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安寧 13.九死一生

    對面玻璃牆壁光芒猛地暗淡，一道亮銀色激光細線出現在玻璃牆壁之間，向擁擠在出口處的眾人劃來！

    「臥倒！」王耀猛地一聲大喝，拉住身旁最近的女醫生和愛麗絲趴下。詹姆斯在王耀喊出來時就意識到不妙，拽住身旁的隊員向後倒去。不過離他稍遠的那名隊員動作慢了幾分，剛想要蹲下銀色細線便從他的脖頸划過。

    「傑米！」詹姆斯對這名站着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的隊員大喊道。接着他就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一幕。

    一道血痕出現在隊員的脖頸，接着頭顱緩緩移動，從脖頸上掉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圓睜的眼睛正對着詹姆斯。

    「撲通。」這時候，他的無頭身體才倒下來，脖頸橫切面沒有流出血來，已經被高溫燒焦了。空氣中充斥着烤肉的香味。

    眾人駭然，還不等他們放下懸起的心，第二道激光也在此時產生！

    「等一等！火焰女皇，我有話要說！」王耀情急之下想要推延時間胡亂道。

    激光細線划過來，第二道激光的位置很低，跳起來就可以躲過去。卻聽王耀大吼道：「全都趴下！」

    這種高度的激光如果趴下，絕對會被從頭到尾切成兩片。眾人卻不疑有他，迅速臥倒在地。除了最前面的那名特勤隊員，他大喊着「你瘋了嗎原」地跳起，卻見那道激光竟然也跟着彈了上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隻手掌忽然抓住了他後背的彈夾袋，將他向後拽去。他眼睜睜看着激光從他臉頰上方不足一公分的位置划過。

    「謝……謝謝。」隊員驚魂未定的對將他拉倒的王耀道。隨即像是瘋了一樣摸自己的臉，喃喃道：「還好還好，臉還在。」

    「別高興的太早……」王耀苦笑一聲，對着明顯鬆了口氣的眾人指了指前面道。第三條激光正在產生。

    「一切都結束了嗎？」細線劃來，面對生死，王耀這一刻內心卻平靜了下來。他臉上露出安逸的淡淡微笑，摟住左右兩邊的愛麗絲和女醫生，重重在她們露出驚詫愕然的臉上親了一口。

    劃到通道中間的激光突然變成網狀。

    「真他媽見鬼……」躍躍欲試的詹姆斯身體僵硬。

    「上帝……」女醫生喃喃道。

    就在所有人都面露絕望的那一刻時，激光突然停下來，淡化消散了。

    怎麼回事？王耀一怔，沒能量了嗎？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忽然在四周響起：「你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是火焰女皇。」詹姆斯解釋道。「那些激光……是你弄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詹姆斯怒吼道：「該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能讓你們離開這裏。」火焰女皇回答道。

    「為……」愛麗絲想要問，被王耀阻攔了。他說道：「因為擔心t病毒泄漏對吧？」

    「沒錯。」火焰女皇的聲音帶着一絲好奇。「我很好奇，在我的監控顯示中，你是突然出現在洋館的，同樣的還有那個男孩和日本女人。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在打量自己，王耀佯裝鎮定道：「這些都不重要，你要真想知道等我們出去後可以告訴你。」

    「身為一個電腦，也會有好奇這種情緒嗎。」愛麗絲諷刺道。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王耀聽在耳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現在t病毒已經由空氣傳染變成血液傳染了吧。我們沒被抓到，也就沒被感染，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們。」愛麗絲道。

    「因為不確定因素。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否會被感染。我不允許任何可能泄露的因素發生。你是這裏的員工，知道t病毒擴散出去會造成什麼後果。」火焰女皇回答。

    「12177。」趁着愛麗絲與火焰女皇對話的時候，王耀上前一步站到詹姆斯身邊，低聲說道。

    詹姆斯道：「什麼？」

    「密碼……卡普蘭破解時我看到了。我們牽制住火焰女皇的注意力，你趁機上去輸入密碼。」

    詹姆斯定定的盯着王耀，忽然露出笑容輕捶了一下王耀肩膀。「幹得漂亮。」

    「嘶……」王耀倒吸口冷氣，這黑鬼捶到傷口了。卻又忽然笑了出來，這就是經歷過生死的友誼吧。他想到面對激光時自己讓他們臥倒，沒有半點猶豫的動作。

    被信任的感覺真是好啊。

    愛麗絲漠然，她很清楚，如果讓t病毒擴散出去，後果是怎麼樣的。可是為此就要犧牲掉自己等人嗎？

    「如果有血清呢？」王耀瞥了一眼緩慢接近大門的詹姆斯，說道：「如果我們注射了血清，就可以了吧。」

    沉默。

    火焰女皇沒有了答覆，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見在場幾人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被看出來了？王耀暗道不妙，詹姆斯已經停了下來，額頭沁汗，死死盯着通道盡頭。唯恐會突然冒出激光。

    「t病毒是什麼。」女醫生急智道。

    「t病毒是醫學上的一大突破，在軍事應用上擁有巨大價值。」火焰女皇的聲音重新在四周響起時，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送出一口氣。詹姆斯擦了擦冷汗，繼續緩慢往前挪移。

    「就這些？你指的感染t病毒，感染後又會怎樣？」

    「感染t病毒的人就算死了，但他們軀體依然『活着』。頭髮和指甲繼續生長，新細胞依舊產生。而大腦仍保存微量電荷運轉。直到幾個月後才消失。」

    「t病毒可以產生巨大震動波，來保持細胞生長以及提供追蹤電脈衝能量。簡單來說，它另死屍復活。」

    「死而復生？這也太誇張了吧……」隊員不可置信道。

    「並不完全是。」火焰女皇回答。「它們只擁有最簡單的活動能力，可能還有少許記憶，但幾乎沒有智力。它們被最基本的神經衝動和需求驅使。」

    「什麼需求？」

    「滿足食慾。」

    「你殺死所有人，就是因為t病毒泄漏嗎。」

    「沒錯。t病毒已經泄露，侵入了空調通風系統。病毒已經擴散開了，無法控制。病毒已經變異，由最初的液體傳播，轉變為空氣傳播，到現在的血液傳播。可以隨環境變化。幾乎難以殺死。我不能讓它從蜂巢擴散出去。」

    「所以……我採取了一些措施。」

    「措施就是殺了所有人？」

    「沒錯。」

    「那我們呢，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們。」看到詹姆斯已經在輸入密碼，王耀鬆了口氣。轉而問道。

    「我絕不能讓你們離開。」

    「是嗎？」詹姆斯的冷笑聲在激光通道響起。「可惜已經晚了，小賤人。」

    滴——

    一聲脆響，門上的指示燈由紅變成綠色，緩緩移出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