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的冷氣打得太低了,孫子期被余城緊緊抱住,還是深深地感到了一陣無法忍受的冷意。
幸好頭頂的歐式吊燈非常明亮,橘黃色的光線傾瀉而下,讓她感覺他們並非置身於黑暗之中。
她半跪半坐,一隻膝蓋撐在地板上,一隻膝蓋搭在余城結實的大腿上。
即便是盤坐在地上,他也顯得太高大了,她為了能讓他依靠自己,只好直直地挺着腰,懷裏摟着他脖子,把自己的下巴擱在他的發頂。
余城將額頭抵在孫子期單薄的肩上,沒有再說話。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軟弱。
孫子期忍受着心臟一下一下的鈍痛。
他們很默契地沒有接着去提她離開佛羅倫薩的事情。
他是不敢問。
她是不想在這種時候說。
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他已經夠難過了,無謂在此時把自己吃過的苦頭告訴他。
她怕他會更加難過。
知道當初那些事情跟他無關就夠了,她想,就這樣吧。
***
沉默,維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直到余城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把臉從她的懷裏抬起來,她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肩上的一小塊濕意。
孫子期的手還是放在他的脖子上,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才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拂過他發紅的眼角。
余城按着她的腰,讓她軟下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沒有拒絕。
於是他開始吻她。
起初是帶着不確定的猶豫,怕她嫌棄似的,乾燥的嘴唇覆上她形狀秀氣的上唇,微微顫抖似的,印了幾下。見她沒有像以往一樣躲開,便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含着她薄薄的唇瓣重重地吮弄起來。
口唇相交,在寂靜的房子裏發出了親密的聲音。
他發泄情緒似的,濃重的鼻息急促地拂過她細膩的皮膚,用一股要將懷中女人拆吃入腹的狠意,咬了咬那片水潤的唇瓣。
接着不容反抗地翹開她的貝齒,將舌頭探了進去。
她的口腔熱得不像話,他覺得自己幾近要化在她身上了,只能將她越抱越緊。憑着本能的渴望去舔`咬她的小舌,頂弄她的上顎,吞咽她的津液。
而她仰着修長的脖頸,久違地,順從地,回應了他。
那一瞬間的喜悅與酸澀混雜在一起,急急地湧上他的胸膛。
余城眼底泛紅,喉底發出一聲難耐的嘆息,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探進了她的裙底。
她接受了他的動作,微微抬起腰,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
他短暫地撤離她甜蜜的嘴唇,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濕漉漉地注視着她似悲似喜的面容。
隨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按倒在身後的沙發上,狠狠地進入了她。
***
第二天,孫子期是躺在那張純白色的大床上醒來的。
日光正好,明媚的光線透過那面透明的特製玻璃牆照進來,冷氣適宜地打在皮膚上。
架空臥室的圍欄不算很高,她半眯着眼睛,還能看見玻璃牆外蔚藍的天空。
她只稍稍動了動,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便下意識收緊了一點。
接着,便有一個吻印上了她的頸側。
余城滾燙的胸膛嚴絲合縫地貼着她的脊背,她掙了掙,沙着聲音道:「起來吧,我要去工作室了。」
&准去。」那個性感的低音炮在耳邊響了起來,「今天就在家裏。」
孫子期轉過頭,懶懶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還有些可笑地泛着些許紅腫,但卻依舊無損他英俊的相貌。
昨夜歡`好過後,他抱着她,一直沒睡。
不時有一兩個輕吻小心翼翼地落下來。
她即便半夢半醒,也都感受得到。
此時,孫子期的身體其實有些過於饜足的虛軟,或許懶懶散散地躺一天會更加愜意,但她還是掐開了他不安分的手。
&牙。」
她自顧自地掀開被子下床。
余城看着她的動作,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
她的皮膚很白,很薄,上面佈滿了他昨夜情`難`自`制的痕跡。但她卻絲毫不遮掩,也不害羞,隨意拉開他的衣櫃端詳了一下。
裏面全是黑白灰三種顏色的衣物,她帶點職業病地用指尖逐一滑過,最終勉強選了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穿上。t恤很長,空落落地將她纖細的身體遮起來。
之前的那身衣服被他揉得皺成一團,還沾到了東西,已經不能穿了。
她沒看他,赤着腳下了樓洗漱。
余城暗着眼神跟了過去。
***
兩個人站在浴室鏡子面前刷牙。
孫子期為了方便洗漱,隨手扎了個丸子頭,握着電動牙刷面無表情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余城沒穿上衣,一條黑色的運動褲啊危險地掛在胯骨上,看質地跟款式,跟孫子期身上那件t恤是一套的。
他懶洋洋地叼着牙刷,一邊看着鏡子,一邊隨意地戳她頭頂的丸子。
孫子期沒理他,把嘴裏的泡沫吐掉,懶得用杯子,直接用手掬着水漱口。於是余城也學着她犯懶的動作,不用杯子,咕咚咕咚地掬水漱口。
畢竟是演員,即使余城天生好相貌,基本的皮膚管理還是要做的。孫子期將就着,在他的壁櫃裏拿了一支洗面奶出來,雙手在臉頰上打圈洗臉。
余城拿着電動刮鬍刀,在旁邊處理下巴上淡青色的鬍渣。
等她洗淨了臉,他才壞心眼地拿沒刮好的那邊下巴去蹭她的脖子。
結果被她一巴掌拍開。
&
他眯了眯眼睛。
孫子期還怕癢地縮着脖子,但還是好心看了他一眼:「哪裏?」
&里。」余城指了指自己微微損裂的嘴角,「小舅子下手太狠。」
昨夜咬她的時候怎麼不說疼?
&活該。」孫子期幸災樂禍地嘲笑了一聲,用毛巾把臉上的水印干,徑直出去了。
余城被嗤了一句,也不在意,只悶悶地笑着,繼續把胡茬處理乾淨。
***
一出浴室,就看見她坐在沙發上翻包包。
他不動聲色地靠近,摟住她的腰,將下巴放在她的左肩上。
孫子期懶得理他,把電量過低自動關機的手機重新放回包包里,才回頭推了推他:「叫你經紀人來接一下我,順便給我帶一套衣服。」
余城漫不經心似的,把人再次兜回懷裏,道:「你工作室那班人沒你一天都不行?炒了算了。」
孫子期冷冷地瞪着他,面無表情道:「打電話。」
余城不吭聲,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她的腰。
孫子期下意識低喘了一聲,回過神來,又給了他一巴掌。
余城還是沒皮沒臉地摟着她。
過了半晌,看她還是一副「趕緊的,我要去上班」的表情,只好「嘖」了一聲,捋了捋額前的碎發,起身去找手機。
昨晚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余城從衣服堆里艱難地將它翻了出來,按開屏幕。
潘彼得給他打了三十幾個電話。
看看時間,從昨夜凌晨到剛才五分鐘。
好吧。不用剛才五分鐘。
現在又打來了。
余城挑着眉去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孫子期,將來電接了起來。
&麼事。」他捏着手機,不動聲色地走遠了幾步,到廚房去開冰箱拿飲用水。
潘彼得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老闆,你跟老闆娘在一起?」
&余城灌了一口水。
&人拍了你們昨晚在公園拉扯的照片,傳到微博上了,我遲了一步,事發一個小時才讓原博主刪掉微博,當時已經有兩萬轉發了。」潘彼得捏着眉心,嘆了一口氣。
余城握着塑料水瓶,眼神冷了冷,平聲道:「你幹什麼吃的?」
……冤枉!
潘彼得心中暗暗叫苦,明明是你大搖大擺地上街搶人,連口罩都不戴一個!完事了也沒當回事兒,連跟他這個經紀人事後說一聲都懶得說!
當然這句話是不敢說出口的,潘彼得忍着腹誹問道:「老闆,是直接公開還是壓下去?」
&話。」余城想都不想,道:「壓下去。」
昨天貿貿然去找孫子期,連潘彼得都沒帶,實在是心裏着急,所以舉止過於孟浪了。但他從來沒想過要把她推到聚光燈下,讓她受那些無謂人士的指指點點。
余城纖長的食指規律地敲着手機外殼,問了一句:「照片數量有多少,清晰度怎麼樣?」
潘彼得如實回答:「剛好九張,是用普通單反拍的,因為光線跟距離問題,可以說清晰也可以說不清晰。」
&片裏只有我跟她?小崽子被拍到臉了嗎?」
&有,裏面就是你跟老闆娘兩個人拉着手準備上車的動作,連拍九張。」
余城想起昨晚拉拉扯扯時還被霍一鳴揍了一拳,這麼勁爆的畫面怎麼沒被拍到?
他嗤了一聲:「行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還得問我?」
&經有網友在人肉女主角了,老闆你讓老闆娘暫時別出門。」潘彼得重重地嘆了口氣,「我來處理後續。」
畢竟一年拿他那麼多工資,潘彼得的職業素質還是過硬的。
余城「嗯」了一聲,直接把電話掛了,握着水瓶往沙發走去。
邊走邊抿着唇笑。
期間還愉悅地吹了一聲口哨。
——終於有藉口叫她別去上班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3.833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