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你也等不到三十五六,我不上完大學我是不會結婚的。」這個說辭到讓張亞青不難,只要有希望,他可以等一百年,只要楊柳不是別人的,他可以永遠的等,他擔心楊柳會答應許青楓,現在又到了醫院,醫院裏不缺大學生,楊柳定會被人追走的。
「我可以等一百年,請相信我,我不會改變。」張亞青肯定的說。
「人每一天都在變,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事業第一,婚姻第二,我現在不會決定。
等你的家庭要是恢復原來或是更好的話,橄欖枝會投滿你的院子,比我好的,出身高的,能不打動你的心,讓我徹底相信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會的。
我為什麼找着讓人拋棄,過自己的獨立清閒的小日子才是我一生最大的願望,有沒有另一半我認為不那麼重要。」楊柳想,都這樣說了,一定會成為鐵壁銅牆,他沒有了說辭了吧?
「不管你要不要另一半,我一生就要你這半,記住我的話,你不結婚,我是絕不結婚,我就認定你,永遠等,我的心裏不會給任何人一點位置。
看看誰能等得過我?」
他想說了:你結了婚,我也不結婚,繼續搶你。這不是他的本意,那樣會破壞了楊柳的幸福,那樣齷齪的行為他是很鄙視的。
幸好楊柳要晚婚,給了他好機會,他一定要等垮許青楓,不信他四十歲不結婚。
「那你就等吧。」楊柳笑道,這個人有些魔氣。
「你答應我了!」張亞青噌地就跳起來,伸手就要握楊柳的手,發覺自己太失態了,太莽撞了,怎麼可以動手動腳的。
及時縮回了手,就聽楊柳的話:「我不會嫁給你的。」
「不要先許願,我看你是非我不嫁。」張亞青彎起嘴角,得意的一笑:「誰你等四十再娶妻?」
「自戀狂!」楊柳鄙睨一眼,張亞青笑的沸沸的,只要楊柳小瞧他了,他才有希望,今天的談話好像是沒希望了,其實前進了一大步,張亞青的感覺就是良好,和楊柳說了這麼多,都談婚論嫁了,她也是敞開了心扉。
護士長是個五十左右的老太太,人倒是很和善的,對楊柳確實是照顧,楊柳被派的都是女病房,張亞青可是男病房。
護士長個頭不高,原先就是軍隊的護士,一副和藹的面容,說話細聲細氣的,楊柳覺得她對自己不錯。
都稱她林護士長,她讓楊柳叫她林阿姨,其他人都叫她護士長,只有楊柳一個人這樣稱呼。
快樂的日子過得飛快,每天張亞青找她嘮個嗑,聊個天什麼的,兩個人也說熟了婚姻的事,楊柳也不會害臊,就像啦家常嗑。
張亞青每天最少的是一次的追求話,楊柳也不在乎說着玩:「說正經的吧,我們學醫吧,想干一輩子護士?當個西醫也不錯。」
「你不是想讀大學搞經濟嗎?我覺得你以前還是想的簡單,可能沒有考大學的希望了,聽說以後升學都是保送了,我們不可能有機會了,你是不是想開了棄經濟從醫了?」張亞青有這樣的感覺,楊柳愛上醫學了。
「怎麼可能?大學還是有希望考的,學醫就是給經濟打基礎,只要是技術都可以賺錢的。」楊柳的態度讓張亞青暈乎,她太樂觀了。
「你是不是只想好事不想壞事?」張亞青苦苦的笑。
「這回我要和你賭,要是我贏了,你就放棄追。」楊柳的笑,讓張亞青覺得被套住了一樣,他了解楊柳的心,沒有寄託任何人。
「我要是賭贏了呢,你就嫁給我。」張亞青忐忑的還是說了。
「一言為定!」楊柳果斷的下了堅定。
「我再想想。」張亞青覺得自己掉進了陷坑,楊柳說話很應驗的,要是被她說中了呢?
「不算了!不算了!跟你打賭一定會輸,我輸不起,我不能輸,我要狠狠的抓住你,永遠都不會撒手。」張亞青言而無信了,一點都不臉紅,楊柳也不在乎他天天說的話,一笑置之。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你就是心裏美的甜脆蘿蔔讓人垂涎。」這些日子張亞青發現和楊柳開玩笑,說什麼她都不急眼,楊柳就是個好性子,拍馬住子一頓一定是氣急眼了。
這個人剛柔並濟,綿軟中帶着強硬,她對他還是另眼相看,說什麼都不急眼,這就是愛,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這個道理,包容對方,對方幹什麼都是順眼的,怎麼看怎麼如意,也許她自己沒有發現這些,是已經愛上了他。
張亞青從來沒有過的美,樂得見牙不見眼:「小妹!」
「去你的,你不是毀約了嗎?」楊柳一說,張亞青更笑了:「你是愛上了我。」
「走遠點兒,你敢對我挖陷阱,我饒不了你。」楊柳罵道:「滾!」
「我多麼的盼望你不饒我,猛追在我身後,你沒感覺到嗎,你真的愛上我了。」張亞青笑着跑掉,她們的對話可都是在無人處,當人面張亞青絕不會和楊柳開玩笑。
她們的話不會給別人聽。他覺得開玩笑也是個促進感情的好動力,玩笑使人輕鬆,拉近倆人的距離,有不少在一起玩笑輕鬆愉快促成婚姻的,感情是建立在熟人身上的,輕鬆愉快可以卸去人思想包袱,可以緩解一切戒備。
楊柳對他的感覺就是負擔太重,除去她的一切擔憂和恐懼,自然就不會疏遠他了。
傳統的門第觀念是何等的壓人,連楊柳這樣的人都會壓垮,楊柳聰明。事情看得透。
不會壓垮那些蠢人的,那些人是專門會做夢的,夢夢就拉倒了,願望怎麼會實現呢。
時間過得好快,一個月過去,楊柳開支,騎着新自行車回家,她想看看谷舒蘭是什麼臉色,楊天祥的宅子也算小街里,不像老宅子在最北邊,回家要見到很多人。
今天是星期天,楊柳來的早,是從東林莊的小電道到雷莊子這一路,到了雷莊子,就是一道街,許青楓家就在街心,正好碰到許青楓的父親,見到了楊柳,他先打了招呼:「楊柳!……」
「噯!……許大爺!……」楊柳答應再打招呼。
許春和翹腳往院子裏喊:「喂!……」,這裏的人丈夫對妻子的稱呼大部分都喊喂,因為這些老人兒,不習慣互相喊名字,她們叫不出口,都是用餵來代替,沒有叫什麼當家的、屋裏的,女人喊男人就叫我說,沒什麼掌柜的,外頭的那些個稱呼。
女人和女人之間稱呼自己的丈夫就是老爺們,男人和男人之間說起自己的女人就是老娘們兒,沒有那麼客氣的稱呼。最客氣的稱呼就是:我們那口子。
後世的年輕人夫妻間叫名字,和外人說話也是叫對方的名字。
比這些娘們兒,爺們兒的還是文雅的多。
許青楓的母親繆桂蘭快步的跑出來。像接到了聖旨一樣,見到了是楊柳,臉色就是一滯。
許春和的眼神帶了一絲的危險,繆桂蘭神奇的發現了,眼神縮了縮,臉上的僵硬立即柔軟。
「是楊柳啊,到家裏坐吧,吃了早飯沒有?」滿臉的喜歡,楊柳感到有些不真實。
是什麼感覺呢?捉摸不透,楊柳趕緊客氣幾句:「大娘,不的了,我急着回家,改天閒了再去坐。」也許是時過境遷,現在沒有買賣合作了,都生疏了吧?
告辭了許家父母,還有一里地,楊柳快速的回了家。
「太姥姥!……」楊柳進門就喊,谷舒蘭一聽就來氣,遠近不分的丫頭,一點良心沒有。
待看到了楊柳的車子,谷舒蘭的眼睛都直了,楊柳還是有錢!藏得真深,她的牙都咬了,楊柳似乎聽到了她的磨牙聲。
一定是因為車子,
小胖和小厲害上來就抓楊柳的車子:「我們去學車子。」
楊柳不客氣:「這是我借人的新車子,學車子會拽壞的,家裏有三輛車子,你們怎麼沒學會,敢糟踐人家的新車子,我饒不了你們。」楊柳咔就上了鎖。
小胖縮回去了,小厲害卻吼起來:「新車子是我的!憑什麼成了你的,這是咱媽花錢買的,你憑什麼管?」小厲害撲上來就要奪楊柳手裏的鑰匙。
小胖拉住了小厲害,眼神點向谷舒蘭,意思是有咱媽呢,小厲害執拗,小胖的低語使小厲害安靜了下來。
小動作都被楊柳看到了,暗哼一聲,自己那個半新的車子是不想要了,才稱了谷舒蘭的願,看看這個新車子還能不能惦記到?
前楊柳決定不去東北了,咬牙硬買了一輛白山車子,自己掙了那麼多錢給他們,自己是一點啥也沒有。
以前楊天祥買了個鑽石車子,楊柳想騎幾天,楊天祥就不讓,說她不會騎,他自己騎夠了就賣了。
楊柳想起那個事就生氣,硬要出來一百三十塊錢買了車子,谷舒蘭可沒敢強硬到不出錢,買是買了,想了計策還是把楊柳逼走了,過年楊柳回來,新車子已經碎了。
家裏有舊車子,沒有人騎,都搶這個新的騎,哪有人想過,三十來歲的姐姐只有這一樣東西,楊柳的命都是他們的,何況一個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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