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守靈人 第三十章我們結婚吧!

    女人穿着米白色短袖襯衫,身材雖比不上王曼,但也挺不錯。親,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說免費看。

    她見我的身體閉着眼睛,遲疑片刻後,慢慢解開扣子。衣領向背後滑落,背心有着五根清晰的手指印。我遠遠看着,一點也不意外。

    女人扭頭從鏡里看到背後青痕,哆嗦兩下,雙眼迷離的念叨:「難道我真的錯了?世上真有鬼?」

    突然,門被踹開,撞的噗通響。王曼在門口提着九節竹,兇悍的盯着露背的女人。女人慌忙的穿好衣服,尷尬的看着王曼身後的老人。

    王曼能見着靈魂,我趕緊往身體裏鑽。她兩眼噴火的咆哮:「陳三夜,給我站住。」

    我停在床邊,攤了攤手沒說話。

    在旁人眼中,王曼對着空氣發了一陣脾氣,隨後我就醒了過來。會催眠的女人不敢置信的說:「你怎麼能自己清醒?還是沒被催眠?」

    「你催眠他?不經過人的同意,這是犯法的……」王曼莫名的掉轉槍頭。站王曼身後的老人氣勢十足的說:「行了。」他說着,走到床邊說:「久仰陳先生大名……」客氣話說了一堆,最後又繞到兩個沒死的人身上。

    王曼臉色難看,瞪着老人說:「您告訴我他在醫院,就是想借着這層關係讓他出手,您自己都被人詛咒……」

    我敲了敲王曼的頭,說:「禍從口出,我們走。」

    「小曼,我是你三爺爺吧?」老人似乎想起了某些事,驚恐的把王曼拉到一邊,繼續說:「你知道什麼?」

    王曼糾結好久,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瞟了一眼多餘的人,老人一揮手所有人都出去了。我說:「其實也沒什麼,您還記得四家鎮建學校,拆義莊的那筆遷葬款嗎?」

    老人臉色瞬間蒼白,連退好幾步。

    「當年參與燒屍體的人,欠多少還多少……」我還沒說完,老人顧不得面子,搶着說:「陳先生,看在小曼的面上,您得幫幫忙。當年我是會計,為了合群意識性的拿了一點,真沒敢動死人的錢。」

    王曼氣的發抖,低沉的說:「這件事我替他答應。還您供我上學的情,以後各不相干。」

    「我不答應。」

    面對王曼哀求的眼神,我不近人情的拒絕。心底冷笑:有官氣護體鬼神不侵,如果真像他所說,齊老頭拜學校的功德碑,對他不會有多大影響。

    「求你了。」王曼苦兮兮的看着我。

    「行,這事我接了。」我點了點頭,又說:「幫你了斷這份恩情,你欠我一個人情。」

    王曼帶着莫名的失落快速點頭。我特別申明:「別答應的這麼快。我們這類人之間的人情可不好還,弄不好會死。」

    老人沒管我的話,期待的看着王曼。王曼毫不猶豫的點頭,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帶着落寞,多了一絲讓人憐愛的柔弱。

    離開醫院,王曼情緒不高的開着車。我撫摸着九節竹,說:「有興趣聽一個故事嗎?」

    「嗯。」她似乎在哭。

    我沒有安慰她,改編自己的身世,像講着別人的事情一樣,慢慢說着。

    「好可憐,後來怎麼樣了?」

    王曼聽的出神,故事講完很久,她才呆呆的發問。我攤了攤手說:「你別一副要自殺的樣子。那故事裏的人該怎麼辦?」

    王曼沉默了。我說:「這就是人間。」

    到了四家鎮,我帶着王曼踏進齊老頭的小屋。

    小屋陰暗潮濕,神壇和床用棺材板隔着。一張張看不清的臉在棺材板上時隱時現,王曼嚇的尖叫連連。

    關鈴盤膝坐在神壇前,五根顏色各異的線分辨綁在她手腕、腳腕、脖子上,線的另一頭連着神壇上的五盞煤油燈。油燈燒出的煙,順着燈罩往外冒,詭異的形成一股濃煙縈繞着神牌。

    牌位上寫着:掃帚星馬氏。

    「牌位怎麼壓着一個老人?」王曼害怕又好奇的四處打量。我說:「那是姜子牙。」

    「呃?」王曼愣愣的問:「為什麼要讓馬氏踩着姜子牙?」

    我懶得搭理這個問題寶寶,沒好氣的說:「聽說這樣能請瘟神,為什麼要踩姜子牙?你問我,我問誰?」

    齊老頭突然出現在我背後,他瞅着神壇說:「用掃把星吸收霉運,只能暫時幫你們壓制麒麟厄運。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源頭在死麒麟身上。」

    王曼拉了拉我的衣角,急切的想要解決她三爺爺的事。

    「齊老,有個事情……」我開門見山的把事情說清楚。齊老激動的指着棺材板說:「我放手了,誰放過它們?」

    一張張凜冽恐怖的臉在棺材板上浮現,王曼捂住了嘴巴。


    「有什麼辦法?」我問。齊老頭說:「除非你讓縣城隍重掌神位,城隍有能力避開因果送它們下去。」

    王曼期待的看着我。我陷入了兩難的選擇。過了好一會,我說:「我幫它再掌神位,不過,您得幫我拖住麒麟厄運和雷沖。」

    「行,不過你得想清楚了。」齊老頭嘆息着。我堅定的說:「當然。」

    王曼咬着嘴唇說:「謝謝。」齊老頭再次長嘆一口氣:「丫頭,你想的太簡單了。雖然封舊神對姓陳的不難,關鍵在於城隍為惡,他會跟着遭報應。」

    「要不算了?」王曼小心翼翼扯了扯我胳膊。我冰冷的對齊老頭說:「明天半夜子時你帶城隍到縣裏登神位。」

    讓王曼留下照顧關鈴,我走在路上,尋思着怎麼封一個沒有個人意識的城隍出來。王曼氣喘吁吁的追來,站着不說話。

    不大的風吹着王曼髮絲,成熟嫵媚的臉,看着挺養眼。她捏着粉拳,猛吸一口氣說:「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欠我一個人情。」我拿着九節竹在地上畫了半個圈。「就這事?沒有別的?」

    「沒了。」

    王曼不爽的轉身,踢着小石子,嘀咕着模糊不清的話往回走。

    我靜靜的再次上路,沒走幾步,感覺背後有雙眼睛看着我。知道是王曼,也懂她的心思,我保持着淡定的步伐繼續走。

    前面的路只能我自己走,任何人也沒法陪着我一起。

    「喂!你是真傻?還是假笨?」

    王曼再次追上來,又露出了兇巴巴的表情。我裝着莫名,疑惑的問:「什麼真傻還是假笨?」

    「孬種,膽小鬼。我知道你在車上講的是自己,我都不怕陪着你一起走。你能像個男人嘛?」王曼閉着眼睛,一副捨身取義的樣子。

    我站了好一會,悠悠的說:「衝動和決心解決不了問題。你能解決麒麟厄運和雷沖嗎?能保證葉知秋不再動手?又或者你能擺平五棺絕龍局,再搞定關鈴的殺父之仇?」

    「可是……可是……」王曼哽咽着。「就算……就算……解決不了,也能一起面對,大不了就是死!」

    勇氣可嘉,就是傻的可愛。

    「明天我們結婚吧!」我嚴肅的說完。王曼像根木頭杵着,過了好一會說:「我認真的,你能別以這種表情開玩笑嗎?你明天不是要去封神嗎?」

    她提到封神,露出了遲疑,應該是明白了一種叫距離的東西。封神對她來說是神話,卻是我馬上要做的事情。這就是距離!

    客觀的事實面前,「大不了就是死」的勇氣再足,也只是一句口號。

    我頭也不回的走了,留給她一個遠去的背影。

    深夜,我背着包,提着鐵錘,來到土地廟前,點了一炷請神香。

    沒有多餘的儀式,等香灰忽明忽暗,證明土地爺來了之後,我拱手說:「受縣城隍所託,重聚城隍神位,取一鎮土,聚一鎮氣,請土地爺恩准。」說着,丟了兩塊硬幣在地上,一正一反,土地爺答應了。

    繞着土地廟走了三圈,點了安神香,拿着錘子敲碎土地廟的門檻,抓了一把土放用黃紙包好,趕向下一個鎮,到天亮的時終於湊齊了五個鎮的鎮土。

    以五方土為基,封神三要素:天、地、人,有了地。

    打電話向王曼要到她三爺爺的電話,打電話約好地方,我趕到的時候,老人焦急的迎上來說:「陳先生有什麼事?」

    我拿出寫好的封神文,說:「希望您讓縣裏最大的官在上面簽個字。」

    「呃!」老頭接祭文的手頓在半空,為難的說:「這件事很難辦……」

    難辦不是不能辦。

    「一點小事,絕對不會讓簽字的人為難。您一定有辦法。」我沒說是給祭文簽字。老頭深吸了口氣,委婉的問:「那件事情,您?」

    狗改不了吃屎,他還真拿這事為條件為難老子了。

    我打開祭文說:「為你解決的那件事需要祭天,需要縣裏最大的官簽名。」他根本看不懂寫的什麼?但是能認出是神神叨叨的東西。

    老頭哆嗦的接過,小聲說:「這事真的挺難,我會儘快辦好。」

    聽着假的不能再假的話,我催他在入夜之前必須交到我手上。

    如果是封新神,需要國家最大的官簽字,老城隍是重臨神位,縣裏最大的官就行了。

    一紙封神文祭天,代表了天。

    天、地齊聚,最後差的只剩下人。當年「屠神」的幾位爺,也是從人下手,才把城隍拉下的神壇。我也打算從人下手,把重臨神壇的城隍爺弄成傻子。

    「自作孽不可活。」我望着老人遠去的車尾,打算弄城隍的同時坑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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