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綿氣的咬牙,「楚峻北,已經夠亂了,求求你消停點。」
楚峻北早忍的夠了,他不由分說上前把霍斯馭弄起來放在輪椅上,然後對着外面的保鏢喊:「過來個人。把他送回去。」
穆綿也要跟着走,楚峻北攔住她:「你不許走,和孩子留下。」
穆綿哪能聽他的。跟着上了車,氣的楚峻北直咬牙。
還好孩子在,他把保姆打發走,那個保姆起初不敢放 kll 自己在這裏,給楚峻北一瞪眼嚇了個半死,連滾帶爬的跑了,不過好像孩子也嚇到了,怯生生的看着他。
楚峻北對他伸出手:「小風,來到爸爸這裏來。」
孩子擰着小眉頭,和他特麽的像。「你是不是和我爹地吵架了?」
楚峻北點點頭,「是的,那你會討厭我嗎?」
kll 表情很沉重,「那你是不是要跟我和爹地搶媽咪。爹地說你要把媽咪從我們身邊帶走。」
楚峻北摸摸他的頭:「不是搶走,是把你和你媽咪都帶回到我的身邊,小風,你是我的兒子,我才是你的爸爸。」
看着孩子懵懂難解的表情楚峻北知道不該把這麼複雜的事情加諸到一個孩子身上,可是他太急於表現出自己的身份,他心裏空的嚇人,怕會失去穆綿和孩子。
kll 的情商超出了他的想像,三四歲的孩子竟然問他:「你是說你是我的爸爸而爹地不是?」
楚峻北點點頭,「因為一個意外,爸爸把你和媽咪弄丟了,那時候你還在你媽咪的肚子裏。」
kll 恍然大悟的點頭,「我懂了,怪不得別人家的小孩都是自己睡。爸爸媽媽在一個房間睡而我是和媽咪睡的,原來爹地不是我的爸爸,我看到媽咪和你在一個床上睡的。你真的就是我爸爸嘍。」
楚峻北心疼孩子,他親親他的小臉,「那你去房間來找保鏢叔叔玩,爸爸去把媽媽接回來好不好?」
kll 點點頭又搖搖頭:「爸爸,斯馭爹地好可憐,他一個人腿腳又不好,可不可以讓他和我們住在一起?」
看着孩子天真的小臉,楚峻北不知道說說什麼好。霍斯馭為了得到穆綿雖然手段卑鄙,但可以諒解。當初要不是他楚峻北可能根本就見不到穆綿和孩子,而且他為了穆綿失去了雙腿,於情於理,楚峻北都欠他的,好像一輩子都還不起。
不過既然還不起楚峻北就不打算還了,霍斯馭要的是他的老婆難道要他把穆綿拱手相讓嗎?別說門兒,窗戶都不行。
把孩子交給保鏢,楚峻北開車去接穆綿,霍斯馭是個瘋子,別對穆綿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穆綿跟着霍斯馭回到公寓,她找紗布藥水要給他包紮,霍斯馭推開她,一個人反鎖在書房裏。
穆綿怕他想不開,她拍着門喊:「斯馭,你出來,我給你下碗面吃。」
良久,霍斯馭沙啞的聲音才從門裏面傳來,「你走吧,我不用你可憐。」
「你聽我解釋,為什麼不給我個機會?」
霍斯馭忽然打開門,他雙眼通紅,冷冷的對穆綿說:「你解釋什麼,難道告訴我你們倆個在那個房間裏一晚上是純蓋被子聊天?」
穆綿吸了吸鼻子,她直視着霍斯馭雙目清澈見底,「不,我不解釋我和楚峻北的關係,我們的確」
「那你還要說什麼,談跟我離婚嗎?綿綿,你好薄情。」
穆綿拼命搖着頭,「斯馭,你說什麼都好,但是請允許我來照顧你,你對我和 kll 的恩情我這輩子都銘記在心。」
「不必了,沒有人強迫我救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霍斯馭知道,他越是這樣說穆綿的心裏就會越難受,他不會讓她有機會提起離婚這倆個字,看着她低頭時候露出胸口的吻痕,他嫉妒的要死,他得不到寧可毀掉也不要讓楚峻北得到。
感覺已經達到了預期的效果,他又回到書房關上了門。
穆綿跌坐在書房外,眼睛都哭腫了。
楚峻北到的時候看到穆綿後背倚在書房門上,肩膀一聳一聳的在哭,他二話不說就把人抱起來往外頭走。
穆綿不敢大聲說話,怕刺激到霍斯馭,她小聲哀求他:「你放我下來,他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的女人我自己都不捨得欺負,不准哭。」
穆綿才不怕他,「楚峻北,求求你別鬧了,我欠霍斯馭的太多了,要是他在這個時候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自己。」
「放心,一會兒我找一堆女人老陪着他。」
穆綿哭笑不得,「給你一堆女人你換我嗎?」
楚峻北停下來,看着她的黑眼睛說:「不換。」
「那你憑什麼認為霍斯馭會換?」
楚峻北煩躁的說:「那你要怎麼辦?難道還要繼續跟他過這有名無實的日子?」
「我不知道,別逼我。」
楚峻北吻去穆綿眼角的淚水,「你別管了,一切交給我處理。綿綿,事情總是難兩全。」
楚峻北還是把穆綿帶走了,他留下一名保鏢看着霍斯馭。在書房裏,霍斯馭看着他抱着穆綿走到車裏,氣的把手裏的杯子捏成了碎片。
他打電話給伊安,「你別過來,楚峻北的保鏢在這裏。」
伊安問:「怎麼樣?他真和穆綿在一起?」
霍斯馭陰沉了嗯了一聲,接着說:「你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好了,反而讓他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伊安聽他指責自己很不滿,「讓他們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是你好嗎?要是你不去捉姦估計穆綿也不會和你提出離婚,頂多和楚峻北偷情而已。」
霍斯馭面色一沉,渾身散發着一股陰寒之氣,他陰惻惻的說:「你以為我會讓他們這樣逍遙下去,扯開了就魚死網破,我不會讓他們好過。」
伊安覺得一股冷氣從耳朵里鑽進來,她說了聲「你有病。」就迅速關了電話,因為害怕,手心已經被汗水濕透。
昨晚的事情她沒有想到會完全失控,按照霍斯馭的意思她只需要給楚峻北下藥然後拍下他們愛愛的視頻給穆綿,讓穆綿徹底對楚峻北死心。伊安一方面想得到楚峻北,一方面又想得到霍斯馭的身體,她一時鬼迷心竅,聯合蘇靈穆薇把穆綿的飲料下了藥找人把她送到副總裁的床上,那個副總裁對穆綿早就垂涎三尺,肯定是來者不拒。
當晚,楚峻北走了,穆綿不見了,而派去的人說已經把一個女人送到了副總裁的床上,雖然為沒能對楚峻北得手感到可惜,但是好歹把穆綿對付了,哪只一大早穆薇竟然從副總裁的房間裏出來,說昨晚副總寂寞難眠和她風流了一宿。
這全亂了,着急之下,伊安打電話給霍斯馭,說好像楚峻北帶着穆綿走了,霍斯馭等了一晚上本來脾氣就暴漲到極點,一氣之下就演出了捉姦的戲碼,他已經沒有辦法,只好破罐子破摔,他不好過,所有人也別想好過。
保鏢在外面來回走動的腳步聲讓霍斯馭頭疼,他盯着窗外的青灰色的飛鳥,瞳孔漸漸縮起來,最後成了一個點
楚峻北親自下廚做了烤麵包火腿煎蛋,他先給 kll 一份讓他自己吃,然後熱了一杯牛奶連同食物一起給穆綿送過去。嗎布估技。
穆綿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上敷着冷茶包。
楚峻北幫她把茶包拿下來,看了看,「嗯,好多了,先吃點東西,一會兒接着敷。」
食物的香味很誘人,穆綿卻吃不下,她抓住楚峻北的手說:「求求你讓我回去看看,我擔心霍斯馭。」
楚峻北叉了一塊溏心煎蛋塞到她嘴裏,「有保鏢在,他能有什麼事?」
「楚峻北,你不了解霍斯馭,腿斷了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我怕這次會完全把他的驕傲擊垮。」
楚峻北一挑眉:「我不了解他你了解他嗎?」
穆綿無語,這個男人真幼稚,這個時候還挑字眼吃醋。
兩個人正僵持着,楚峻北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霍斯馭那邊的保鏢打來的。
他接起來,淡淡的喂了一聲,下一刻卻緊緊握住了手機,穆綿看到他的樣子立刻緊張起來,她問:「是不是霍斯馭有什麼事?」
楚峻北點點頭:「他割腕自殺,現在在醫院裏。」
穆綿手裏的刀叉掉在了地上,這種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到了醫院,霍斯馭的搶救已經結束,人是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失血過多,現在在輸血。
霍斯馭的眼睛緊緊閉着,密實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這幾年他一直呆在家裏,皮膚特別白,現在安靜的樣子真能用芝蘭玉樹來形容,多好的人吶,卻因為自己給毀了。
穆綿滿心的愧疚,她坐在床邊拉起霍斯馭的手,小聲說,「斯馭,你醒醒。」
一邊的楚峻北冷眼看着霍斯馭,連自殺都用上了,他一個男人這種辦法都想出來也是醉了,本來他想儘量和平的解決他們離婚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為了穆綿他們之間真的避免不了一場血淋淋的肉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