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我躺在無蓋的棺材裏,女人光溜溜的赤腳分別踩在棺材兩側,一滴滴水從她哪兒像斷線的珠子正好掉在我臉上,臉上那種觸覺即使在夢裏也感覺的非常清晰。
眼前的風景很美妙,如果我是什麼也不懂的人,可能會很享受這個夢。淫又同陰音,**淋面再加上屍穴,鬧我夢的人或者鬼有誓必殺我的決心。
我努力想看清楚女人是誰?過了好一會看到女人的腰。一隻漂亮的手虛握着手掌,手背貼着腰帶,食指軟弱無力的往上輕輕勾着,隨着手指的勾動,滴在我臉上的水更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女人的肩膀,還差一點就能看清是誰?偏偏怎麼也看不清那張臉。
「老大,我……要……」
隨着嬌滴滴的聲音,女人露出了真容,打死我也沒想到會是龔文畫這隻鬼。她有我的陰司烙印不可能來害我,但確確實實是她。
她妖媚的咬着手指頭,另一隻手慢慢下移,神情糾結,嘴裏模糊不清的說:「我要陰司功德,感覺不到你身上有陰司功德的氣息,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想殺……你……」
她相當於我養的小鬼,這是小鬼反噬。陰司功德?難道守靈送魂下去獲得冷息是陰司功德。三股冷息剛給她吃完,她就反噬,看來陰司烙印下的小鬼需要自身具備陰司功德才能鎮壓。
她糾結的樣子像被陰司烙印給控制了。
「三哥……三哥……嘔……鬼飯吃完了,會不會……」
正當我準備問清楚怎麼回事,陳皮在桌邊扣着嘴嘔吐着把驚醒。我滿背冷汗的坐起身,看着桌上的電筒和燒完的香簽呆坐了好一會才說:「天亮前沒事就不會有鬼整你們了。至於會不會有蟲子咬你們,我只能盡力。禍從口出,誰讓你們亂嚼舌根也不看情況。」
沒管陳皮和陳球的嘮叨,我思索着關於龔文畫反噬的事情。
裝龔文畫的小棺材跟在王曼身邊,我拿出手機準備給關鈴打過去,問一下龔文畫的行蹤,發現手機在山裏沒信號,忍不住在心裏暗罵。
我找到少婦齊菲,讓她幫我準備好了東西,又帶我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我準備着手開壇,招龔文畫過來。要招反噬的小鬼比請鬼艱難的多,她已經反噬了必定會反抗我的召喚,所以得開壇。
用夜蕭在地上畫了一個正方形,在裏面畫了一個圓圈,就像一個外方內圓的銅錢圖案,當然這個與銅錢是相反的。然後在圓與方的夾縫四個方向,與正確的四個方向寫下了相反的方位,也就是在正北方寫南字,正南方寫北字。
我數了十二根香整把的一起點燃,再三根分為一炷分成四柱香,分別以正確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順序插下去,也就是逆着地上四個字反着插。
弄完,我點燃了一把黃裱拿在手上,以北西南東的順序作揖,心裏默念:「焚香燒裱拜四方,反轉四面亂八方。」念完,手臂下壓丟掉一半的黃裱,上揮時把剩下的黃裱灑在了上空。
夜風悄悄的吹着,齊菲帶我來的這個地方很靜,靜的連蟲鳴都沒有,燒着的黃裱順着風怪異的胡亂飄着,好像迷失了方向一樣。
又點了十根香,數出五根插在圓中間,連着作揖三次,默念:「天圓地方,先祭地。」接着插下另外五根香,說:「天方地圓,再拜天。」正確的是天圓地方。
風中燃燒的黃裱詭異的一起熄滅,垂直的掉在地上。不遠處的草叢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我冷厲的望過去,說:「誰?」
「我要出寨找齊林了,過來給你說聲對不起。」齊奇胸口起伏,伸手說:「把齊林的刀還給我。」
原來她是為送刀給我的事道歉,我說:「刀是你借九節竹的報酬,已經是我的了不能給你。」
「反四方逆轉八卦,引八卦反轉天地陰陽,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邪術高手。」
她嗯了一聲,丟下一句不知道是損人,還是誇人的話瀟灑的走了。
沒想到她也懂這個,不過她還有一點沒看出來,明面上是反四方逆轉陰陽,但是我插香的時候是正序正方向,暗中以正四方推的是正八方和正天地。
正反互逆才合陰陽之道,如果單純逆反天地陰陽,這招根本不靈,我還不夠格真正逆反天地。暗推正天地就是所謂的竅門,別人看着也沒法偷師,只要錯一點,方法不僅不靈,可能因為逆陰陽而導致陰德受損。
亂了這塊地里的陰陽,用高深的詞形容,叫攪亂天機。通俗的說,是騙龔文畫讓她不知道誰在召喚她。
我趕緊跳到圓圈中,用三根香尾巴插着寫龔文畫生辰的黃紙,再把香點燃插在地上,然後燒着寫她死祭的黃紙和冥幣,不停的在心裏喊她的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準備好的冥幣都快燒完了,龔文畫還是沒來。
亂天機的香也快見底,我忍不住急了。
「臭婆娘跑哪兒去了?不是很喜歡錢嗎?」
小鬼反噬殺主要的是我的命,我忍不住暗罵。如果是別的小鬼,想近我的身都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偏偏龔文畫是我養的鬼,等於是家強盜,她在家裏偷偷抹我的脖子非常方便。
「正反互逆,招鬼。」
我快速抽起插在「東南西北」四個字上插的香,調換方向插在地上,又點了一炷五根香插在寫龔文畫生辰的紙上,香剛插上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香拿在手上燒的很好,插下去過了幾秒鐘就熄滅了。
香滅了,也就是用正反互逆的方位之力拉鬼失敗,這次開壇也失敗了。
沒想到龔文畫吃了三股陰司功德,變得這麼猛。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想再要次壓制住她,送一個亡者下去獲得的冷息肯定不夠。這該死的陰司烙印,難怪下面對老子抓鬼差,滅城隍不管不問,不僅是正氣的原因,原來這裏還有個坑。
有陰司烙印在身,沒有龔文畫我總會無意弄到別的小鬼,我再無意用光陰司功德,碰到小鬼反噬只是時間問題。下面不怕老子不送鬼下去,我不送鬼就沒功德,沒功德會被小鬼殺。
「嘶!」
急促的連吸幾口涼氣,我沉着臉跳出圈,點了一炷香說:「還天復地,拜謝天地。」
懷着沉重的心情剛走到靠三層舊竹樓最近的一間小竹樓附近,我明明沒看到地上有水,沒想到踩在帶水的石頭上,腳下一滑,噗通一聲載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鼻子撞在地面撞出了血,胸口擱在夜蕭上被頂的生疼。我坐在地上隔着衣服揉了揉,沒看也知道被頂青了。
「三哥,你怎麼了?」陳皮在竹林邊晃蕩着,遠遠的見我坐在地上,連忙跑了過來。我趕緊拿出一炷香,咬了一口乾香灰含在嘴裏,遞給陳皮說:「你拿着香點燃,然後在心裏暗想請天罰,然後抽我兩嘴巴子。」
陳皮哆嗦着退後幾步,哭喪着臉,小心翼翼的問:「你……你不會被撞邪了吧?」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謹慎的環顧四周,連着打了好幾個尿顫。
「別廢話,讓你打就打。」我不帶任何語氣的說着。
這一跤摔的太莫名其妙了,很可能是設法失敗的反噬,反噬一般會倒三次霉,如果運氣不好,可能把自己小命弄沒了。讓陳皮打我是自己躲報應。
陳皮遲疑了好久,哆嗦的點燃香,啪啪抽了我兩巴掌,然後再想抽的時候,我身子向後躺倒了下去,他一巴掌抽空往前踉蹌好幾步才站穩。我說:「趕緊把陳球叫過來。」
一個人只能罰一次,還有一次要躲必須換人。不等陳球過來,不知道誰在大半夜扔菜刀玩,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從斜對面的小竹樓飛出,對着我的面門射來。
我正手撐着地起身,不管是蹲下,還是往前後左右倒,看刀飛來的走勢都會砍到我,至於逃跑就算了吧,我這種蹩腳的姿勢沒等起步,刀已經鑲嵌在了我身上。
做法需謹慎,真不是開玩笑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941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