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妃 第一百三十章 強吻

    衛寒如果不放下夏辰,絕難躲開這一劍,可他偏偏沒有放開夏辰,只是身形猛地向後退去。

    夏辰看得出商無塵的劍速極快,可衛寒不但沒放開自己,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如此他必然傷在劍下。不及多想她伸出手一把抓住劍鋒。「你們有完沒完!」忒麼的一個個都根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辰兒!」衛寒驚呼一聲,硬生生停住身形一動也不敢再動。

    「你……」商無塵捏着劍的手也不敢動,他自己清楚這劍是何其鋒利,就算輕輕碰一下,也會割傷皮肉。

    夏辰此時亦感到又冷又薄的劍尖陷入了肉中,但她好像沒有被割傷,同時她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微微泛起一道淡青色的光暈。她正感到詫異,花漫樓推門走進來,看到屋中的情形絲毫沒有遲疑掠到夏辰身邊,他已聽人說衛寒來了,也已猜到他來准沒好事。

    夏辰擔心他們看出異樣,之前情急下自然地灌注在手上的內力一松,那劍鋒就好似被壓制到極限的彈簧忽然失去壓力,猛地彈起。

    鮮紅的血自夏辰的指縫滲出來,滴到地上,所有人都怔住了,臉上流露出駭然之色。他們隨即想上前幫忙,卻都不知要如何是好。

    夏辰想鬆開手卻已不能動,劍鋒嵌入了肉里,好像還碰到了骨頭,一股異樣的感覺和刺痛令她的手指瞬間變得很僵硬,這是人在受傷時一種本能的神經反應。

    花漫樓立刻點了夏辰肩上的穴道,再輕輕地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然後取出一瓶藥水盡數倒在她血跡模糊的手上。

    處理完夏辰的傷口,他抬眼看了看衛寒,又扭頭瞧了商無塵一眼:「你們!你們!」他連說了兩個你們,卻沒再往下說,一把將夏辰搶抱在懷裏,飛身奔向後院。

    將夏辰放到床上,他取出繃帶替她包紮傷口。「辰兒。疼吧?忍着點。」

    十指連心,自是極疼的,夏辰苦笑道:「我忽然發現怎樣做好像都是錯的,我還是離你們都遠遠的為好。」

    花漫樓手上的動作稍停。嘆道:「的確如此,我竟一直讓你受傷害,我本就不該奢望……」

    這時商無塵和衛寒走進來,商無塵道:「傷勢如何?」他原本只想嚇嚇衛寒,卻沒想衛寒竟不肯放手。

    衛寒張了張嘴:「辰兒。明日我來接你。」然後他看了眼商無塵和花漫樓:「你們一個也逃不掉!」說罷轉身向門外走去。

    夏辰見衛寒真是怒了,叫住他:「衛兄,你等一下。」

    衛寒停下腳步卻沒轉回身:「辰兒有事?」

    「嗯。」說罷看向花漫樓:「風月哥哥,你和商公子能不能先離開一會兒,我想和衛兄說幾句話。」

    屋中只剩夏辰和衛寒兩人,夏辰抬眼瞧着陰沉着臉的衛寒竟有些想笑:「你別板着臉,我看着很不習慣。」

    衛寒坐到她身邊,伸出手又縮了回去:「你這笨蛋,我不信他敢殺了我。」

    夏辰道:「你的意思是我多此一舉?你確定商無塵就不會在想你必然會扔下我全力躲開?」

    衛寒想着當時的情形道:「你說的沒錯,不然你也不會受傷了。可我相信他這一劍要不了我的命。」

    夏辰笑了下:「就當我不想見你受傷吧。」

    衛寒凝視着她:「辰兒。你既然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要他傷我,為什麼不肯跟我走呢?」

    夏辰沉默片刻:「衛兄,你和岑大哥好像對風月公子很有成見,能告訴我原因麼?」衛寒雖然血氣盛,但並不魯莽,怎會接連在風月山莊鬧事端,她也沒忘記一提起花漫樓,一向溫文的岑少澤也像變了個人似的。

    衛寒嘆道:「好像什麼事也瞞不過你,但此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說到這兒他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更低:「離花漫樓遠些,我不想你卷進來。」

    夏辰一怔:「你這是什麼意思?」衛寒他們不是要對付嚴秦一黨麼。而花漫樓的仇人也是嚴家,就算他們無法合作,也不用將對方視為仇敵一樣吧。

    衛寒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樣很難說服你!我就告訴你一件事吧,近來江湖上有股暗勢力。他們將那些難民流寇都籠絡起來送到某個地方,我、少澤還有飛雲懷疑有人在招兵買馬。」

    夏辰想了下:「你們認為風月公子與此事有關?」

    衛寒道:「不是認為,他與這件事一定有關,至少他有出錢做這件事。」

    夏辰聳了下肩:「你們現在應該還沒有真憑實據吧?不管他與這事是否有關,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我不過是他的病人、朋友。能受什麼牽連。」

    衛寒有些急了:「如果事情真如我們猜測的那樣,你與他就算沾一點瓜葛都很危險。」

    夏辰也知道古代的連坐有多可怕,一件看似平常的案子都可能牽扯出成百上千人,而衛寒說的這事明顯觸及了一個極為敏感的話題——謀反。只是花漫樓並非皇親國戚,手上又無兵權,甚至被朝廷排擠在外,誰會找他參與這種事,而他參與其中不管成敗都沒什麼好處。

    「衛兄,我覺着風月公子可能會收買一些高手為自己做事,但他實在沒理由參與到政治鬥爭中去,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衛寒略一思忖:「是不是弄錯很快就會知道。辰兒!你聽我一次好嗎?將來若確定他真與這些事無關,我絕不再阻攔你與他往來。」

    夏辰皺了下眉毛:「這……能不能給我幾天時間啊,我和他有……有筆交易。」她本想說有個約定,但怕衛寒不買帳,改口說成交易。其實她看來花漫樓亦是自己的朋友,親近或疏遠全看情義,至於彼此的私事無需干涉。

    「你和他有什麼交易!」衛寒驚呼一聲。

    夏辰道:「你不是也想商無塵的臉能醫好嗎?而要醫他的臉,就要我幫忙。」

    「為什麼?你又不是大夫?」衛寒越發不解。

    夏辰道:「兩日後我自會回岳府,到時再告訴你好不好?」


    衛寒看了她一會兒:「唉!好吧好吧。」

    夏辰這才收起可憐巴巴的表情微笑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風月公子也不會傷害我的。」

    衛寒悶悶地道:「這個我自然也知道。」可不知為什麼,一聽說夏辰在風月山莊,他就滿心擔憂。渾身不舒服。

    「有人來了。」夏辰瞥向門口,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感覺好像退化了,這人到了門口她才聽到。

    衛寒打開門便見花漫樓手上端了碗淺褐色的湯汁,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兩位可聊完了?夏公子該服補湯了。」

    夏辰一皺眉。花漫樓怎麼突然改口稱自己夏公子了?是故意說給衛寒聽的?還是之前自己說要離他們遠遠的令他又多心了。

    衛寒冷冷地看了花漫樓一眼,扭頭沖夏辰道:「我先走了,兩日後我在飛雲那等你。」

    夏辰點了下頭:「麻煩你把月娘帶回去。」

    「嗯。」

    衛寒離開後,花漫樓才跨進房中,緩步走到床邊:「來。把這個喝了。」

    夏辰一伸手,便覺手掌上的傷口一陣鑽心的疼,她倒吸了口氣,用另一隻手撐起身。

    花漫樓端起碗坐到她身邊:「你的手不方便,我餵你喝吧。」

    夏辰點了下頭:「好。」

    「手很疼?」花漫樓盛了一勺湯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還好吧,你的藥還是很管用的。」夏辰微笑道。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他們喜歡打讓他們打就是了。」花漫樓語氣帶着幾分埋怨,更多的卻是憤怒。

    夏辰喝下一口湯:「難道要讓他們血漸風月山莊麼?那樣你可是會很麻煩的。」

    「你在替我着想?」花漫樓凝視着她,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夏辰眉頭微微一皺:「別又胡亂踹度我的想法,首先我想做的事誰也左右不了。其次我並沒有失信於你。」

    花漫樓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看上去說不出的酸澀:「辰兒,你之所以答應幫我救商公子,是為了讓我幫你處那些宅地契麼?」

    夏辰抬手掀翻湯碗:「花漫樓,你不愧是個商人,所有的事你都會算計平衡得失,我且問問你,我的血我的命值多少錢?」真是受夠了他的疑心病,綺雲說得沒錯,想和他成為朋友得十二萬分小心。天知道你隨便說的一句話,他會想出多少個意思來。

    花漫樓看着打碎的湯碗,胸膛劇烈地起伏着:「那你剛剛說的交易是什麼?」

    夏辰一怔,原來他聽到了自己剛剛和衛寒所說的話。「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還不夠?」

    花漫樓突然轉過身一手將她圈入懷中。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嘴唇。

    夏辰頓時蒙了,心臟瞬間跳到了喉嚨,她不自覺地想張口吐一口氣,他的舌尖卻霸道地探入她的口中,她的腦海像是有道炸雷猛地炸開。一片空白,她下意識地去推他,怎奈卻一點力道也使不出。

    嘴舌交纏的滋味夏辰只在那次醉酒後嘗過,記憶已有些模糊,但那種感覺卻令她懷念,花漫樓帶着強烈的掠奪意味的吻令她的心都揪緊了。

    直到兩人無法呼吸,他才離開她的嘴唇,轉頭衝出門外。

    夏辰輕觸着發燙的嘴唇,發現在她並不排斥他的吻,以及他身上帶着幾分藥香的氣息。只是他到底抽了什麼瘋?

    花漫樓疾步奔到那木亭處才停下腳步,可他激盪的內心卻怎樣也停不下來,他一拳砸在樹上,接着又是一拳、兩拳、三拳……

    「風月公子,你再打下去骨頭會斷的。」商無塵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冷冷淡淡地道。

    花漫樓垂下手,鮮血一滴滴流到地上,但他好像渾然不覺,怔怔地望着搖晃的樹梢出神。

    商無塵鼻間輕哼一聲:「雖然我感到有點意外,但那孩子實在與眾不同,你喜歡上他也不為過,不必為此折磨自己。」夏辰不僅有一張絕美的面孔,還有一雙充瞞靈氣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並且他年紀雖小,但身上卻有股讓人無法分辨其年齡甚至性別的模糊氣質。

    花漫樓冷聲道:「誰說我喜歡她!」

    商無塵不可置否地道:「我剛剛都看見了。」

    「呵!」花漫樓笑得有些邪氣:「看到什麼?看到我吻了她?你難道沒聽說過先下手為強?」

    商無塵一眯眼:「你什麼意思?」

    花漫樓仰天大笑:「商公子,你坐擁明玉樓,卻連這個也不懂。」

    商無塵深深地瞧着花漫樓,黑亮的眸子閃過一道異光:「你實在是個很可怕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總是很難忘記第一次情動、心動。夏辰畢竟年紀尚小,連情竇初開也算不上,而以他的個性,若以為花漫樓對他有情,看在這份情上,也斷不會再做出傷害他的事來。只是……「風月公子,既然你是出於算計,為何把手弄成這樣?」

    「我……」花漫樓剛剛之所以那樣做,一方面是想起康王曾說若要一個女人對你死心踏地,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喜歡上你,而若想讓她喜歡你,最快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佔有她的身體,當然前提是她心裏沒有別人。

    想起衛寒抱着她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燒,他不確定衛寒是否知道夏辰是女兒身,但他絕不會眼睜睜等着夏辰投入衛寒的懷抱,更受不了她有心遠離自己,所以他吻了她,要讓她記住自己的存在,只是她的唇那麼柔軟,她的味道那麼香甜,好像已烙在了他靈魂深處,他覺得唇上還有她的餘溫,空氣中都是她的味道。

    商無塵嘆道:「如果分不清楚就不必分清楚,許多人都分不清楚。」想起葛王離去時黯然神傷的模樣,再看看花漫樓,他發現自己一開始的感覺實在很準,夏辰絕不是一般人,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會是。

    夏辰此時已經睡了,她實在沒精神去想太多事,因為每一件事都不是努力想了,就能搞清楚的。睡夢中她感覺有人在吻自己,這個吻很溫柔,儘管她的眼皮很沉,她仍舊努力睜開眼想看清這人的模樣,只是她怎麼也看不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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