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透明電梯內,穿着蓑衣的陳霄,眼珠發暗,水腫的白臉上源源不絕的冒着水。www.yankuai.com追書必備水順着蓑衣慢慢滴在他的腳邊。
叮!
電梯到四樓停下。門剛打開,黛兒鬆開我的胳膊,快速的按着關合鍵,對正要走進來的人說:「我老闆不習慣與人合乘一部電梯,請你們等下部。」
電梯外的一男一女呆了呆,電梯離合上還有七八厘米。男子伸腳卡進縫隙,門又彈了回去。
我冷漠的瞪着眼,說:「再提醒一次,我不喜歡跟人坐同一部電梯。」
遇到我們這樣的人,大多人就算心理不舒服也會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子二十幾歲,看穿着不是性格外向的人,他憋着氣,餘光瞟了一眼離他半米開的女人,發抖的說:「有錢了不起,電梯又不是你家的,我還非坐不可了。」
「就是。」旁邊擰着包。穿着米白格子工作裙的女人擰着包。「我會打電話向酒店投訴,怎麼接待你們這種人。」
「滾蛋。」
我抬腳踢走男子的腳尖,走到門口,殺氣翻騰的瞪着他們說:「我現在很不開心,別進來煩我。」
陳霄還站在旁邊,電梯的溫度被陰氣沖的直線下降。男子臉皮漲的通紅,發顫的身體不知道是被冷的還是被氣的。白條裙女人指了指監控器,抬腳往電梯裏擠。「上面有攝像頭。你碰我一下,我就告你非禮。」
「祝你好運。」
我側身踏出電梯,黛兒跟在後面,小聲嘀咕:「自己找死,也別怪我們沒提醒。」
男子低頭走進電梯,幾次偏頭看了看女人,想說什麼卻始終沒開口。
電梯的門很快合上,可是鬼卻沒跟着我們出來。黛兒玩味的說:「老闆,與這男人對比,您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了吧?」
「陰氣凝形成水,一般人根本扛不住它的鬼氣。」我按着電梯鍵,沒按兩下。電梯詭異的升了上去。
電梯往上,陳霄很可能是去找陳無屍。至於陳霄為什麼能大白天到處晃,上樓還坐電梯,只有它自己知道。
旁邊的電梯還在樓頂,我正在琢磨該怎麼辦,咚咚的高跟鞋聲靠近,長相一流的女人仰着頭走過來,她看到我,驚喜的說:「陳先生,您怎麼在這?」
「你是?」我看着電梯指示燈,不咸不淡的問了聲。她也沒介意,說:「您忘記了?我以前是諸葛總裁的秘書,諸葛家的產業突然外遷,我跳槽到了另外一家公司,剛與客戶談完生意,沒想到在這遇到了您。」
想想我就記了起來,當初就是她把我領去龔文畫家的,她被小王曼上身弄暈在樓里,那時事情緊急,我都沒管她後來怎麼樣了。
「那個……上次對不起。」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指着樓梯說:「沒事別坐電梯,如果可以,趕緊走樓梯下去,離開這棟酒店。」
女人神色大變,警惕的看着電梯門,說:「不會……不會有東西吧!」
「你說呢?」黛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女人,摟着我的胳膊,嗲聲嗲氣的說:「老闆,看我的。」說着,鬆開我的胳膊,嘚瑟的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按在緊閉的電梯門上。
眼看要到陳無屍那一樓的電梯突然停住,詭異又往下落。黛兒拍着手掌,說:「搞定。」
「怎麼回事?」我說。黛兒嬌氣的扭捏着,說:「人家香火沐體,散發點香火味,鬼都喜歡香火的嘛!」
黛兒被陳圓圓調教過,手段不比一般業內人差。她跟着我不知道是有意藏拙,還是沒機會出手,遇到什麼事都讓我發揮,扮演着膽怯無知的樣子。
此刻,她吃錯藥了?
「我討厭這個女人,從她的眼神能看出,她想搶老闆。」
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下落,黛兒不害臊的強行把我的手弄到她腰間,輕聲解釋着。
我看着電梯數字變化,小聲說:「你連普通人的醋也吃?」
「業術有專攻。拼計謀,我不認為這女人會贏我,看她這打扮和氣質絕對是商場打滾的老手,我沒這方面的經驗肯定比不過她。」黛兒咬着我的耳根,恨恨的說:「我聽無屍提過什麼景區第一樓,經營那東西需要的是社會人才。術法再高?給我個高管,我也玩不轉。」
這女人看的還真遠,同時我也明白,黛兒是要我把這女人收到麾下。而她行為只是表達一個態度,誰也別想撼動她第一的位置。
「你叫什麼名字?我可能要開一家青樓,有沒興趣跟我混?」
挖牆角的事情不用太多彎彎繞繞,我看着女人,直白的表達出了意思。
女人忘記了怕鬼,傻傻的站着。黛兒橫了我一眼,說:「景區第一樓聽過沒?」黛兒不知道第一樓是什麼存在,她不知道不要緊,只要別人知道就好。黛兒見女人眉頭微動,接着說:「我老闆是樓主,自然不是讓你進去坐枱,老闆需要的是管理層。」
黛兒故意把「坐枱」兩字說的抑揚頓挫。女人也光棍,說:「我叫司馬雪,與現在這家公司簽的是單項對賭合同,我能做出業績才給我需要的位置,失敗要麼走人,要麼接受公司給的位置,所以我隨時能夠離開。」說完,她認真的喊:「老闆!」
「第一樓有這麼牛逼?」
我對司馬雪的反應有些意外,小聲嘀咕着。司馬雪說:「不知道第一樓有沒錢,但到了一定程度,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而進了第一樓能解決很多錢解決不了的問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對我來說這是機會。何況您與諸葛總裁的長相太像了,諸葛家有多強,我也沒有準確的底子,跟您混絕對不會虧本。」
「夠果斷,夠爽快。不過,有個事情要先說明,第一,跟我混,現在沒工資,因為我也沒錢。」我看着快要到四樓的電梯,說:「第二,要做好有生命危險的心理準備。」
「神秘的諸葛家和第一樓,我自然有心理準備。咯咯,您不會連自己員工都保護不了的。」司馬雪回答的很肯定。我指着樓梯,說出含煙她們所在的房號,說:「你到房裏找叫劉莉的,跟她交換聯繫方式。等我們的事情辦完,我會找你。」
「謝謝老闆,那我先走了。」司馬雪驚悚的看了眼電梯,慌忙的跑向樓梯口。
黛兒眯着眼睛目送她消失,打開我樓着她的手,說:「老闆,豆腐吃的舒服吧?小心我告訴含煙。」開了一句玩笑,她嘆息的說:「這就是無形的身價,沒有工資,妹子也肯跟你混。」
此刻才明白這就是身價,身價不是單純用錢衡量的。
當初被杜月影威脅,不管是利用還是被利用,無形中我在一般人眼中已經拔高了很多。就算與諸葛老頭打生打死,在別人眼中我就是姓諸葛,這兩層光環所具備的價值很恐怖。
一板磚拍死趙老頭這個無冕之王,我還活蹦亂跳的活着,在知道這件事的人眼中,我早已經被推上了一個難以敘述的高台。估系農才。
如果我跑去向與趙家交鋒的兩股大勢力要個千把萬花花,這兩股勢力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錢給錢,並且還不用還,僅當是結善緣。
這玩意在人道來說很牛逼,在業內憑的是真本事,想來這也是五棺下那群大佬拿生死煉「太子爺」的原因之一,要讓我明白錢、權、身份都是個屁,沒本事就別在業內混。
「鬼……鬼……啊!」
電梯門打開,電梯裏的男女兩腿發抖的靠在角落,男子哆嗦着快步衝出電梯,壓根沒管之前讓他鼓起勇氣出頭的女人還軟倒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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