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從這裏帶藥不?」許春和問。
「你能帶回去就可以帶,不能帶咱們當地也有。」楊柳說。
「還是在這裏帶吧,回去要是買到假的呢。」許春和說道。
楊柳不置可否,假藥現在還沒有出現,以後也說不定有人仿造,冒牌的經銷商也不見得沒有,什麼離奇的事不會發現呢?
「只有你自己決定了。」楊柳一笑置之。
許春和也是傷感了:這些年從老太太病,兒子接了香油的製作,自己的錢掙少了,幾次住院錢也報光了,供了幾個兒子,以前真是沒有攢下錢,開放十來年,倒是掙了點錢,可是越花越少,疼得慌,大兒子買樓添兩萬,二兒子買樓添幾萬,幾乎快添沒了。
要是再給老四添,自己的養老錢也就沒了。
給老四的兩萬又住了院,再買點藥,這兩萬也就沒了,這要是有楊柳這樣的兒媳婦,就是沒有製藥廠,治病也不用花錢。
許春和想想也是很鬧心的,青樅和楊柳是多有希望的,老太太要是不摻和,再求求楊天祥,好好的跟楊柳說,楊柳就是不願意,慢慢的也會打動的,有這樣的兒媳婦是多麼運氣的事,就是製藥廠的藥也不用花錢。
沒有那個命,人家不願意,她還攪和,還有個成,人家就是願意也得氣黃了。
許春和又賣了後悔藥。
楊柳怎麼知道別人想什麼,也不想和他們深交了,也就是感激他們救過她,才看面子看看這個老太太,整天的往她身上潑髒水,長了誰不惱,許青樅現在有了媳婦,自己還是離得遠點好,別再媳婦生出什麼異樣的心思,躲不完的腥臭味兒。
許春和帶走了藥。許青樅去送母親,家裏新婚蜜月只剩了黎柏芝一個人,住了幾天娘家,就上班了。有時下班就到楊柳這裏串門。
楊柳的設計學完,閒下來她還要到醫院去實習中醫,找一個中醫老師傅學診脈看病,
許青楓一去就是半個月,黎柏芝無聊的跟楊柳借了醫書看起來。看了那些五花八門的中藥,腦子暈暈的,心亂記不住,新婚就攤上了婆婆這樣的事,婆婆的錢也花光了,這還算小事,晦氣,她的心裏非常的不痛快。
看了一會兒就心煩了,去了陳倩茹家裏串門,張亞青跟陳倩茹倒是很平淡的。陳倩茹的性子蔫,語言少,張亞青好似也蔫蔫的。
黎柏芝就想:自己的丈夫是沒得到楊柳的回應的原因,雖然不忘楊柳,卻是對自己很親的。
看着張亞青對陳倩茹不是那樣密切,一定是心裏裝的楊柳太深,對新婚的妻子都高興不起來。
自己還算幸運的,比嫁給張亞青還是強,要是一直到老這樣,總是冷冷的。有什麼幸福可言?
她還是知足了,可憐起了陳倩茹,可是人家陳倩茹卻是溫和的笑臉,一點兒不知道愁。張亞青該乾的都幹了,也沒有冷落她,洞房花燭夜也是欲死欲仙的,陳倩茹很知足,她不要求張亞青驅走心裏的楊柳,只要心裏有她就行。人家楊柳又不關他們的事,誰想誰是自己的事,自己何必生那個閒氣。
要不是因為楊柳張亞青拖到現在不結婚,自己也上不去攤兒,自己的父親只是一個小科長,沒家世沒錢財,憑什麼攀張亞青這樣身份的,自己一個專科畢業的,還是個學日語的,工作都不好找,許青楓一下子把她弄到市委科室,還不是看張從古和他家交好的面子。
自己有什麼怨言,人家楊柳有人想,是人家的魅力,你想讓人想,有人想嗎?人被別人想有錯嗎,想讓丈夫不想別人,得你自己好。
黎柏芝和陳倩茹偷偷的談了一頓話,黎柏芝豁然開朗,婆婆那樣的人是那樣的下場,陳倩茹這樣的人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黎柏芝也想開了,許青樅再怎麼想楊柳自己也不會嫉妒了,礙不着人家楊柳的事,人家就是值得人想,你也值得讓人想啊。
這倆人成了真正的摯友:「咱們跟嫂子學醫行不行,起碼自己有病明白。」黎柏芝說道。
「你怎麼想起了學醫?」陳倩茹問。
「我婆婆的病,嫂子一看就明白,咱們怎麼看不了,會醫術,家人有病也可以照顧得好。」黎柏芝說道:「我看學醫最有用。」
「嫂子可是沒有時間教咱們。」陳倩茹說。
「也是的,嫂子現在正在實習。」黎柏芝說道:「怎麼辦,那樣吧,我們借嫂子的課本自學,什麼不明白再問嫂子,沒那種精神沒人喜歡的。」
「你呀,你鑽了死牛角,青樅很喜歡你了,還不知足?」陳倩茹笑她:「不知足者壽短。」
「跟誰學的這句話?」黎柏芝說道。
「不是你說的嗎?嫂子說的。」陳倩茹說道。
黎柏芝說道:「我這就忘了,我學東西肯定沒你快,我忘性腦子大。」
「你什麼忘性腦子大?腦袋用的不是這個功,想人呢。」陳倩茹笑道:「現在你的腦子一定只想一個人。」
黎柏芝笑了:「想他也不犯法,不知怎麼地,老想他幹什麼?」
「老想欲死欲仙的事兒吧?」陳倩茹大笑。
「是你的感覺吧?」黎柏芝回敬。
「那有什麼?兩口子就是那事兒。」陳倩茹說道:「那事兒才能把男人哄迷糊,你要是總拿把,男人不喜歡可就完了。」
「要是太過份了,會不會被猜疑什麼?」黎柏芝問。
「你沒有跟別人他猜疑什麼,咱們都得原裝的的大姑娘,他也不是不知道,女人主動怎麼了,誰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陳倩茹蔫了吧唧更大方。
黎柏芝大開眼界,震驚得不行:「你怎麼學這樣壞了?」
陳倩茹啐他一口:「什麼叫壞?夫妻之道,你不懂?不懂丈夫就不喜歡,你看人家那些搞外遇的,也不是她人出奇的漂亮,也不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就是那事主動,男人喜歡主動的女人,顯得男子漢大丈夫的雄風,男人都是自大的,他要是天天的求着你,久了,就會厭煩的,就會找新鮮的了。」陳倩茹這套嗑讓黎柏芝震撼,她以為男人都喜歡矜持的女人,女人主動多丟人。
「你主動她嗎?」黎柏芝問。
「不用主動他,只要他想,你就迎合他,不要讓他覺得是求你,夫妻平等啊,矜持什麼,熱烈的跟他干,總讓他對你回味無窮,他就天天想你。」陳倩茹可真是大方到家了。
黎柏芝聽了就是一個勁的笑,陳倩茹也笑起來:「就這倆月,我就忖出了他的脾氣,他喜歡你主動,要是求你,他就覺得掛不住。」黎柏芝笑死了。
倆人隨後就哈哈大笑:「笑什麼呢?」張亞青回來了。
黎柏芝說:「張大哥,我們笑你呢。」
張亞青笑了:「我有那麼好笑嗎?」
黎柏芝還是笑,陳倩茹的話是頭次聽到的笑話兒,不是知近的,誰說這些,就是倆人走不了話,讓外人知道了一定笑話。
張亞青沒有多話,就進了書房。陳倩茹問:」青樅何時能回來?」
「就這兩天的事了。」黎柏芝說道。
「一走半個月,想死了吧?」陳倩茹問。
「你不要那樣胡思亂想,有多想了?」黎柏芝說道:「我看你離一天也受不了吧?」
「去去去,我們三十多怎麼受的啦?跟你說,女人可不是男人,沒有男人那個勁頭兒,你看都是寡~婦能守,光棍就守不住了,我們是處夫妻之道,沒有辦法,不想也得應承。」陳倩茹說道。
黎柏芝笑道:「你說的對,男人是被哄服的,沒有被打服的,女人看來要啥時也是男人的附屬品,還是以他們為尊。」
「你這種思想不對頭,日子就是這樣過得才能好,擰股扯棒的能過日子嗎?」陳倩茹說道:「這是咱倆好,要是換個人我才不說這個,好像我多喜歡老爺們似的,為了過日子也得動動心思,不能一輩子傻啦吧唧的,丈夫被人撬走都不知道。」
「對呀,咱們的對象有的是人羨慕,伺機搶的人不會缺。」黎柏芝說道。
「千萬不要懷疑楊柳嫂子那樣的人,人家是什麼人?看看人家乾的都是什麼,咱們這樣的對象人家會覬覦?你婆婆說的就是嫉妒仇恨人家的話,怪不得她落到這樣的下場,她的嘴真是缺德缺到家了。」陳倩茹說道。
「我可不會亂懷疑人的,我婆婆是個半瘋,眼饞人家饞瘋了,就解恨的糟踐人家,我才不會信她的鬼話呢,我就那麼白痴啊?」黎柏芝說道:「咱們想過好,就得追隨楊柳嫂子,否則,咱們這樣的腦子,想發財?下輩子也攤不上。
嫂子說,青楓大哥過年就走了,她不想在這裏辦公司了,是不是因為我們婆婆的事,嫂子生氣不想理咱們兩家人了,總往人家身上潑髒水,人家離了咱們還活不了咋地?」
陳倩茹惶急的問:「嫂子跟你說的?」
黎柏芝說道:「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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