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看着阿拉丁,「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利用這一點讓伊曼迪打進非洲的地下交易圈子。
」 「沒錯。
老實跟你說吧,黑市交易是一池很深的水。
而且有着所有地下行業,最通行的規則。
那就是有實力者,才能立足。
不要小看這些黑市,從北非到中非西非,黑市交易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是一個龐大的整體。
黑市上什麼都有人敢賣,什麼都有人敢買。
大到飛機大炮,各種武器,小到人體器官,各種非法的交易,外人很難涉足。
這麼多年以來,秘社組織一直都在試圖把控非洲的黑市交易,但他們做不到,實際上沒有人能夠做到。
因為黑市交易是一塊巨大的餡餅,誰都沒辦法獨吞。
所以秘社組織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那就是跟他們合作。
你覺得他們,是怎麼搞到他們所需要的一切的?很多敏感物資的交易,在明面上是絕對不行的。
比如說衝突地區的鑽石生意,雖然受到國際交易限制,但是利潤空間巨大。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衝突鑽石才被稱為血鑽。
再比如原油,甚至金礦、鈾礦,非洲地區的資源難以想像的豐富。
是什麼把這些資源變成了源源不斷的財富?我告訴你們,明面上能被世人所看到的交易。
都只是其中的極小一部分,而絕大部分都是在暗箱操作的黑市之下進行。
塞拉利昂戰亂時期,源源不斷的鑽石,被運到了國外,在歐美地區銷售,所獲得的利潤被用來支持戰爭。
利比亞戰爭時期,利比亞的石油,從來就沒有終止過輸出,這些石油所獲取的利潤,同樣被用來支持戰爭。
包括其他一些國家,非洲的黑市交易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天知道有多少大型財團,隱藏在這黑市之下,大發橫財。
這就是非洲黑市的真相,令人恐怖的利潤,令人恐怖的另類利益集團。
你們以為,秘社怎麼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也還是通過黑市。
甚至他們暗中支持那些恐怖分子,是通過什麼?秘社大公這麼聰明的人,他不會留下半點可以被追查的痕跡。
同樣,他也是通過黑市,通過黑市交易,來支持恐怖分子並不是一個新鮮的花招。
很多年前,很多人都在這麼幹。
這是一個傳統項目。
」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道。
「所以你想利用一個和各方面都沒有什麼明顯關聯的人,打入地下黑市,了解歷史支持恐怖分子的真相。
」銀狼看着他道。
「是的。
又想快速獲得這些黑市賣家的信任,沒有關係人脈不行,但是光靠關係人脈也是不行的。
而黑市上最多也是最普遍的行為,就是銷贓。
各種來歷不明的人,賣各種來歷不明的東西。
我就是要,伊曼迪打進非洲黑市的地下交易圈子。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亡命徒,膽子夠大,手段夠黑。
連美國人和法國人的東西也敢動。
當然,他動了美國人和法國人的東西,挖了非洲反恐六國的牆角,也就成了他的死穴。
加上他又手握兵權,有一定的影響力,那麼有些事情他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
因為如果他敢不做,有人就會把他幹過的勾當全部捅出去。
」阿拉丁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秘社或者是那些恐怖分子,會利用這件事,拉他下水?」銀狼米歇爾點點頭。
「沒錯,這也就是我,讓伊曼迪打進非洲的地下交易圈子的原因。
他唯利是圖,而且手下有兵,而且他還是馬里軍方的將軍,馬里又是反恐六國之一。
如果我是秘社或者那些恐怖分子的話,我都不會放過他。
因為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他身上都有很多值得利用的地方。
秘社和那些恐怖分子,要籠絡一個人,至少這個人身上也必須有值得被利用的地方。
恰恰這個伊曼迪的一個外甥,就是某個馬里恐怖組織的一個頭目。
綜合上述這幾點條件,秘社和恐怖分子找上他的概率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我才讓你們不能動這個人,因為他是我的一枚重要棋子。
甚至有可能成為這場,反恐戰爭之外,另一枚勝負手。
」阿拉丁輕輕一笑。
「所以你就,慫恿他來搶劫我們?卻不肯事先跟我們打一聲招呼?」銀狼皺眉道。
「如果我跟你們打了招呼,事情就不會這麼自然。
而且我說句老實話,我對兩位沒有任何的偏見,但我對你們公司是否能夠保持這個秘密還是感到不放心。
所以我只能自行其事,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我可以向你們道歉。
所有的經濟損失我也會一併賠償,但是,讓伊曼迪自首這件事,絕對不可行。
」阿拉丁看着他們道。
「損失的物資你們可以賠償,怎麼死掉的人命呢?」林銳皺眉道,「這一系列的襲擊事件,我們公司折損了好幾個兄弟。
」 阿拉丁嘆了一口氣,「我對此表示遺憾,但恐怕這是不能避免的。
因為我們現在正在打一場戰爭。
戰爭就是你死我活,總是要死人的。
不要告訴我你們身為僱傭兵,卻沒有赴死的勇氣。
」 「這是什麼屁話?!你讓我們當我們死去的弟兄是什麼?是可以任意犧牲的炮灰?」銀狼冷冷地道。
阿拉丁毫不相讓,「平心而論,銀狼,你覺得你們究竟是什麼?我不是你們的朋友,我們只是有着共同的敵人而已。
而且為了打倒我的敵人,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 「這就是我們跟你的不同。
我們不會犧牲自己人。
雖然有的時候犧牲在所難免,但我們不會刻意去犧牲任何人來換取利益。
我們雖然冷酷,但不會冷酷到這種程度。
」銀狼搖頭道。
阿拉丁冷笑道,「說的再好聽也沒有用,慈不掌兵,手握大權者,必先明白犧牲之意。
你銀狼能有今天,也是踩着無數屍骨走上去的。
我不相信你不懂得其中的道理。
或許你只是羞於承認,羞於正視自己的內心。
你就沒有犧牲過別人嗎? 趙建飛的兄弟趙建業,是怎麼死的?你心裏很清楚。
當時一個電話,你就能避免他的死,那你為了你的傭兵規矩,眼睜睜看着他去死。
難道不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冷酷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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