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幽幽,剛抽新綠的桔子枝條隨風搖擺,一行八人分成三組,每組相隔三米左右。抹黑尋找着失蹤的我們。
哎呀。
搜尋中的一位小女生,驚怕的行走中,被桔枝上的倒刺刮到臉,手摸着小傷口,看到手指沾着血絲,驚恐的大叫起來。她旁邊的男孩被喊聲嚇了一跳,強壓着緊張的情緒,連忙安慰。「不要緊吧?沒事的……別自己嚇自己……」
不安慰還好。這話一出,女孩蹲在地上捂着腦袋哭了起來。
哭聲穿梭在半夜的樹林,膽大的正常人也驚不住毛骨悚然,這邊一出事,靈異組共五個學生,另外三個也亂了,另一個女生喊着要回去,另兩個男生害怕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這膽子還來找鬼?」
聽着哭泣的女聲,我很難理解這群小女生的心思,見三個男人拿着手電,不知道該怎麼辦,搖着頭嘀咕:「遇到一點小事就不知道怎麼辦?這還泡妞?」
有了對比,百合姑娘兩女淡定的安慰兩個小女生。社長指導三個男生一起找人,才能看出嫩與成熟的區別。
「喂,別裝死了。」
叫果果的小女生眼睫毛跳了好幾下,她睡在潮濕的泥巴上,閉眼不動,緊夾的兩腿微微發抖,好似想忍着不抖卻越抖越離開。我站在旁邊,輕輕踹了踹她的鞋子。她像觸電似的坐起,先抱着胸又慌亂的摟着腿。「鬼……啊……」
響徹天際的喊聲穿過潛行迷霧,幾道電筒光朝這邊照過來。
「小丫頭,看清楚了。我是人。」
把籠罩着我們的雲霧擴張開,成環形把我們圈在裏面,我們所在的圈內不再存在潛行雲霧,我假裝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半邊身體進入潛行迷霧,身體消失一半,長的跟初中生似的果果嚇的大叫大喊,我從潛行迷霧進入圈內,說:「你把腳伸過去試試,放到那邊也看不到。」
果果情緒激動的一頭鑽進潛行迷霧,大喊:「救命啊……有鬼啊……」
她跑進雲霧。我還站在原地,這次不是我潛行,而是她進入雲霧看不到別人。她跑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顯然看不見我,兩腿發軟的摔在地上,驚慌的爬起身,快速往前跑。
「人體潛能真不錯。」
泥巴黏糊,桔子樹擋着路,果果慌忙往前跑的速度,比平時小女生跑步快多了。我點了根煙,看着果果順着成環形的潛行雲霧跑着,隨口感嘆着。
人造鬼打牆啊!
雲霧圓環總直徑大概六米左右,環寬兩三米,內環直徑三四米,我站在環內,煙抽到一半,社長等八人打着手電找了過來。百合姑娘走在最前面,電筒光射過來,暴躁的說:「死變態,你在搞什麼?」
地氣匯聚出的雲霧是我的潛行法術,只有我看的到,尋靈術厲害的人也可以察覺到。別人如果能看到雲霧,那我還潛行個屁,我站的內環沒有雲霧,百合女自然能看到我。
「停,別往前走。」
我裝着驚慌,大喊一聲,可惜還是遲了,百合姑娘踩進雲霧,立刻消失在剩餘人眼中,環外的學生嚇的擠在一起,強弱着沒叫出聲。
百合姑娘不愧是玩靈異遊戲的高手,有我喊話在前,她踩進迷霧,立刻停住腳步,驚悚的左看右看,閉上眼前,咬牙往後倒去。
嬌軀直板板的往後砸,半邊身體摔出迷霧,豐滿女趕緊把她拉了出去。
「剛才一瞬間,你們都消失在了我眼中,我應該是被鬼遮眼了。」
百合姑娘咧嘴活動着摔疼的身體,沒管幾個學生的情緒,冷靜的分析。豐滿女說:「不僅你看不到我們,我們也看不到你。如果是你單方面的因素,我們沒問題的話,你除了中鬼遮眼之外,還進入了特殊的鬼打牆,特殊鬼打牆導致我們見不到你。」
豐滿女頓了會,繼續說:「如果不是你單方面的問題,那就是我們都中了鬼遮眼。」說着,她轉頭看向社長,社長說:「我沒有感覺到有靈體存在,我們是正常的,只是她單方面的問題。」
「再試試。」
百合姑娘牽着豐滿女的手,她再次進入潛行迷霧,這次她沒往後倒,而是退後了幾步。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要她移動,她就是繞着圓環走,退後一兩米,又前進一兩米,豐滿女把消失的百合姑娘拉了出去。
神奇的一幕把環外的五個學生看呆了。
「經過確認這是不動型鬼遮眼和鬼打牆,我在裏面的感官是錯誤的,方向、觸感真假難辨,腦子給身體下的指令也只會跟着鬼打牆走。」
豐滿女三人經過簡單的信息對比,百合姑娘直接下了結論。
我站在環內聽着,暗贊:高手果然在民間,她們只是外行,卻用她們能理解的科學,理解着這一情況。雖說都只是猜測,卻描述出了她們碰到的東西。
「死變態,你怎麼回事?」
先弄清楚碰到的情況,百合姑娘這才對我喊話,看來她們碰到靈異問題,已經有了一定的探測體系,不然不會做的如此條理分明。
「老子信了個邪,跟着你們走着、走着,你們就不見了,然後我就走到了這裏,常識了幾次,最後都只走到了這裏。」我抓着腦袋,以不知道怎麼描述的語氣,慢慢講着。頓了會,接着說:「我還碰到了個女生,她說我是鬼,跑進前面然後不見了。」
果果還在拼命轉圈,抽泣的往前跑呢!細小的抽泣聲,一直都環繞着這塊地放,從來沒有消失過。
「怎麼辦?果果,你在哪兒啊?」圈外的兩個女生慌了,豐滿女說:「沒事的,不動型鬼打牆可遇不可求,或許過一會就消失了,最不濟等待天亮就好了。怕就怕果果承受不住驚嚇,精神崩潰,以及……」
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社長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來。
幾個學生着急的看向社長,有個男生激動的抓住社長的領口,說:「我退出靈異社,活動也是你策劃的,不關我的事……」說着,他打着手電,找准方向往鬼林外跑。
人是個很奇怪的生物,好奇的想見鬼,沒見到吧?會很失望。現在還沒見到真鬼,只是遇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害怕、恐懼下,已經把開始忘記的一乾二淨。
男生的行為也沒什麼好責怪的,只不過演繹着人性善變而已。
我安靜的看着,想着,破道的大門好似清晰可見,又模糊不清,好像抓到了什麼,又送指尖溜走,情緒有些煩躁了。
「站住。」
百合姑娘行動矯健,光腳穿着絲襪追上離開的男生,拉住男生的胳膊,簡單擒拿,男生被按在地上,臉色痛苦的不在掙扎。
姑娘的力氣沒男生大,但人家懂技巧,男生韌帶被反扣,自然沒了反抗的能力。百合姑娘用膝蓋頂着男生的背,反掰着男生的手,說:「你要退社,沒人阻攔你。鬼林東北面可能有髒東西,你一個人走,遇到什麼事情,我們不放心。等找到果果,安全帶你們出去,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男生嚷着要報警,要告威脅他的人身自由,惡意拘禁,對他進行了身體傷害……
「傷害是吧?」休役在扛。
咔嚓,百合姑娘手一動,男子胳膊脫臼。男生剛張嘴要喊,豐滿女拿着兩包沒用的衛生棉,塞進了男生嘴裏,說:「老實點,這是為你好。想告,你就去告。你們社長可有着省二級法院的背景……」
男生眼神瘋狂,堵着的嘴嗚嗚發響,非常不甘心。
我做為一個旁觀者,安靜的看着,如果是我,碰到這種事,提醒男生幾次,不聽忠告,被鬼弄死在桔樹林也活該。然而她們卻選擇了強行制止,出手對她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還會惹來男生的憎恨。
至於勸解,這種情況下,能聽的進勸解的人,也不會做出男生的反應了。並且對她們來說,也沒時間對人進行說教,還有我和果果需要救呢!
「看住他。」
百合姑娘威脅一頓男生,等男生老實了,讓豐滿女看着。她眼中帶着悲傷,拍着手走到社長旁邊,說:「你有什麼辦法?」
「我沒有感覺到靈體的存在,我也沒辦法。只能等!」社長帶着深深的無力,隔着好幾米遠,我都感覺到了他們的傷感和無奈,或許男生觸動了他們某根神經吧!
恐怖下,人性的光點和黑暗都會暴露,他們沒少玩靈異遊戲,類似的事情應該沒少遇到。
我感悟着,以普通人的角度回想着自己的過去。「在麻木中麻木,還在麻木的火焰中燒出更亮的心輝?好、壞、善、惡、正、邪,正之越正,邪之越邪,處事需要平衡,但人心不能走中庸之道!」
成道的道心,出現了一絲裂痕,而我卻不知道道心破碎後的路,該怎麼走。沒有路,道心破碎後不是破道,而是境界全廢,魂力全消。弄不好受到魂力反噬,魂飛魄散!
百合姑娘三女,正為救我和果果傷神,我收了潛行迷霧,走到百合姑娘面前,說:「你贏了,但我不會搬出四樓。我住進四樓的目的是查清楚,隔壁學姐的死因。」
「這是你弄出來的?你騙我們?」
果果出現在眾人面前,幾個人害怕的過去安穩,百合姑娘瞟了一眼人群,好像明白了什麼,憤怒的說:「高手了不起啊?就能耍着我們玩?」
看她要打架的架勢,我知道不是開玩笑,趕緊往林子外跑,說:「我可沒耍他們的意思,他們要找鬼,桔樹林裏有兩隻,我裝鬼嚇人,總比真鬼吸你們的陽氣要好吧?你如果打我,與那個男生有什麼區別?」
「死變態,別轉移話題,我說的是你裝普通人騙我們。不削死你,老娘不叫李莫愁。」
百合姑娘在後面狂追,我感覺到陰氣逼近,一個穿着校服的妹子,手腕上滴着血,低頭飄在遠處,伴隨着陰風飄忽不定,我指着割腕自殺的女鬼,說:「那邊有鬼!」
「老娘打的你見鬼。」
百合姑娘暫時還見不到鬼,眼看要被她追上,我迎着陰風衝去,喊:「鬼姑娘借你陰氣一用,幫我沖後面這瘋婆娘一下,讓她見到你。」
嗖,女鬼被我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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