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等人在幾個小時之後,撤入了沼澤地。這片原始沼澤的情景令人驚心,天色初亮,舉目望去,茫茫無邊的水面上籠罩着陰森迷濛的濃霧,讓人很難辨別方向。大量的水生植物的掩蓋之下,河溝交錯,積水泛濫,水呈黑色,散發着腐臭的氣味。在這廣闊無邊的沼澤中行軍,稍不留神就會陷入泥潭,被它無情的吞沒。
在厚重泥濘的沼澤里的行軍極為緩慢,沿途不斷遭到灌木叢中蜘蛛,毒蛇,蠍子和熱帶蚊蟲的叮咬。這裏的沼澤地有些地方很深,因為氣候原因覆蓋有茂密的原始森林,瘴癘盛行,罕有人跡,向被視為人類禁區。除了一些當地的土著部落,沒有人會願意進入這片沼澤。
槍聲和爆炸聲早已遠去,只有在齊腰深的水中行進的響動。
「看樣子,他們沒有追過來。老大,我們是不是稍微休息一下。」蛇眼喘息着轉過頭道。
林銳轉頭看了看疲憊不堪的弟兄們,低聲道,「我明白大家都很疲憊了,我也一樣。但是至少讓我們找一個勉強能落腳的地方,除非你們願意半截身子泡在這該死的泥水裏休息。瘋馬去前面探過路,說說你的建議。我們即便要休息也得找個安全點的地方。」
「去那面吧。」瘋馬低聲道,「那邊有高大的樹木,說明水不會太深,至少在旱季那裏是能夠露出水面的。運氣好的話,我們能在那裏休息一下。」
林銳點點頭,帶着o2的隊員們逐漸走上了一片樹木叢生的位置。果然如瘋馬所說,這裏的積水還不是那麼深。甚至水深最淺的地方,只不過漫過腳踝。隊員們一個個走上這片高地,喘息着坐在了一片水窪里,靠在樹幹上休息了一會兒。
將岸在林銳的身邊坐下,低聲說道:「看起來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如果秘社在順着公路追擊的話,他們會一無所獲,而如果他們也在中途休息過,這是很有可能的事,那麼他們的位置就更遠了,所以我們還有充裕的時間。夜間穿越沼澤太危險,他們沒有坐標,也看不清標識物,任何人都走不過去的。我建議我們先吃點東西,再睡上一會兒,恢復體力,然後再出發。」
瘋馬坐在一邊,從行囊里翻找食物,搖頭說道:「我們只能稍作休息,然後就得繼續趕路。順利的話今天中午,我們就能抵達反抗軍的營地。」將岸雖然擔心部隊會體力透支,但也明白這種野外行軍,還是該聽林銳和瘋馬的,既然瘋馬說的這麼有信心,自然也相信他。
瘋馬對着林銳拋出了手裏的罐頭,「這罐頭的味道真的很糟,但勉強還能下咽。」
「到了反抗軍的營地,我估計就連這麼糟的罐頭都吃不上了。」林銳嘲諷道。「據說他們通常都吃叢林肉。」在簡單地填飽肚子後,疲憊的他們沒有再多說話,很快便都進入了夢鄉。在同伴們的呼嚕聲中,林銳睡得很不踏實,他總是擔心睡過頭,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真正的睡着。
而瘋馬似乎做了一個噩夢,被噩夢場景驚嚇到的他猛然醒來。睜眼一看,林銳正在用匕首削着一根樹枝。他見瘋馬醒過來,對他一笑:「做什麼美夢了,休息時間差不多了。沒想到你還能準時自己醒來,我正準備叫你呢!」
「我夢見高中時候的女同學了,那時候她長得可真是讓人心動。可惜我夢見的是她當奶奶之後的身材。於是我被瞬間驚醒。」瘋馬調侃道。
林銳知道他也沒說實話,只是笑着站起身子,先前走了一小段路,用手裏削好樹枝作為探杖,準備進入沼澤深處。
「都起來了,我們要去找反抗軍的營地。想睡覺的話,可以在那兒的營地里睡。有熱水澡,也許還有乾燥的睡袋。都拿着這個探杖,等會我走前面,你跟着我的路線走。但記得每走一步一定要先用樹枝探路,記住,一定要探實了!一步都不能走錯!這片沼澤會吃人!」林銳神情嚴肅地對身後的弟兄們叮囑了幾句之後,用拐一探,隨即一腳踏進了沼澤里。
「都跟上了,在這種地方,你們不會希望自己掉隊的。」謝爾蓋轉身對那些跟着他們的游擊隊員們大聲道。
「哦?哦!」那些有點木訥的黑人游擊隊員如夢方醒,來不及多想,鼓起勇氣,踏進沼澤跟隨o2小隊前進着。
他們剛剛都在發愣,是因為他們害怕了,也動搖了。他們都是本地人,自然知道這片沼澤的危險。作為游擊隊員,他們願意為了救那些囚犯做出一些犧牲,但他們不確定這是否值得自己冒生命危險。而這片沼澤如此危險,使得這些游擊隊員們產生了猶豫。
謝爾蓋在齊腰深的沼澤中蹣跚前進,轉頭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你們得明白,回頭是沒有活路的,掉隊更加沒有希望。所以目前最明智的方式是跟着我們。而我們跟着瑞克。我們相信瑞克能讓我們活下去,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所以你們最好也相信他。別有其他的想法。」
那些游擊隊員們面面相覷,很明顯,這個僱傭兵看出了他們的猶豫。但是正如他所言。他們沒有退路,甚至不能停頓,此時的他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前進,不惜代價地前進!這些游擊隊員們不再猶豫,跟着他們繼續前進。
林銳和瘋馬在前面走的很是小心翼翼,每走一步他都會仔細探查許久,確定安全才通過。這樣雖然速度很慢,但也使他們沒有遭遇過意外情況。
他們因為在沼澤中間略微休整了一番,這個時候體力有所恢復,前進的速度比原來快了許多,在前進的時候,他們發現了勒安森他們留下的痕跡,這給了他們額外的信心。
「快了,我們就快追上勒安森和其他人了。」經過短暫的休整之後,o2小隊一鼓作氣向着對岸前進,依然是小心翼翼,依然是平穩前進。
下午的時候,當他們渾身爛泥,臭烘烘的到達反抗軍營地的時候,所有人頓時產生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在最危險的路段,沼澤的深度幾乎達到了他們的胸口。
「媽的!我們居然過來了!」所有人心裏只怕都是這種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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