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的三小姐出事了……」侍衛回事的聲音並不大,但英王同是身懷武功之人,所以就算是離的遠了些,但他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猛地抬起頭來,卻見風暮寒薄唇緊抿,神色鎮定自若。
他將原本想要起身的衝動復又壓下了,「到底怎麼回事?」他急道。
那侍衛沒想到一旁的英王居然也聽見了,嚇的白了臉色,偷眼去看世子的表情,卻見他的主子似在沉思。
「三小姐隨鎮國公府的大夫人乘馬車回府,半路她與瑤琴小姐的馬車壞了,瑤琴小姐換到了大夫人的車上,而三小姐則與自己的丫鬟同乘一輛馬車,不想半路突然殺出來幾十個劫匪,將後面三小姐的馬車劫了去……」
侍衛後面的話尚未說完,英王已經按耐不住,抖衣袖起身,連告辭都來不及說上一句,匆匆離了南王府。
風暮寒見英王離開,這才開口道:「青衣現在何處?」
「他奉您命令,至今未離三小姐身邊半步,剛才的消息也是通過暗衛傳回來的。」
風暮寒落在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備馬!」
「遵命!」
風暮寒帶人剛剛離了清月居便見對面園中小路上行來南王妃。
「寒兒剛剛回府……這是要去哪裏?」南王妃見他臉色不善,緊張道。
風暮寒行至他母妃面前,卻是連腳步也未停,只是點了點頭便匆匆去了。
南王妃更是驚奇,讓身邊的嬤嬤問住一名隨行的侍衛,「發生了什麼事?世子為何行色匆匆?」
侍衛急着去追他的主子,只得道:「鎮國公府的三小姐不見了,世子爺急着去找人呢。」他掙脫了嬤嬤,大步追上前面的隊伍。
「鎮國公府的三小姐?」嬤嬤與南王妃面面相覷。
按說這麼多年,身為他的母親,從沒見他為哪個女人如此着急過,她本應覺得高興,這孩子總算是開竅了。
可是,這位三小姐她是知道的,自幼便與英王有婚約在身。
「寒兒他不會是……」南王妃欲言又止,忽地重重嘆了口氣,「這怎麼能成,待他回來定要好好勸勸。」
一旁的嬤嬤勸慰道:「王妃莫急,世子這些年一直在軍中,所以並未有機會接觸女子,想必他也是一時所迷,待王妃多給他準備幾個通房,過些日子他也就把這事忘了。」
南王妃聽了連連點頭,「也是……這些年真是苦了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在府里歇歇,聽王爺說,皇上這次又派了他去北疆,也不知這一去又要什麼時才能回來……」
兩人說話的功夫,風暮寒已然帶人出了王府,縱馬向着鎮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馬車上,葉芷蔚與小蓮只能緊緊抓着馬車內能夠固定身體的物件,隨着馬車的疾馳,上下顛簸着。
「小姐……」小蓮緊張的望向窗外。
此時馬車已經衝出大路,徑直駛向一旁林間的小路。
「抓緊了。」葉芷蔚沉聲道,「當心別被甩出去。」
「可是……他們到底想把咱們帶到哪去?」望着外面劫持了馬車的幾十個漢子,小蓮越發的心裏沒底,「不如我們趁現在逃走吧。」
葉芷蔚白了她一眼,「傻丫頭,馬車跑的這麼快跳車會摔死你,而且就算咱們平安跳了車,此處人生地不熟,他們這麼多人,又都騎着馬,很快就會把我們抓回去。」
「那可怎麼辦。」聽了這話,小蓮急的快要哭出來,「奴婢拼死也會保護小姐的。」
葉芷蔚欣慰的笑了笑,這些年不論是米嬤嬤,還是小蓮,都是真心實意的待她,就算是遇到危機關頭,她們也不會獨自逃走。
「放心好了,我覺得他們只是想勒索些錢財,不會傷了我們。」她安慰道。
「小姐是怎麼看出來的?」小蓮奇道。
葉芷蔚隔着窗戶看着外面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他們要是想劫色,只怕早就出言不遜了,哪裏還會一聲不響的帶着我們跑出這麼遠?」
「勒索錢財?這麼說他們是想要贖金?」小蓮苦了臉,她們才剛回鎮國公府沒幾日,就出了這麼擋子事,她總覺得府里的大夫人是絕對不會出這筆錢的。
馬車狂奔了近半個時辰才停了下來,突然間,車簾被挑了起來,一個光着腦袋的大漢從外面伸進頭來。
小蓮嚇的尖叫起來,下意識的抄起車內的香爐便扔了過去。
香灰迷了那人一臉,那人叫罵着將頭撤了出去。
「鎮國公府的三小姐,快些下來吧,別讓我們兄弟進去請就不好了。」外面傳來男子粗聲粗氣的吼叫。
正常情況下,無論誰遇到這種事都難免會害怕和緊張,葉芷蔚也不例外,不過她的臉上卻不會表露出分毫,因為她知道她的身邊有風暮寒的暗衛跟着,也許這會功夫他們已經將消息傳了過去。
遲早都會有人來搭救她,所以她要做的便是儘管不去招惹這夥人,拖延時間。
她與小蓮下了車,這才發現她們身處一戶農莊的院內。
十幾名大漢圍在她們周圍,一個個嬉皮笑臉,只把小蓮嚇的拼命摟着葉芷蔚的胳膊。
葉芷蔚頭上戴着紗帽,站在那裏打量着院裏的人。
光頭大漢這時把臉上的香灰洗了,怒沖沖道,「把面紗摘了,老子到要看看,這鎮國公府的三小姐究竟值多少銀子!」
小蓮緊張的看着葉芷蔚。
葉芷蔚抬起手,順從的將紗帽摘了,剛才因為馬車的顛簸,她的鬢髮有些散亂,這時摘了紗帽,一頭青絲忽地全都散開,如墨飛瀑一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光頭大漢一時竟看得出了神,半晌才吞了一口唾液道:「娘地,沒想到還真是個尤物。」
其他人也都面露好奇之色,紛紛打量着葉芷蔚。
按說像她這種大家閨秀遇到劫持,年紀又這么小,只怕早就嚇的哭成一團,可是他們卻見這位三小姐神色冷淡,手裏提着紗帽,坦然的面對着他們的目光,臉上連半點害羞或是恐懼的神色也不見。
站在院子當中,好像她才是這裏的主人,而他們則是更像是她的跟班一般。
光頭大漢與他的手下面面相覷,一時間,他們竟被這種反客為主的感覺弄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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