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營妓到巾幗豪傑之梁紅玉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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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鳴驚人

    梁紅玉身披重孝,與家人一齊料理舅舅喪事,連續接待來府中弔唁者,並將舅舅的遺體送至墓地。

    她因對舅舅的過度思念,忽略了考試之事。等她趕回水夢坊,藝考已經即將結束。設在大廳內的考場上,蘊媽剛剛要宣佈由尋羽來表演押場節目。而可欣等參加藝考的人均已表演完畢。

    一見梁紅玉來了,蘊媽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因為她對梁紅玉寄託着很高的期望。

    梁紅玉跟蘊媽施過禮後,說實在是舅舅的喪事耽誤了,請蘊媽開恩,允許我參與考試。

    蘊媽想,不能對她過於寬宥。像她這類人絕非阿諛奉承之輩,她隱於本性中的傲骨,平日裏根本就看不出來。因此對她更需讓其知道輕重,以便明其志向,磨其傲骨,使她成為聽從調譴的藝伎。蘊媽就說家有家規,坊有坊律。你本應提早回來的,可你卻非要在藝考即將完畢時回來。若不是看你屬參加喪事,我早就該將你趕出大廳了。不過嘛,不罰你就算便宜你了。這已經輪到頭牌來押場表演了,你等明年再參加考試吧。

    梁紅玉說,蘊媽您就大人大量,寬宥我這一次吧。

    龜公湊過來說,除非你給蘊媽跪下,否則,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了。

    梁紅玉不願跪下,僵持着。

    蘊媽不語,臉上是種不可一世的神情,既你求着我了,你就得有所表現。

    梁紅玉知道如果不跪下,今年的藝考就泡湯了。可是在如此場合,跪在眾人面前,顯然有羞辱人的味道。她知道龜公一定還對自己懷恨在心。然而,若真的不跪,大概就得成為水夢坊中最下層的妓女了,那種結局過於殘酷,讓她一想到就會毛骨聳然。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她咬着牙,雙膝跪地。

    眾人都望着梁紅玉。這讓她如坐針氈。尤其是尋羽臉上泛起得意非凡的淺笑來。她仿佛在說,到了水夢坊,你就得跪下來說話。

    蘊媽臉上湧起笑容說好吧,這一次就答應你,如果今後再犯類似的錯,我定會嚴懲不怠。

    有一位當評審的軍爺常與尋羽來往,尋羽之前曾與他說過討厭梁紅玉之事,他便站出來說話了。他提議說,蘊媽,既然你開初時已經提過考場紀律以及讓她明年再參與考試,那麼怎麼能如此輕易的為她放行呢?依我之見解,只有取消她的考試資格,才能警醒他人,以嚴肅法紀。

    眾評審皆不語。似在看蘊媽如何破解當前的尷尬局面。

    蘊媽遲疑片刻後說,姑娘們來到這裏,都想着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每年一次的藝考對於她們來說,就是一個鯉魚跳龍門的機遇。煩請軍爺給她一次機會,試看她是否是那條能跳過龍門的鯉魚。

    軍爺說如果不能嚴格依照法紀辦事,豈不是放縱了這些違紀者嗎?

    蘊媽對付軍爺還是有一套辦法的,她說這梁紅玉的技藝,之前我亦有些了解,她也未必能夠出類拔萃,不如暫且當作是欣賞,看一看她究竟有何作為,也免得留下遺憾。這樣豈不更好?

    那位軍爺只好表示贊同,然而,他為了打壓梁紅玉,提議按照原先的安排,先由尋羽表演押場節目,最後再讓梁紅玉上場,以示對梁紅玉的懲罰。他覺得尋羽的表演一定會超凡脫俗,這就有如迎頭痛擊一樣,讓梁紅玉未曾表演先自亂了陣腳。

    蘊媽不想再與他計較,便同意了。

    作為水夢坊頭牌妓女的尋羽,根本就沒把在場的參考者放在眼裏。她走上前台時的漫不經心及視若無睹,就充分體現此時此刻的心態。然而其實這只是表面的,她在這種場合絲毫也不敢粗心大意。她一心守護的就是在水夢坊的頭牌之位。可她對這些坐在上位的評審們就絲毫也不敢造次了。她恭恭敬敬的向他們行過禮,之後便開始演奏。

    她用琵琶彈奏《月兒高》,她用一個個微妙的音符敘述着月亮從海上升起直到西山沉沒這一過程中的種種景色和意韻。呈現在眼前的畫面銀光灼灼,詩意朦朧,令人迷醉。因其非常熟練,技巧非常之高,效果非常之。受到大家的好評。

    在一片掌聲之後,蘊媽宣佈由最後一位參考者梁紅玉展示技藝。

    梁紅玉拿着琵琶走上前台。她向評審們施禮後,又轉過身來向參考的姐妹們施禮。她剛才細細品味了尋羽的《月兒高》,她認定尋羽的表演無可挑剔。因此,她必須藉助於某種情緒,使自己更深地浸染其中,從而使其與聽者的情志產生共鳴,達到既釋放自我心理壓力,又陶冶聽者情操使其身心舒暢之目的。

    梁紅玉彈奏的是《塞上曲》,此曲描寫王昭君對故國的思念,哀怨惆悵,淒楚纏綿,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梁紅玉意在藉助此曲,將自己對於父母和舅舅的無限思念以及對未來的迷惘,全部融入其中。為了不入俗流,她採用難度極高的反彈琵琶方式,注重推、拉、吟、揉及擻音、帶起等技法,使旋律更顯得委婉柔美。她的身子也隨之翩然起舞,舉足、頓地、出胯、旋身,加之她雙眼流露出的深深的哀傷與憂鬱,令聽者無不為之動容。

    最後一個音符彈奏完畢,場上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才聽得有一個人叫好,接着便是大家異口同聲的叫好。


    蘊媽也頗為感動,心中暗暗稱此曲為水夢坊之絕技。同時,她也為自己能夠堅持讓梁紅玉參考而深感幸運,否則,水夢坊或許會埋沒一顆珍珠且不自知。

    綜合評分,梁紅竟然得了第一名。連那位曾一再阻撓梁紅玉參考的軍爺也嘖嘖佩服,並為她投了贊成票。

    可欣剛才在藝考中表現優秀,此刻為梁紅玉的成績歡欣鼓舞。她甚至跳了起來,為梁紅玉祝賀。

    唯有一個人十分的不悅。她就是尋羽。她在一旁怒火中燒。她明明知道梁紅玉的表演堪稱絕技,但她傲氣凌人的氣質讓她無法容忍別人超越自己。大家叫好時,她竟然走了出去。

    在水夢坊,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音樂技藝上超過尋羽。如今這個對手出現了,這讓她如何容忍?她暗想,來日方長,她一定要想辦法讓梁紅玉出醜,讓她敗在自己腳下。

    蘊媽興高采烈自有她的道理。水夢坊每出現一個出類拔萃的女子,都會為她臉上增光,而且水夢坊的名氣也會與日俱增。當然,更重要的是,銀子會嘩嘩的隨之而來啦。

    梁紅玉卻沒有那麼高興,她的情緒還一直沉浸在父母親和舅舅離世的陰影當中,她期望父母親和舅舅會聽到這首用全部心緒來彈奏的《塞上曲》,她期望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能夠永享安寧。

    劫難重重

    雖然梁紅玉的藝考獲得了第一名,可是她的噩夢也隨之而來。先是她發覺姑娘們對她很不友好。每逢姑娘們陪同軍官或商賈們飲酒後,若飲酒較多,都有人遞上茶水解渴,以示友愛。輪到她時,卻無人理睬。只有可欣閒暇時,會為她做點什麼。表演節目時,她的演技高,軍爺們會為之歡呼。可是軍爺們走後,有些姑娘或指桑罵槐或乾脆喝倒彩。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並未得罪任何人呀,為何受到如此待遇?

    可欣見了她,面帶笑容,卻不好多語。只說晚上若有功夫,去涼亭坐上一坐。

    夜晚,梁紅玉與可欣坐在涼亭里,望着天空中一輪銀輝閃爍的月亮,半晌沒有說話。看上去她們倆似在賞月,其實心中各有苦楚。

    她忍不住,便問可欣,這些姐妹莫名其妙的冷淡我,我又沒招惹誰,這是為什麼?

    可欣說還有什麼,就是尋羽看不得別人超越自己,而她在水夢坊又是頭牌,姑娘們哪個敢與她作對?尋羽亦曾經煽動可欣抵制梁紅玉,但被可欣婉言拒絕。可欣說我會隨着自己的意願處事,紅玉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父輩既屬多年故交,我怎能背棄她?

    梁紅玉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上好的琵琶表演竟然惹來了事端。她便問可欣,看來這事情才剛剛是個開頭吧?

    可欣苦笑說,是的,尋羽這人為人處事很是決絕,不會輕易饒人,尤其是她對動搖她頭牌位置的人,更是無法不予介懷的。

    梁紅玉亦苦笑,說那我無論如何都得應戰了,退也沒有退路,是吧?

    可欣笑說,你知道就好,一切以小心為妙。千萬不要敗在她手上。不過你放心,我會由始至終跟你站在一起的。

    她倆在這裏說些私房話,一個黑衣人從牆外跳了進來。他悄悄貼近她們倆所在的涼亭,傾聽着她們的對話。

    這個黑衣人就是可欣的父親於海亮。

    於海亮一直記得那個漆黑一團的夜晚。

    那時,大宋國正逢外患難以應付,宋軍連連敗退的時節。而朝廷掀起的花石綱運動仍然轟轟烈烈,為了討宋徽宗歡心,朱勔等人除了建園林抓怪獸之外,更是大力搜羅奇花異草、怪石巨木。上面既有昏君佞臣,下面執行的差役爪牙自然飛揚跋扈肆無忌憚,但凡相中了誰家庭院裏的木石,只要在屋外寫下一個大大的拆字,再畫上一個紅圈,這家人便只有靜待房倒屋塌的份兒了。如此便民怨沸騰。宣和二年十月,方臘乘機起事。

    方臘何許人也?方臘絕非受欺凌受壓迫的貧苦農民,他經營漆園家境殷實,他起事的原因是自己財產受到了威脅,因為「造作局屢酷取之」。於是方臘自稱聖公,年號「永樂」,設置官吏將帥,建立了自己的政權,聚眾百萬,攻佔六州五十二縣。每佔領一個地方,方臘基本都是採用先搶光,「劫取大家財,散以募眾」,不管你的錢是怎麼來的,現在需要貢獻出來大家一起使用;下一步是要殺光,官府中人首當其衝的,「凡得官吏,必斷臠支體,探其肺腸,或熬以膏油,叢鏑亂射,備盡楚毒」。最後一步,就是燒光,他曾命人縱火六日,官吏和居民死者十之有三。其中包括官舍、學宮、府庫與僧民之居所。

    宋徽宗大驚,急忙撤銷造作局和停運花石綱,企圖安撫民心。同時任命譚稹為兩浙制置使,童貫為江淮荊浙宣撫使,調集兵馬十五萬,水陸並進前往征剿。而於海亮與梁雨成均為征剿方臘之下級軍官。

    於海亮親眼目睹了梁雨成被洪子貽的親信所殺後,歷經追殺,終於逃出魔爪。

    待箭傷恢復,於海亮悄悄遛回家,見家中已無一人,打聽後得知,女兒被抓到京口當營妓,老婆被趕出家門,討飯不知討到哪裏去了。再到梁府一看,情況基本相同,只聽說梁夫人服毒自殺,梁紅玉亡命天涯不知所終。這才明白,這一切都是洪子貽所為。他不但將梁雨成和於海亮打入另冊,而且報備上級,下達了財產充公,女兒充當營妓的通告。

    後來,他便投奔草帽山落草為寇。他得知女兒在水夢坊當營妓,時常會來觀察一下。他很想救女兒出水火,可是又不能讓女兒隨他上山為寇。兩難之間,他無法選擇。

    此時,於海亮見可欣與梁紅玉在此能夠相互照應,心上略有一絲安慰。因為於梁兩家交往多年,艱難時刻互相幫助實屬必然。他並未驚動女兒可欣,他唯恐稍有不周會使可欣陷入不安寧的情緒之中。現在還不是父女相認的最好時機,他自信會有這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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