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他們一路向北行進,隨着他們不斷深入北邊腹地,氣溫越發降低,白天有陽光的時候還好過些,可到了晚上,要是不能進城,或是找不到驛站,絕對會被凍成冰棍。
不過好在他們隨車護送的這些輕騎軍早已習慣了行軍,白天走的是官道,所幸沿路驛站也頗多。
風暮寒也不催促隊伍快行,而是計算着時日,若是天氣差些,有時他們還會在驛站或是城裏滯留幾日,杜薇是個閒不住的,沒事就愛往外跑,眼見這一路所有的城池都快被她逛遍了。
這可是豪華自駕游!
杜薇心中的小人笑的得意。
難得風暮寒如此耐心的陪着她,幾乎每座城裏的特色小吃她都沒放過,一連半個月下來,雖說行路艱苦一些,可是她竟然還胖了些。
「手感不錯。」風暮寒大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要是再胖些就好了,保持住。」
杜薇將他的手打落,捂着自己被捏疼的臉,嘀咕着,「再胖就成豬了!」
「反正再有半個月就要到年關了。」他幽幽道,眼底隱隱掠過一絲笑意。
這條北上的官道他不知走過多少次,可是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能讓他完全放輕下身心,有時什麼都不想做,只是靠在那裏看着他的小狐狸。
看她狡黠的笑,與城中商販討價還價,爭論的不可開交,或是買到了她喜歡的東西,獻寶似的在他跟前顯擺。
「可惜,你原來想去的是南方吧。」那裏四季溫和,應該更適合她的體質。
杜薇轉頭向他一笑,「算了,只要有你在,哪裏我都認了。」
只要有你為伴,你在哪裏,哪裏便是可以安身的家。
風暮寒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她卻不滿的想躲開他的手。
「快些拿開,我又不是小孩子,總摸人家腦袋會不長個的。」
風暮寒無聲輕笑:「你還想長多高?」
她現在就算踮起腳尖也才剛剛能過他的肩膀,每次在他手上都討不到半分好處。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斗過為夫不成?」風暮寒話里雖無惡意,但在她聽來卻是赤果果的鄙視。
「誰說我就鬥不過你了?」她猛地撲過去,將他推倒在車廂里的軟榻上。
風暮寒配合的倒在那裏,無聲的望着她笑,鳳眸彎彎,竟讓她一瞬間看得呆了眼。
「怎麼?又被為夫迷住了?」
杜薇恨的暗暗咬牙,這傢伙現在在沒外人的時候,腹黑的要命,哪裏還找得見以前那個陰冷駭人的南王世子的影子?
馬車在驛站前面停了下來。
風暮寒先下車去了,等她下車的時候,竟意外的發現他不在跟前。
最近一段時間,這傢伙可是殷勤的很,就連下車時也會過來扶着她。
進了驛站,早有輕騎軍安排好了房間,杜薇上樓的時候無意中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見風暮寒背朝着她的位置站在樓下,在他面前站着兩位身穿厚氅的男子,周身打扮看似普通,但身上不論哪件東西挑出來都能稱得上的上乘之物。
他們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交到風暮寒手上。
雖然隔的距離遠了些,但她還是清楚的看見了那信封表面明亮的金黃色。
除了當今皇上,試問誰敢用這種顏色?
杜薇心中略一遲疑,不過她什麼也沒說,進了房間後便靠在火牆上暖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風暮寒才從外面走進來,周身銀色狐裘大氅,肩膀處趴着一整隻狐狸,遠遠看去那狐狸就像活的相仿,栩栩如生。
「怎麼來的這麼慢?」杜薇若無其事道。
風暮寒面色平靜無波,可是眼底卻如同外面的天氣一般,冷的讓人發寒。
「這幾日不能在這裏久待了,明日便啟程可好?」
意在命令,可是他卻對自己用了詢問的語氣。
杜薇一笑:「你是老大,自然你說的算。」本想問的話,終還是一句也沒有問出口。
她相信他,既然他不肯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等到寒沙城時,想必就快要到年關了,我們在那邊過年可好?」
杜薇乖巧的點了點頭。
夜間,驛站外突降風雪。
睡意朦朧間,杜薇聽得窗戶外北風呼嘯,尖銳的聲音就像是在吹哨子,光是聽着就讓人身上發冷。
無意中翻了個身,抬頭竟見風暮寒靠着床頭在那裏坐着,黑暗中側臉的線條顯得異常緊繃。
「怎麼了,睡不着?」她含糊道,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慵懶。
「下雪了。」他幽幽道。
她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所言何意,他急着啟程,可是天公不做美,外面風雪交加,這種天氣行路要辛苦很多。
她伸出小手,自他的衣裳底下鑽進去,他的身上熱呼呼的,讓她舒服的不肯將手抽出來。
「今天若不走,只怕明日便走不了了……」風暮寒隔着衣裳按住她那隻不老實的小手。
「是因為英王麼?」杜薇問道,烏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着點點微光,就像暗夜裏潛伏的小獸,讓他心中忍不住升起征服的念頭。
「現在他已經不再是英王了,而是明順帝。」風暮寒糾正道,俯身向她身邊靠過來,呼吸漸漸加重。
杜薇這隻喪失了警惕的狐狸顯然不知道獵人正在向她靠近,仍乖巧的靠在他的肩頭。
「明順帝想讓你回去?」她問。
「……是想讓我們……回去……」風暮寒的手順勢伸進了她的衣襟,略帶粗糲的指腹掠過她的身體,讓她下意識的一縮。
「新帝即位,百廢待興,他要剷除異黨,手裏自然少不了磨快的刀……」風暮寒一邊說着,一邊細細在她身上探索。
「他想利用你當他的刀?」黑暗中,她被他逗弄的有些微喘,但頭腦依然清醒的知道他都說了些什麼。
「歷朝歷代都不過如此,以前為夫是先帝的刀,背負了嗜血無情的名聲,才換來了那看似榮耀的恩寵。」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吹着氣,「可是現在,為夫已經累了……」
大仇得報,他現在唯一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
說話間,他翻身覆在了她的身體上面,杜薇抬起頭,他的唇便落了下來。
急切的挑開她儒軟的唇瓣,肆意的纂取着屬於她的甜蜜。
窗外,風雪呼嘯,屋裏卻暖意宜人,帳內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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