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伯納克,像這種給他人做嫁衣的好事,不像是你的風格啊。」弗里烏斯不着急,事實上也急不來。對手是斯伯納克,論實力不在艾倫之下,論經驗只怕艾倫融合了那幾道黃昏意志也比不得魔王。畢竟這個男人已經活過了無盡歲月,在現在宇宙四名至尊裏頭,他的年紀是最大的,而艾倫則是最年輕的。
在斯伯納克已經主宰阿加雷斯的時候,弗里烏斯還只是他手下一名大將。要不是斯伯納克借着沉睡之名離開阿加雷斯去搜集創造者的線索,怕是弗里烏斯也沒機會崛起。
所以黑帝皇嘴上說得輕鬆,可實際上卻不得不慎重地審視斯伯納克,至少不敢貿然進攻。
魔王身上的斗蓬化煙散開,在半空瀰漫出一片黑霧,黑霧迅速擴張,片刻間已經佔據了半邊天空。魔王隱於黑霧裏,如同他人在暗影堡般,不願讓人看到自己的身影,唯獨聲音從霧中傳來:「我這一生,都在追尋創造者的步伐。如今更是深入他所誕生的地方,他們那個計劃,我大致也知道一些。他們打算幹掉黃昏之子,摧毀凋零大廳。凋零大廳是造物主降臨這個世界的坐標,一旦受到破壞,造物主應該會驚覺。」
「屆時,很有可能造物主會進入這個世界,哪怕因為宇宙間規則的限制,造物主無法完全進入,可終究是打通了一個通道。」
弗里烏斯身體輕震:「你打算藉助這條通道進入造物主所在的宇宙?」
「有何不可?」魔王反問。
「你怕是瘋了。」弗里烏斯說道:「你我都知道,自己開啟的通道事實上便帶有一定程度的規則之力在裏邊。貿然進入造物主的通道,和自己闖進對方主場有什麼區別?」
「如果你想前往造物主的宇宙,那不如跟我合作。我已經和黃昏之子有所協議,只要阻止艾倫他們,黃昏之子就會給我們打開一條前往造物主宇宙的通道,這不是安全得多?」
黑霧翻湧,魔王的聲音傳來:「弗里烏斯,你這個男人不像是那麼輕易相信別人的傢伙啊,怎麼就那麼肯定,事後黃昏之子一定會遵守協議?」
「他可以不遵守,到時我會自己解決他。」黑帝皇傲然道。
「原來是這樣,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永遠不會輕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弗里烏斯不耐煩地說:「你怎麼看!」
「我拒絕你這個提議。」魔王淡淡道:「與其要我和你合作,去等待一個機會只有一半的結果。還不如讓艾倫去了結了黃昏之子,讓造物主自行露面來得要簡單得多。至於主場,我想到時造物主應該忙着跟艾倫他們開戰,恐怕顧不上我。退一萬步講,縱使造物主想兩邊開戰,那我也不介意領教下另一個宇宙的頂級戰力是什麼樣的滋味。」
弗里烏斯搖頭說:「從我認識你開始,就知道你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以往如是,現在亦如是。這麼說,我們之間的戰爭無法避免了?」
「當然可以避免,如果你不動手的話,我很樂意跟你講講創造者留下的一些有趣線索。」
「是嗎?那還是算了吧,我趕時間。至於你那些床頭故事,或許你可以等將來老了說給自己的孩子聽。哦,我忘記你這老傢伙沒有子嗣呢。」
魔王淡淡道:「你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講笑話的人,所以還是閉嘴吧!」
黑霧狂涌,翻騰的濃霧裏突然撞出一個個哀怨的臉孔,仿佛那些被鎮壓在地獄最深處的幽魂。這些都是由斯伯納克的力量所凝成,如同幽魂般的東西從濃霧裏鑽了出來,竟然人人皆有兵器,甚至有的還騎着戰獸,宛若一陣軍隊般跨過虛空,朝着弗里烏斯攻去。
「你這種老掉牙的把戲到底要玩上多少次才甘心!」黑帝皇輕喝道,無光長劍指去,那些幽魂體內突然自行刺出一截截漆黑劍尖來。跟着幽魂只只爆體,傾刻間魔王的「大軍」倒下了一大片。
「別忘記,我的規則是黑色。你這些黑霧縱使是源力具化的產物,可依舊能夠作為我規則之力的載體。所以斯伯納克,你給我認真點!」
「好啊……」魔王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
黑霧再涌,驀然從裏面鑽出一頭龐然大物。身如山高,像一頭巨型的狸狸,背後隆起一根根短椎,可哪怕再細那一根也如同山峰般巨大。每根短椎皆在噴出濃霧,怪物身上漸漸出現一片紫色的紋路,隨着紋路一亮,它張嘴就朝弗里烏斯噴去一道暗紫色的光柱。
「該死的,你還是這么小看我!」弗里烏斯怒吼,一劍斬斷了光柱,然後人出現在怪物的頭上。長劍隨手朝怪物腦袋刺了記,便看也不看閃身撞進了魔王的濃霧中。
那隻怪物被插了一劍尚末消失,甚至還轉過身看樣子是打算撲進濃霧裏。突然從它胸口冒出一截劍尖,接着無數劍尖自他體內轟射而出,每冒出一截劍尖,怪物身上的霧氣便給帶走一分。它是由魔王的黑霧凝成,無數長劍從它身體中冒出來後,它的身體便迅速潰散,像一尊被水衝散的沙雕迅速散去。
弗里烏斯已經撞進了濃霧裏,他冷笑道:「你的漆黑迷霧我一早就已經分析過,這是你利用自己的力量形成的主場領域,能夠讓人在這裏面喪失感知,乃至失卻方向感等等作用。如果用來對付其它人應該挺有用的,可惜現在你的對手是我!斯伯納克,為了今天這一戰,我已經把你研究透徹了,你以為這片迷霧就可以阻止我嗎?」
他的身影在黑霧中不斷閃爍:「你真是不幸,如果你選擇把迷霧改成其它顏色的話,或許連我也會束手無措。可你偏偏選擇了黑色,那麼這裏,也是我的主場!我已經找到你了!」
驀然前竄。
弗里烏斯的身影消失了一段距離,再出現時,果然在迷霧中出出了魔王的身影。弗里烏斯一劍刺去,魔王似乎要匆促出劍,卻仍慢了半拍,被長劍透胸而過。弗里烏斯哈哈一笑,抽劍再揮,這次一道橫斬將魔王胸前撕開一道口子。黑帝皇抬腿踹在斯伯納克的胸口上,魔王被他踹得往後飛退。
黑帝皇虛立半空,冷冷笑道:「你已經多久沒跟人動過手了?一百年?一千年?你現在已經太遲鈍了,而我則和奧法西斯,艾倫這些至尊交手過,戰鬥的觸覺仍然保持靈敏。反過來看你,你現在就像一個快要進棺材的老東西,反應慢得讓我都覺得慚愧。因為打敗這樣的你,我沒有絲毫榮譽感。」
魔王抬頭,淡淡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心裏竟然還會有榮譽這種事,不過弗里烏斯,你只是擊中了我兩次,就從可以打敗我了?你……果然還是那麼天真。」
「閉嘴!」弗里烏斯舉劍,劍鋒四周逸散出一片黑色光紋,這些紋路將迷霧切開,將濃霧無法再匯聚。黑帝皇驟然前傾,拖着劍上無數吞吐的黑色光紋瞬間掠前,一劍划過魔王的身邊。
傾刻間兩人交錯百米,黑帝皇立定,只見無處不在的濃霧漸漸上下分開。至於魔王,他的手臂被斬開,腰側更是裂開一道口子,裏面看不到血肉,而是一片璀璨的暗紫光輝!
「大話現在說不出來了吧,斯伯納克,你……」黑帝皇驟然一震,跟着胸前背後,臂彎腰側同時噴灑出一片黑色氣焰。他瞳孔微微張大,四道傷口立刻合攏,氣息卻下跌了一線。他抬頭看向斯伯納克:「你做了什麼!」
「你剛才說……」魔王轉過身來,被斬斷的手臂重新回到原位,輕鬆接合。身上的傷口也一一合攏,就像它們從來沒有出現過那般。斯伯納克的眼中閃過幾分笑意:「你把我研究透徹?看來不像你想的那樣,沒錯,漆黑迷霧有很多作用。我可以利用它們創造出人們心中最恐懼的事物,也可以讓貿然撞進迷霧想要攻擊我的傢伙失去方向感,甚至連感知也變得混亂起來。我承認,你研究得挺透徹,而且還利用自己的規則,從而讓你不受我這片迷霧的影響。」
「不過弗里烏斯,你想過沒有。你研究的是什麼時候的我?一百年前?一千年前?我敢打賭,肯定不是現在的我,更加不會是剛才的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弗里烏斯怒道。
「我的意思是,就在剛剛,我稍微調整了下迷霧的規則。我把混亂的規則進一步延伸,讓你產生了一些錯覺。例如,你覺得現在跟你交談的這個我,是真實的嗎?真的,是我本人嗎?」
弗里烏斯一怔,像是明白了什麼。他咬牙向上竄起,想要衝出迷霧。不料魔王的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現在才想到離開迷霧?弗里烏斯,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放你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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