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把人治好了!」
端木瑤的喊聲打破了院子的寂靜,不明所以的眾人先是一愣,隨即便爆發出一陣嘲笑聲。
一時間各種嘲諷瘋狂朝端木瑤撲過來。
端木瑤這種多管閒事的女人,誰會喜歡呢?剛剛她和韓芸汐的爭執就引起不少人的不滿了。
如今,落井下石的人多的。
「秦王妃,做得漂亮!」
「呵呵,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下場。」
「哎呦,瑤公主剛剛不還說人家解不了毒?」
「哈哈,瑤公主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們沒聽到呢!」
……
端木瑤哭死了,第一次那麼無可奈何,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確實低估了韓芸汐。
她太驕傲,太自負了,從來就沒把任何同齡女子放在眼中,這一回真是踢到鐵板,她後悔莫及,早知道她就不招惹韓芸汐了。
她不敢看眾人,只偷偷往龍非夜那望了一眼,居然看到龍非夜也在笑!
天啊!
她當他師妹那麼多年,就沒見過他笑過,沒想到第一次看他笑,竟是如此笑話她!
端木瑤都不想活了,她捂着嘴轉身就從一側跑走。
人就這樣哭着逃了,想必今日的一切很快就會傳出去,不管是端木瑤今日的出的丑,還是她和君亦邪勾結的事,都將會是雲空大陸的大頭條。
原本被龍非夜拒了和親,就對她的婚事有極大的影響,哪個好男兒會願意娶一個被其他男人拒絕的女人呢?
仗着皇族嫡公主的身份,端木瑤或許還能嫁到好人家,可是,如今,就算西周皇帝不廢了她,她這麼聲名狼藉的,也沒人敢要了。
這對女人,很致命!
看着端木瑤落荒而逃的背影,韓芸汐原本鬱結的心情頓時舒展了不少,如果她願意看龍非夜一眼的話,必定會看到他剛剛的笑容的。
只可惜,她仍舊是迴避。
榮親王留着陪龍天墨,三長老他們走了出來。
端木瑤是一個自取其辱的插曲,這場賭約是屬於三長老和韓芸汐的,他們之間還沒有了結,既然賭約不取消,就得進行到底。
韓芸汐看着滿院的人,又朝洛醉山看去,果然,洛醉山一直在沖她使眼色。
龍天墨大肚子的真相,在去天坑的路上,洛醉山就告訴過她了。
龍天墨這是被人下蠱了,有蠱蟲在作怪肚子才會漲。
蠱術,毒宗創造出的一種毒術。
蠱,有高中低三種,以草為蠱,以蟲為蠱,以人為蠱,每一種蠱術里還有細分。
這絕對是醫學院的禁忌,不知道璽玉伯是哪裏學來的,洛醉山只聽過,卻不懂。
韓芸汐納悶過,洛醉山和璽玉伯同為理事,同為六品醫宗,璽玉伯懂的,洛醉山沒有理由不懂呀!又或者是高人幫璽玉伯下的蠱?
當然,這不是她要考慮的問題,她要考慮的問題是在這個公開的場合,能不能把這個真相捅出來。
一旦捅出來,牽連的人必定很多,璽玉伯首當其衝會被醫學院處置,而韓芸汐更關心的是,一旦事情傳開,天下會有很多人衝着蠱術而來。
傳言當初毒宗被滅就和蠱術拖不了干係,蠱術終究是禍呀!
一旁,洛醉山使勁朝她使眼色,正是要她保密呢。
如果不捅出來,她和三長老的賭約怎麼辦?
想必三長老是不知道真相的,如果知道,他斷然不會答應公開會診。
韓芸汐權衡,三長老同樣也在權衡着。
看到端木瑤的下場,又見識了兩次韓芸汐救人的能耐,堂堂七品醫聖的三長老居然會後怕,慶幸自己和韓芸汐打賭的時候留了個心眼,並沒有隻賭救醒龍天墨這麼簡單。
他們當初約定好的,韓芸汐不僅僅要救治龍天墨,而且要解釋為何龍天墨會舊疾復發。
如今三長老是贏不了,但是,他仍可以爭取到平手,這樣不至於太丟長老會的臉。
這時,一直沉默的璽玉伯突然湊了過來,低聲提醒,「三長老,賭約還沒結束呢,韓芸汐解釋不了的。」
其實,三長老早就懷疑璽玉伯,昨夜他非但沒有看出龍天墨中毒,更沒弄個明白龍天墨怎麼會舊疾復發。
他連胎中胎的情況都想到了,但是還是無法解釋舊疾復發,他隱隱察覺到這是璽玉伯動了手腳,使了什麼密術,只是,礙着面子,他自然是不好下問璽玉伯的。
如果是璽玉伯的密術的話,韓芸汐便絕對解釋不了。
密術這種東西便是每個醫者自己學習,研究出來的秘密方法,一般情況下別人是破不了的。
見三長老遲遲沒回答,璽玉伯急了,他知道這一回如果三長老輸了,那就是長老會輸了。
龍天墨是他帶來的麻煩,長老會日後豈能善待他?
「三長老,我以理事頭銜同你保證,韓芸汐一定解釋不了!」
一旦韓芸汐解釋不了,那她不算贏,而三長老治不了龍天墨也不算贏,這只能是和局。
三長老看了璽玉伯一眼,示意他可以閉嘴了。
璽玉伯暗想,蠱術沒人懂,事後三長老問,他就隨便捏造個密術出來便可。
有了璽玉伯的保證,三長老不再猶豫,他問說,「秦王妃,咱們,繼續?」
韓芸汐遲疑了一下,道,「三長老,之前不是說了不公開會診的?太子殿下這病情……不如我們屋內說?」
屋內說?
這個女人可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居然會主動要求屋內說?
「秦王妃,莫不是怕輸,被大夥笑話?」憐心夫人冷笑道,真不知道韓芸汐哪裏得罪了她,三長老都沒像她這麼揪着時機就找茬。
韓芸汐蹙眉看去,特煩,然而,她還是耐着性子解釋,「太子的病情畢竟涉及到**,在這裏說,不太合適。」
這不過是個藉口,她付出了那麼多才走到這一步,當然希望贏,可是,蠱術的事又不能說,她只能採取這折中的辦法。
豈料,憐心夫人咄咄逼人,「送到醫學院會診的病例就沒有什麼**可言!」
韓芸汐是拿**當理由,而非藉口,她確實是考慮過龍天墨的**的。
「病人是我天寧的太子,並非一般人。」韓芸汐不悅看向三長老。
比起憐心夫人,三長老還算好說話。
可是,璽玉伯卻在這個時候開了腔,「王妃娘娘,天徽皇帝答應送貴國太子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醫學院有這個規矩。」
好個璽玉伯,竟把這樣把天徽皇帝搬出來,天徽皇帝知道了會不會後悔呢?
「三長老,事關長老會名聲,藏着掖着可不好,依我看就別進屋了。」憐心夫人又說。
「人都救了,解釋病情還能難得了王妃娘娘嗎?」璽玉伯說得意味深長。
終於,三長老做了決定,「王妃娘娘,請吧。」
韓芸汐怒目盯着璽玉伯看,那犀冷的目光似乎能將璽玉伯看透。
璽玉伯不自覺避開了目光,他想,無論如何,這個女人就算看得出他的陷害,也解釋不了龍天墨的病。
這種情況,洛醉山也着急呀,他不停地往四周屋頂看去,卻偏偏看不到顧七少的身影。
關鍵時刻,顧七少哪去了?
龍非夜看着韓芸汐,眼底掠過一抹複雜,這形勢,他倒也猜不出韓芸汐到底能不能解釋了。
「王妃娘娘,請吧!」三長老再催促。
誰知,韓芸汐竟毫不猶豫,「我不知道。」
這話一出,整個院子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
韓芸汐居然說她不知道?
就是璽玉伯和三長老明知道韓芸汐解釋不了,都非常意外她會如此乾脆地坦白。
眼看就要贏了,這個女人居然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全場就只有洛醉山知道實情,他完全對韓芸汐刮目相看了,這個女人不輸男子,顧得起大局。
「我不知道,三長老,我們和局了!」
韓芸汐特坦然,她無視周遭異樣的目光,竟大步就走。
賭約結束了,她沒輸沒贏,可以走人啦!
她太不喜歡這一回醫城之行了。
看着韓芸汐瀟灑而去的背影,就連龍非夜也愣了,遲遲緩不過神來。
屋內,龍天墨和榮親王都關注着外頭的一動一靜,龍天墨眼底閃爍着感激的光芒,他想這個女人一定是為了保護他的**而放棄贏三長老的機會的?
連父皇都拿他的命在博弈,天底下除了皇奶奶,就韓芸汐待他好。
三長老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個丫頭反差也太大了點吧。
這裏頭必有隱情!
三長老怕輸,可是,他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和局,要知道,讓一個小他幾十歲的丫頭讓,那是件多麼沒面子的事情呀。
三長老想,不管什麼原因,他一定要問清楚。
一場賭約就這樣結束了,誰都沒有得到什麼,主角離場,看客們自然也散去。
龍非夜是第一個走的,直追韓芸汐去。
韓芸汐哪都沒去,她直接回屋子收拾東西,身上那件帶血的白衣被她脫下,放在塌上,龍非夜一進門便瞧見了。
「你沒事吧?」龍非夜認真問。
唐離站在門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還以為龍非夜第一句就會問是不是白衣男子救她的。
「很好,沒事。」韓芸汐特平靜,一邊收拾東西。
這時,三長老過來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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