂子的,就算韓國不是個大國,那也不能由得對方使計謀,越是這樣的小國就越是想要搞出點事情來。
這回他真的滿含感激地看了眼暗七,把心裏之前對他的腹誹全拋到了爪哇之國,若不是他,他只怕要犯不可饒恕的錯誤。
天啟帝讓他與肖斌等人一起行動,其實也就是暗含了監視這群人的意思啊。
肖斌也是第一時間想起他還踏在楚國的土地上,天啟帝是同意了他出發尋找蕭霓,可這位帝皇卻從來沒有對他放心過,坐在皇位上的人一向都是多疑的,天啟帝在這點上並沒有半點偏差。
回過味來,他不敢再擺出趾高氣昂的樣子來,畢竟他在楚國為人質那麼多年,對天啟帝的脾性可以說是相當了解的,之前就是有幾分得意洋洋,這才忘了自己裝了這麼多年的溫文儒雅與小心謹慎。
他立即下馬,朝暗七做了個揖,臉上堆笑道,「誤會,誤會,只是我剛看到那群人不懷好意地轉向,這才想要追上去解決他們……」
&麼人馬?在哪?」暗七故做驚訝地道。
那隊人馬的身份不好猜,他本來就存了誤恃所有人的心思,所以才沒有先下手為強向那隊突然轉向的人馬下手,哪知偏偏就是這樣,讓對方來得及機會轉方向,他如今已是來不及出手解決對方。
這場合,他不能離開,得控制住在場所有的人,不能再給蕭霓增加敵人的數量。
肖斌一向善於查顏觀色,看得出來暗七是在裝糊塗,顯然不想出手對付對方,也是,他是擺在明面上的,人家卻是暗地裏的,暗七顯然是不想捅了馬蜂窩,回頭無法向天啟帝交差。
至於那位御林軍副統領就更是不想惹麻煩,所以也一直在裝沒看見。
他自詡深諳這官場的哲學,遂也裝做自己眼花的樣子,「是我眼花看錯了,哪來的人馬呀,我這兩天出門在外身子虛,眼睛不大好使……」
他這番話說得半點也沒有皇子氣概,反正他在楚國為人質的時候,早就學會了做伏祗求生存,所以這樣做他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不過內心深處,該恨的還是恨個半死,等他哪天登上韓國皇位,羽毛漸豐之時,一定要大軍蕩平楚國,不然他一輩子都會引為人生最大的憾事。
&四皇子真的得好好休息才行,我這裏有瓶對眼睛好的藥水,四皇子拿去用吧。」暗七掏出個瓷瓶子遞給肖斌。
肖斌客氣地接過來,又是一番感激的話,這才將暗七與那位御林軍副統領給弄走。
待這兩人回到前頭指揮時,他握着眼藥水的手緊緊地握着,嘴唇抿得緊緊的,再跨上馬之時,趁肖斌一個不注意,他將那瓶眼藥水狠狠地摜到地上,然後再發狠地一鞭抽到馬兒的身上。
馬兒嘶鳴一聲,立即揚蹄跟上前方楚國的軍隊。
肖斌的護衛隨從也不敢怠慢,立即跟上自家主子,主子受辱,他們的心裏也不好受,這楚國實在欺人太甚。
接連兩天一夜沒磕過眼的蕭霓終於趕上了逍遙子的車馬,離得近了,她就更為沉着冷靜,要救回一對兒女與嚴宇,就不能有半點疏忽大意。
比她更早到達的衛衢派來的暗七已是在一旁迎接。
衛衢下了馬,伸手向她,她看了看這大掌,沒有避開,直接握住,然後一個使力,她一躍而下,一身的玄衣在夜色里看得並不太顯眼。
&爺,公主,逍遙子就在前方那個峽谷里,我們的人還在那邊守着,並沒有輕舉妄動,不過逍遙子顯然已經發現了我們,只是他也沒有先動手的意思,屬下暫時拿捏不准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一名看似頭頭的暗衛上前稟報。
&還沒有到,他怎麼會提前動手?」蕭霓一想到逍遙子那張可恨的臉,恨不得生啖他的血肉,「他想要的是我的命。」
這是申喻鳳交給逍遙子的任務,如果她沒有猜錯,逍遙子是想讓她葬身在那個峽谷裏面。
經過十來天的追蹤,逍遙子走得也算遠了,但依舊沒有離開楚國境內,顯然是早已打算好了。
衛衢看到她氣得銀牙暗咬,就知道她恨得不行,伸手輕撫她的肩膀,仍舊一臉鎮定地道,「放心,他要不了你的命。」
想要你的命,先踩過他的屍體,這是他心底的話,不過卻不適宜直接說出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增加蕭霓的心理負擔。
別看蕭霓一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其實這個丫頭最是愛憎分明,給過她幫助的會永遠記在心理,當然得罪過她的,她也會永遠記得,正應了那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只能慢慢地表現親密的動作,卻不能一下子過猛,這可是他與蕭霓接觸以來的心得,之前就是邁得步子太猛,才會讓她對他一直心存戒備。
蕭霓聞言,朝他笑了笑,這一路上好在有他的安慰,她才覺得好過一點。
衛衢的安慰就像那潤物細無聲的露水,讓她沒有半點不適與防備,畢竟對方拿捏得當,她也不可能升起那樣的心思。
好歹她還能分,不會錯將幫手當敵人。
衛衢下令眾人先紮營安寨,他也不在乎讓逍遙子知道他們已到,要救人之前,他們必須養精蓄銳,不然只怕自己把命填進去也不見得能救得回來人。
蕭霓也明白這道理,不用他勸,直接就坐下來休息,隨後一揮,讓自己帶來的暗衛隨衛衢的人行動。
衛衢給她遞了杯熱水,「喝點吧。」
蕭霓這一路都極少進食喝水,她是在把時間儘量地縮短,當看到衛衢手中的水杯之時,她才感覺到口真渴,遂接過,「謝了。」
&我之間無須如此客氣。」衛衢也順勢坐到她身邊,細心地觀察到她對自己沒有什麼防備,心下暗喜,這段時間的付出果然沒有白費。
歐陽重明說得對,潤物細無聲的做法對她還是十分管用的,蕭霓這人過于敏感,要讓她接受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會兒,他們會送上這片山谷的地形圖,我們好好研究研究,猜猜逍遙子會玩什麼花樣?」
蕭霓點點頭表示贊同衛衢的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逍遙子那個臭老頭可是什麼花樣都能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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