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的身體畢竟不是鐵打的。跟靳凱深談了一番,一股倦意湧來,不知不覺間,已經窩在舒適的沙發里沉沉睡去。
凌陽是被凍醒的。
凌陽身上的衣服,早在廢棄的工廠內打鬥的時候,已經徹底碎掉,回來的時候還是裹着靳凱的外衣。進入辦公室後,靳凱暫時找來自己的襯衫給凌陽穿,雖然屋子裏暖氣很足,不過凌陽身體虛弱,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體微微發顫,似乎大病初癒的樣子。
甜寶出奇地沒有睡着,雙手捧着一隻比自己腦袋還大的巨型棒棒糖,有滋有味地舔着,時不時伸出一隻手指,在面前的平板電腦上拖動着,興致勃勃地玩着一款當下流行的電子遊戲。見到凌陽醒來,甜寶黑豆般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你這個大懶豬,太陽都曬到你的腚大肌了才醒」
凌陽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頰:「你這個小二貨怎麼不學好我的遣詞造句你也敢學,還沒有我的一身本領。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溜出幾個臭詞兒來,那不是找抽呢嗎咦,我肚子上這張面巾紙是怎麼回事我睡着了流口水了麼」
甜寶拈起凌陽肚子上的面巾紙,擦了擦自己臉蛋上的糖漿:「我看你睡着以後凍得直哆嗦,就幫你蓋上點東西我自己都沒捨得用」
凌陽大汗:「先是在我臉上撒尿叫醒我現在又幫我蓋上一張手紙取暖你這種活雷鋒的行為簡直替我謝謝你全家」
甜寶翻了個白眼:「我全家就我一個人」
凌陽:「」
「靳凱那小子呢」凌陽不想再跟甜寶在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上糾纏下去,伸了個懶腰:「就是接咱倆過來的那個滿臉皺紋的老男人」
甜寶嘻嘻一笑:「你叫人家老男人,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帥吧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塞給我這個棒棒糖就出去了,還讓我不要亂跑。<>」
凌陽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到身體活動自如,除了幾處擦傷淤青和輕微的骨痛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心裏才輕鬆了一些:「他不讓你亂跑你就聽話,我讓你別亂跑的時候,你硬是爬到十三樓的窗戶外面裝鬼嚇唬人你這個不分親疏遠近的小白眼狼」
凌陽和甜寶吵得正歡,靳凱推開門走了進來,面色凝重道:「唐糖醒了」
「嗯」凌陽聞言一愣,看靳凱的神色有點不對勁,急切道:「醒了是什麼意思是脫離了生命危險還是」凌陽知道甜寶已經及時對唐糖進行了救治,不過凌陽卻知道了甜寶的底細,了解到甜寶並不是跟自己一樣的純粹「學習者」。小傢伙只是利用自己的絕得那麼難聽,什麼老相好,我們只不過是普通男女關係」
許冰幽怨道:「都男女關係了,還說普通,你騙鬼呢」
凌陽:「你確定你只是個醫生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作家協會的人,看你咬文嚼字的那個酸德性,跟你爸一模一樣別動刀子我錯了」
許冰忽然換上一副笑魘如花的模樣,款款走到凌陽跟前,一隻手環住凌陽的胳膊,另一隻手中的手術刀則頂在凌陽的肋部,吐氣如蘭道:「你知道嗎,人的心臟都生長在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的縫隙處,對,就是這裏現在只要我輕輕朝前一送,我保證你能在十八層地獄裏勾搭到數不清的女鬼,那才叫做鬼也風流呢,你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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