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發出示警的時候,瘋馬和香腸也都各自做出了反應。香腸左手猛然一帶方向盤,控制住車,然後踹開車門一滾,人已凌空下了車。只聽一陣玻璃碎響,子彈呼嘯風聲激盪。瘋馬的手裏不知何時已多了把烏黑的p7衝鋒鎗。他的手一抖,衝鋒鎗的子彈已帶着一連串的槍聲,向沖他們車輛來的一群人掃了過去。
「走,跳車!」林銳抓住瘋馬的手臂,拉着他也飛撲下車。幾乎就在瞬間,只聽叮叮噹噹一連串聲音,幾排子彈一齊掃射在了椅背上。幾乎在幾秒鐘之後,那輛失去控制的車輛就燃起大火,連撞了附近幾排的鐵皮窩棚,翻到在了路邊,火焰沖天。
林銳和瘋馬借着遠處爆炸的火勢,一個翻滾隱蔽在一旁。林銳的臉色瞬間嚴峻起來,他知道,普通的子彈射擊不可能短時間點燃這輛車,而且瞬間燒成這個樣子,除非是用了762穿甲燃燒彈彈頭。那個中途跳車的司機,和這次襲擊脫不開干係,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林銳和瘋馬,可以說都是見多識廣的戰場老油條了,但這樣的情況,卻是誰也沒有遇見過。「老大,現在怎麼辦?」瘋馬咬着牙道。
「媽的,還能怎辦,硬拼不是辦法。進旁邊的窩棚區,找機會幹倒他們!」林銳一咬牙,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鐵棍。確切地說是,剛才跳車的時候從車裏摸來的一根鐵製的卸胎棒。他們幾個人剛從機場出來,手無寸鐵。如果不是瘋馬出於警覺,向之前那個司機取了一把武器在身。他們現在就真的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那些襲擊者互相瞧了一眼,忽然同時開始行動,但見人影幢幢,剎那間就全都圍了上來。
林銳偷偷瞄了一眼,臉色也變了,低聲道:「是秘社的人,看起來人還不少,這是要把我們三個留在這兒了?」
瘋馬冷笑道,「有老子的一條命,也能抵得過他們十幾條命了!留下我們,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老大,你過去找香腸,我來斷後。」他單臂斜揚,用槍口對着窩棚區的入口處,肩膀靠在一邊的木板窩棚上,整個人好像釘在地上似的,穩如泰山。
那些秘社的武裝分子們已經快速接近,已將他們所在的這批窩棚全部圍住。一個領頭的灰色軍服大漢,伸手一揮,讓幾個武裝分子,從正面突進。一支五個人的小隊,開始走近窩棚區,這些秘社武裝分子雖然緩慢接近,但他們的眼睛都瞬也不瞬地盯着這片幽暗的破敗窩棚,顯然都對林銳等人有些戒懼之心。
為首的灰衣大漢陰惻惻一笑,道「幾位朋友,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看你們還是自己出來吧。」
瘋馬朗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是早有預謀啊。」
灰衣大漢冷笑道,「按理說,現在我們可以殺光你們,只不過今天的情況卻不同。我們要活的。」
瘋馬冷笑道,「自以為能殺我的人,我也見得多了,遠不止你們這些。可老子從中東到非洲這麼多年,也還是活的好好的。」
灰衣大漢厲聲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我們要的是瑞克,把他交出來!我放你們其他人走,這道理你自然也明白。」
瘋馬一抬手就是幾顆子彈射出,嘲諷道,「你們也配?」
隨着他這一聲喝,兩個秘社的武裝分子已經中彈倒地。秘社武裝立刻舉槍射擊,把瘋馬壓製得只能躲在了另一側。
灰衣大漢喝道:你們是逃不了的!
瘋馬忽然大笑道,「老子什麼時候逃過?但我如果真要走的時候,憑你們還真別想攔得住我!」
灰衣大漢焦躁起來,揮手大喝一聲,他身邊的武裝分子立刻舉槍,對着瘋馬發出聲音的地方一陣狂掃。這一通掃射,雖是一招平常的火力壓制,但火力之強,氣勢之壯,卻當真無與倫比!瘋馬這單人獨槍,根本沒法和對面硬拼。
瘋馬依然躲在滿是窩棚的區域,不見人影,但他的聲音卻長笑不絕,這些秘社武裝分子的槍火更急,那灰衣大漢雙手齊揚,手中的兩把自動手槍,一霎間發出了十幾槍,但見槍火閃動,子彈帶着尖銳的呼嘯的打了過去,瘋馬的聲音頓時斷絕。
秘社武裝分子們,又掃射了一會兒才停下。這片窩棚區很大,他們在外面這麼亂掃也不是辦法。所以灰衣大漢還是揮手,讓另一隊武裝分子從旁邊的窩棚後摸進去。他敢肯定,剛才瘋馬發出的聲音就在那後面。
那幾個秘社的武裝分子分開小組隊形,本來是相互掩護着前進。但無奈這片窩棚區的通道雖然四通達,但非常狹窄,只能容一人通行。好好的分散掩護隊形,因為地形限制不得不成為了魚貫而入的局面。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武裝分子首先成了犧牲品,一條鐵棍毫無預兆地從邊上橫掃過來,又快又狠!他甚至能聽見自己頸骨被打折的碎裂聲。
這是一條很平常的一條鐵棍,用來撬卸輪胎的工具。只是這棍子到了林銳手上,就像是忽然變活了,而且還長了眼睛。
林銳利用瘋馬的聲音和射擊作為掩護,自身隱藏在一側,等着秘社武裝分子接近的時候,猝然襲擊,先發先至。只聽喀嚓、喀嚓連串的聲音,這個武裝分子是頸部被鐵棍砸斷。林銳下手極兇狠,在這種情況下他更是絕不可能留手,出手就要命。沉重的卸胎棒一棍下去,就是脖子拗斷的結果,直接破壞神經中樞,被砸中的秘社武裝人員,連扣動一下扳機都辦不到。
發現前面有人倒地,其餘幾個武裝分子一陣驚呼,但再找那個襲擊者,卻發現那個人轉身便又逃入了窩棚區,再也瞧不見了。
秘社武裝分子一跺腳喝道:「追!」
他猛然向前衝去,其他幾個武裝分子也向着林銳逃走的方向追去。霎眼間也消失在了破爛重疊的窩棚之中。
但鐵棍掃動時所帶起的風聲,仍不時在幽暗狹窄的巷子傳來,每一次都伴隨着一聲慘叫。其他秘社分子立刻都跟着這慘叫聲追了下去,但他們到時,又恢復了平靜,低聲只留下一灘血泊、兩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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