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葡萄酒莊園內部的一處別墅之中,紅男爵坐在椅子上慢慢品嘗着酒杯之中的紅酒。這段時間他恢復得很好,他上次的受傷本來就並不嚴重,只是被火藥氣體灼傷和背部有一些擦傷而已。經過精心的治療,他已經恢復如初了。只是一側臉上和脖子上的傷疤依然醒目。
「醫生說,這些傷疤會逐漸褪色,最終恢復如初的。」工藤正岡站在紅男爵的身後,低聲道。
「你覺得我是那種在乎自己容貌的人麼?」紅男爵平靜地道。
「這只是醫生的話。」工藤正岡低下頭道。
「我對醫生的話沒有興趣。你不如跟我說說,現在利比亞的情況怎麼樣了?」紅男爵緩緩地道。
工藤正岡低聲道,「我們已經按計劃控制了蘇爾特省全境,目前正在恢復蘇爾特港口的運轉情況。而且當地武裝分子以及圖阿雷格人形成的地方政府,除了對抗利比亞當局,也已經暗中在跟我們示好。」
「哼,這是自然,我們在當地有強大的駐軍,他們這些人不向我們示好,還能怎麼樣?而且他們想對抗利比亞政府,不找個靠山還能怎麼辦?」紅男爵冷笑道。「看來局勢對我們相當有利,只要操作得當,我們長期駐軍蘇爾特的目標將很容易達成。」
「是的,男爵。」工藤正岡低聲道。「不過……」
「不過什麼?」紅男爵看着他道。
「不過,這麼一個大好機會,男爵不加以把握,反而到這裏來見一個人。似乎太便宜策略家馬克洛夫斯基了。這個俄國佬,本來就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跟白手套和黑珍珠貝蒂之前一直往來過密,一直對男爵不太忠誠,加上這次為組織立下這麼大的功勞。現在男爵又讓他主持蘇爾特一帶的工作,難免又給了他壯大自己的機會。我怕這個人居功自傲,最終會威脅到男爵你的地位。」工藤正岡低聲道。
「哼,就憑他?也配?!」紅男爵嘲諷道,「我受大公的直接委派,總領組織在非洲的一切事務。而他麼,他做得再好,也只是在幫我做事。你覺得我該擔心他?」
「話雖如此,但秘社組織原本的核心總部一直是在俄羅斯,而這個馬克洛夫斯基又是俄羅斯人,年紀雖輕,仗着是大公幕僚的身份本身就在俄羅斯總部的人脈甚廣。雖然這次總部遷到了奧魯米聯邦,但他和很多組織的高層關係相當好。
而這些人之中,如白手套懷特和黑珍珠貝蒂等人,還有之前那個傀儡大公瓦西里手下的人,都對男爵你畏懼有餘,敬意不足。現在表面上他們還對男爵你唯唯諾諾,但如果有人敢起來跟男爵作對,我想他們肯定不會站在男爵你這一邊。」工藤正岡低聲道。
紅男爵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緩緩地道,「你想說,馬克洛夫斯基就是那個會站出來反對我的人?」
「不敢,但是我覺得男爵你也不能不防。現在他代你行使指揮權,搞得有聲有色。通過蘇爾特的這件事,為組織立下了大功。按照他以往的性格,難免又會自大膨脹。但這個馬克洛夫斯基這次卻一反常態,事事向男爵你請示匯報。似乎是在向你表示絕對的忠誠。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這個人城府太深,恐怕是另有所圖。」工藤正岡低聲道。「男爵信任他,放權給他是好事。但如果他另有圖謀,藉機壯大自己再來個黨同伐異,針對男爵你。這事情可就好事變壞事了。」
「哼,這個俄羅斯小崽子,他能翻出什麼花樣?即便是這次的蘇爾特計劃,也是遵從了秘社前任策略家的非洲攻略計劃。跟他有半分錢關係麼?他憑什麼居功自傲?」紅男爵慢慢地道,「你放心,他真要想搞事,我會在第一時間弄死他,就像弄死一隻臭蟲。跟我玩,他還嫩了點。」
「是是是,是我多話了。」工藤正岡立刻點頭道。
「不,你說的很有道理。很多時候,最大的威脅往往不是來自於敵人,而是來自於我們自己內部。只是你的關注點錯了,目前這個階段馬克洛夫斯基,還無法成為我們的問題。這個人有野心不假,而且也確實試圖取代我。但他還有用處,至少對於組織來說,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並不要求他忠心於我,只要他能夠忠心於組織。」紅男爵看着工藤正岡道。
工藤正岡低下了頭。「是我考慮不周,見識淺薄,讓男爵見笑了。」
「秘社之所以存在到今天,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最大的一點,就是我們不關注自身的利益,不為自己的利益而進行私鬥,能夠着眼於整個組織的發展。我們聚集在一起,為的是一個偉大的目標,在這片非洲大陸上建立我們自己的國家,真正操控於我們自己手中的國家。為了這個目標,任何人都可以犧牲,任何人有都可以被放棄。
包括所有的低層人員,也包括所有的秘社組織的高層。策略家馬克洛夫斯基、白手套懷特,或者是黑珍珠貝蒂,甚至是,我們的秘社大公。我們都在為同一個目標而努力,為了這個目標,我們所有人都可以犧牲。但這種犧牲,不會白費,只要抱定了這一個決心,我們將會無往而不勝。
很多人都認為,我們的成功是因為大公的遠見卓識,是因為我紅男爵悍不畏死,才打拼下了目前的這個局面。但是他們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信仰。我們是為信仰而戰,為了我們的理想國度而戰。」紅男爵緩緩地道,「指引我們的並非大公,也並非是我。而是我們共同的信仰。為了這個信仰,我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更何況是一些私人利益?」
工藤正岡低下了頭。
「如果你以為,秘社組織,還跟你以前的那些暴力團伙一樣,那麼你就錯了。因為我們有着更深遠的目光,更崇高的理想和信仰。」紅男爵緩緩地道,「我相信馬克洛夫斯基有野心,但我還不至於相信他會因為野心而背叛組織。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如果他那樣做了,或者試圖那樣做,那麼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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