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謠睡過去,臉上恐懼未消,我和女警小藍好不容易把她扶下樓,孫謠醉眼迷糊的大喊:「老公。[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我帶你去見媽媽,讓她知道我也是有人要的……」喊話的同時嘴裏還不時吐酸水,弄得我們兩都滿身酒氣。
我騎着孫謠的機車,小藍好不容易把孫謠扶進周局的車,孫謠又開始發瘋,哭天喊地的要老公。小藍只好換我照顧孫謠,她來來開機車。
孫謠暈乎乎的歪靠在我旁邊,手緊緊捏着我的袖子,剛進入她家小區,她詐屍似的彈起身,滿嘴酒氣的說:「不准說你們是警察。奶奶會被氣死的。」一路沉默的周局憤怒的說:「你還知道?」孫謠努力睜開眼睛,吃力的說:「你們大人就喜歡規劃我們的人生,這是為我們好,那也為我們好,讓我們能在社會上更好的生存……統統都是藉口……滿足自己掌控別人人生**的藉口……你們自己這樣過來的,現在又有多少出息?老娘不好好上學……以後就會餓死……扯**蛋……」
酒氣衝天的醉話在車裏迴蕩,孫謠說着又睡着了,周局被氣的發抖,我笑着說:「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她的想法也沒錯,起碼她的青春是熱血的,有想法敢去做……很多人都緬懷青春,可能也就在青蔥歲月里有值得回憶的事兒吧?」在業內人眼中像孫謠這種才算正常的,人的道不可能被程序化。被程序化後的人到底是誰?
周局被我堵的吹鬍子瞪眼,想說什麼又把話吞了回去。車停在單元樓下,我拍着孫謠的背,說:「到家了。」她迷迷糊糊的被我扶下車,腦袋搭在我耳邊嘀咕:「奶奶住二樓,我住五樓,我家裏其實沒人……」
我抬頭看了眼天色。說:「周局時候不早了,您找點回去休息,這邊讓我和小藍看着就行。」周局在小藍的勸說下不再遲疑,交代幾句,開着車離開了。
孫謠貼在我身上,我聞着少女特有的清香,用胳膊肘拐了下緊貼的小籠包。說:「你在半路就醒了吧?嚴厲的大伯已經走了,趕緊的別裝醉了。」孫謠站在身子,長翹的睫毛跳動着說:「你怎麼知道我怕他故意裝醉的?」我瞟向小藍說:「不僅我知道,這位姐姐也知道。」
一時間,我們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小藍假裝着嚴肅的形象,看着手腕上的機械錶,說:「離孫謠的出生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她也許過願不會有事吧?」
孫謠正拿着門開開門,聽到這事,兩腿發軟扶着單元樓大門才站穩。我走到旁邊,手放在她瘦小的肩膀上,說:「有我在不用怕。等到家了,再細說對着勵志石許願的事。」
聽到我自負的話,孫謠輕輕點了點頭,心事重重的推開大門,大門液壓的力度有些大,門底刮在地板上發出吱吱的聲音,讓孫謠不自覺的往我身邊靠。
走到電梯邊,小藍把我拉開兩步,嚴肅的小聲提醒:「警隊是有紀律的,你與孫謠保持點距離。」我聳着肩膀說:「我不是你們刑警隊的人,這個管不到我。」小藍正要說什麼,叮的一聲,電梯從地下室上來,孫謠不舒服的喊:「電梯到了。」
走進電梯,孫謠氣呼呼的盯着小藍,強行挽着我的胳膊,說:「你們剛才說什麼悄悄話呢?」我掃視着電梯裏的情況,嘴上說:「警花姐姐說警隊有紀律,不能跟你走太近。」小藍輕哼了一聲,孫謠喜滋滋緊了緊摟着的胳膊,對小藍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差點沒把小藍的肺氣炸。
三樓的燈沒有亮,電梯詭異的停住,緩緩打開門,外面空蕩蕩的,一陣冷風吹進來,孫謠也不顧得故意氣小藍玩,手捏着我的小臂,指甲隔着衣服掐進肉里,疼的我直咧牙。低頭,見小丫頭臉色煞白,上?咬的下唇發抖,我輕輕撫摸着她的手背,問:「怎麼了?」
小藍按着電梯,按鍵按的唰唰響,也不見門關上。孫謠驚悚的嘀咕:「又……來了……又來了……」我緊緊捏着她的小手安慰:「不怕。」
哐!
大概過了十七秒,電梯自動合上,合在一起的聲音很正常,聽着卻特別瘮人。電梯平安的停在五樓,孫謠吸了好長几口氣,說:「你……們……看看就知道了。」她害怕的帶着我們打開門,門打開的瞬間,一張熟悉而恐怖的臉嚇了我一跳。
那個死在足球場的女生,歪着脖子站在門內,斷開的喉管流着血,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磚上,腳下堆了好大一灘血水。她用手扭正脖子,說:「孫謠,我等你。」接着她消失了,而死在教室的男生,趴在大廳睡着,抬起頭微微一笑,也跟着消失不見。
孫謠蹲在門框邊,捂着臉縮成了一團。小藍左顧右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說:「怎麼?」我拉着孫謠的胳膊,說:「這只是幻覺。」
她的胳膊跟着腦袋一起搖晃,驚慌失措的說:「不是幻覺,不是幻覺,我看到它們好幾天了,聽說他們死的時候就是這樣……」迷離的念叨好一會,她激動的起身抓着我的胳膊搖晃,說:「你也看到了?那就更不是幻覺了。」
小藍聽得滿臉疑惑,受到孫謠的影響,驚悚的四處亂瞅,弄得氣氛更加詭異。我強行拽起孫謠,把她按在門框邊,盯着她慌亂的眼睛說:「這真是幻覺,由你的思維散發出來的氣息,所散發出來的信息,我正好有這方面的能力,所以接收到了這些信息。」
鬼遮眼就是鬼魂想像出的場景,讓火焰低的人看到,達到迷惑人的效果。鬼遮眼屬於鬼魂的本能,就像人吃飯喝水一樣的本能,孫謠不是鬼,她也不會鬼遮眼,但她對着勵志石許過願,許願石造成她製造出了鬼遮眼一樣的環境。
問題就出在她不是鬼,她不知道這東西是因為她的想像而形成的。至於她為什麼會知道那兩人會事,很簡單,許願石提供的信息。
孫謠慢慢安靜下來,抱着我哽咽的說:「我怕……我怕……」聽驚懼的語氣,她並不相信我的話,抱着我只是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個能抓的東西而已。我暗嘆一聲,摸着她的腦袋瓜子,說:「不要再想你遇到了什麼?我們去睡一覺,以後你再也不會見到它們。」
小藍終於忍不住,喘息着問:「到底怎麼了?」有些事情在業內人眼中分的很細,但對普通人來說,兩個字足夠了,我說:「中邪,她中邪了。我把她的邪氣轉到自己身上,她就不會有事了。」說着,手順着她的後背,移動到後頸,用力捏下去,孫謠瞪着眼睛暈了過去。
小藍出於警察的本能,掏出槍指着我,兩手發抖的說:「你幹什麼?」我無視了黑乎乎的槍口,抱着孫謠走向房間,小藍說:「站住,不把事情說清楚,再動我就開搶了。」
「有病。」
我轉頭邪惡一笑,施展潛行術,我和孫謠一起消失在了她眼中,她舉着槍瞪着瞳孔傻站着,我在她周圍造成鬼打牆的環境,扭開房門把孫謠放在床上,用手合上她的眼睛,走到旁邊書桌前坐下,點了根煙陷入了沉思。
「許願石」的詭異邪氣應該是導致連環自殺案的禍首,這東西應該是遺失的茅山四寶之一,它到底是什麼?具體有什麼作用?我一概不知。
暫且把造成孫謠如此的,稱為邪氣,我通過入夢,可以把「邪氣」轉嫁到自己魂魄上,但能稱為茅山九寶之一的東西肯定不簡單,說不定自己也會把命搭進去,所以我遲疑了。
唯一的底氣和自信來至於我魂魄不滅,但這五寶能封印此地的陰陽路,如果這件東西可以封印魂魄了?那就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滴答!滴答!
桌上的小鬧鐘慢慢走着,離孫謠出生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絕對扛不住「茅山九寶」的索命,我看着床上被弄暈的小花臉貓,內心進行着激烈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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