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羽馨提到警務司長,蔣哈維胸中剛剛燃起的一團火焰,像是被兜頭一瓢涼水澆滅,作怪的大手停了下來,面露詫異之色:「那個老傢伙平時恨不能死在你身上,這會兒怎麼突然裝起身體不繼來,這個時間還能忍着不過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蔣哈維拿起羽馨床頭柜上的一部電話機,撥通了警務司長辦公室的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蔣哈維心中疑惑,又撥通了司長家裏的座機,一個女傭接起了電話,聲音恭敬道:「蔣先生您好,老爺他剛剛回家一趟,說是馬上要去市里開一個重要的會議,特意囑咐我,如果你打電話來,就說他最近三五天不能去您那裏照顧生意,讓您萬事小心一些。」
蔣哈維掛斷電話,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蔣哈維在枯草鎮開設的賭坊,全靠警務司長一力維持,當地的黑柏兩道才不敢來找麻煩。以蔣哈維對於南朝鬆散警務工作的了解,先不說剛剛過了新年,勢力警務局的高官老爺們,一定還沉醉在新年的氣氛里,忙着在家裏收受禮金,或是吃喝玩樂得正歡,根本不太可能召開什麼大規模的警務會議。單是警務司長讓傭人轉達的那幾句話,就足夠耐人尋味了。
枯草鎮山高皇帝遠,當地的管理委員會,也就是類似於華國的鎮政府機構,只不過是從各縣鎮裏發配出來的政治犧牲品,平時尸位素餐,一心惦念着要重新爬回有髒錢拿的重要位置上,對於鎮子裏的事務,從來不管不問。警務司長在這裏苦心經營多年,說是枯草鎮的土皇上也毫不為過,只是短暫離開三五天的時間,又怎麼會特意叮囑蔣哈維小心一些?
蔣哈維知道羽馨頭腦靈活之處,比自己不遑多讓,於是把警務司長留下的話,對羽馨說了一遍,讓羽馨也幫着分析一下。
兩個人都是縱橫江湖的大小狐狸,很快商量出一個結果,認為警務司長是在隱晦提示,賭坊的事業做得越來越大,一定已經被一個更厲害的人物盯住,即使以警務廳長的能力,也不敢銳其鋒芒,這才藉口會議開溜,臨走時留下一個提醒,也算是難得的仗義了。
兩個人千算萬算,只是認為有縣裏或者市裏的大人物,見賭坊的生意賺錢,有心取而代之,卻始終沒有想到凌陽身上。因為在蔣哈維和羽馨想來,凌陽畢竟是個初來乍到的外來戶,即使有幾道江湖上的勢力,一定也不會手段通天到可以指使動警務司的人。
兩個人計議已定,知道這裏再也難以藏身,於是便商量着卷錢離開。
蔣哈維沒有考慮到事態如此嚴重,沉吟道:「咱們在這裏苦心經營了小半年的時光,化名戶籍也已經辦理了不下五六個,有的是隱藏的身份。賺來的錢只有小部分存匯進銀行里,為了掩人耳目,剩下的都換成了硬通貨。等下我們趁夜收拾收拾,天亮之前悄悄離開,一定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的。」
羽馨平時習慣了煙視媚行,這會兒商量起正經事來,臉色肅穆,目光凝重,搭配着一身玲瓏曲裹的藍色空姐制服,顯得別有一番動人的韻味。羽馨一面輕聲說話,修長頸子上繫着的絲巾,微微上下浮動,絲巾的一角,正好落進胸口的起伏驚人的溝壑中,更顯得綽約盈盈,風采動人,一時間,把蔣哈維看得呆住了。
既然已經確定警務司長今晚不會再來光臨,蔣哈維的一顆心重新活絡起來,一把抱住羽馨噴香柔軟的身子,涎着臉在羽馨的身上磨蹭。羽馨能夠得脫警務司長的魔爪,心中歡喜,加之昨夜裏剛剛在身體的隱秘處,塞進了特製的秘藥,其中除了產生緊縮功效的中草藥以外,還摻雜着一些崔情之物,熔化進嬌嫩的肉壁後,這會兒正是情濃之時,呼吸聲漸漸粗重起來,反手扣住蔣哈維的後背,兩個人相擁着砸倒在鬆軟的大床上,立時糾纏在一起。
蔣哈維雖然人過中年,大半生性好漁色,卻也有着雄厚的本錢,那方面不僅經驗豐富,技術也十分強悍,很快便把羽馨整治得差點羽化登天,一對甥舅鬼混得不亦樂乎。
羽馨雖然休息了一天一夜,又在身體內填充了秘藥,卻依舊不敵舅舅凌厲的攻勢,很快敗下陣來,任由蔣哈維水陸並進,前後採擷,抵死纏綿間,臉若桃花,色如春曉,嬌娜不勝之態,只是迎來了蔣哈維更為猛烈的身體攻擊。
風歇雨住後,蔣哈維意猶未盡,又按住了羽馨的頭顱,在自己怒龍處,用口舌清理污穢。羽馨嘴上功夫不淺,很快又挑撥起蔣哈維的浴望,剛想再次策馬揚鞭,只聽得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籬上蛆焦急的聲音,伴隨着急促的敲門聲,一齊傳進蔣哈維的耳朵里。
「老闆,我手下的兄弟回報,說是鎮子裏湧進來一大批面生的漢子,各個看上去兇悍得很,正集結在賭坊不遠處的巷子口,呼喝着不肯離開,似乎是奔着咱們賭坊來的。」
蔣哈維拱起腰背,正伏在羽馨身上,準備再探桃園,這下子被籬上蛆的一番話,嚇得立刻委了下來,連忙把被子扔在羽馨身上,胡亂套上睡袍,開門問道:「來了多少人?」
籬上蛆本就是枯草鎮裏一個上不得台盤的小混混頭目,還是投靠了蔣哈維之後,才多少混得了一點金錢地位,早已把蔣哈維當成自己最大的靠山。籬上蛆見賭坊形勢危急,這會兒也顧不得偷窺屋子裏羽馨的無限風景,急切道:「我剛剛親自溜過去看了一眼,一共有五輛大切諾基吉普車,除了外面抽煙踩風的三四個人,估計車裏還能裝載二十多人……」
蔣哈維心知能在南朝這等窮困地界上,開得起純進口切諾基越野車的,一定不會是易與之輩,如果真的是針對賭坊而來,恐怕失態真的就嚴峻了。
蔣哈維心裏如同七八個吊桶打水,卻不得不勉強裝出一副渾不在乎的樣子:「沒事,警務司長早已給咱們打過了招呼,說是南浦市區的一股勢力,聽說咱們買賣做得不小,特意過來打個秋風而已。你先出去張羅幾桌酒席迎接客人,我收拾收拾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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