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寬大的船板搭在了白龍和黑麒麟之間,鄭森氣宇軒昂的走進白龍寶船之上。
「喂,見到小王爺為何不跪?」田川七左衛門對張寶寶恫嚇了一聲。
「媽的!我老大也是七大海王之一,跪什麼?你們鄭家還沒當皇上呢?架子不小!」巴克萊對七左衛門瞪大眼睛吐着舌頭。
「張賢弟,我這個弟弟哪都好,就是脾氣太火爆,不要介懷,召開【海王會】時,他還在日本和【大名】們談判,並不知道你已經取代了【鐵閘】成為新的海王,還以為你是海上的小毛賊。」鄭森撩了一眼劉漂漂,有意將小毛賊三個字加重語氣。
【大名:日本藩主稱呼,類似中國的地方割據勢力首領】
「海王也好,小毛賊也罷,都無所謂,我們只是自由的海盜,對那些束縛人心的權利並無興趣。」張寶寶不卑不亢的回應着。
「說的好!海盜就要更自由,誒?劉大小姐怎麼會在賢弟的船上。」鄭森正了正腰上兩把並排別着的寶刀,尚勇一直在注意他這兩把刀,他的【雷切】從鄭森一上船,就一直在和鄭森的【鬼切】共鳴震動着。
「哦,荷東印僱傭了海盜追殺【海女妖】,我碰巧救了劉大小姐,我們也受到荷蘭海盜的攻擊,所以才逃到此地。」張寶寶簡短的回答着。
「是嗎?荷東印最近動作很大啊,科恩總督已經向我們下了通牒,如果海王會成員繼續對他們實行劫掠,他們就要攻打鵬湖了。」鄭森目不轉睛的盯着劉漂漂,弄得劉漂漂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
「那敢問鄭家對此作何打算?」張寶寶想知道鄭家對荷東印的態度,鄭家一直周旋在英東印,荷東印,以及青龍之間,他們的態度能夠直接決定海上世界的格局。
「我們當然是不能妥協,這些外來的洋人在我們的世界裏販運着煙土,還要強迫我們接受,這是不可能的,鄭家早就不是海盜了,我們也不會再約束其他海盜,如果荷東印要開戰,那就開戰好了,正好練練兵以備後用,其他海王都表示支持鄭家,張賢弟你呢?」鄭森在探着張寶寶的口風。
「大家都知道,鄭家要成就大業,鄭大哥也看見了,我們被荷東印追殺,自身難保,鄭家的大業還是交給你們這些有實力的大船隊吧,我們這些小毛賊就苟安偷生好了。」張寶寶婉拒了鄭森的邀請。
「賢弟過謙了!海上,沿岸都是我鄭家的耳目,這幾個月你們幹了不少大事,現如今你們已經名滿海上了!不肯加入我們鄭家麾下,難道是看不起我們鄭家嗎?」鄭森變了張面孔,他厲聲說道,七左衛門把手放在刀柄上怒視張寶寶,他和鄭森長得像一個模子裏立刻出來的,只是要矮小些。
「不,鄭家要乾的大業,是所有海上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我們只是覺得能力不夠而已。」加爾看出事情要起變化,他生怕張寶寶說出一些有個性的話引起摩擦。
「我明白你們這些海盜的心思,你們總是會站在勝利的一方,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籌劃近二十年,從我開始就要建立功勳,我也不勉強賢弟,賢弟這些日子的功績,所有海上人都在議論,你大破【鐵浮屠】,又在榕城給了毛仁龍一個下馬威,我們就需要你這種人,如果日後你覺得時機成熟,歡迎賢弟隨時來投,將軍還是藩王,任賢弟挑選。」鄭森開始對張寶寶封官許願。
「我會考慮,也希望鄭大哥大業能成,當一個好的君主!讓老百姓都有口飯吃。」張寶寶一拱手說道。
「你會考慮?你狂什麼?」一直沒說話的瑪托斯虎着臉,他閃電般拔出火槍打掉張寶寶一縷頭髮。
嗖嗖兩聲,兩隻飛箭分別射掉了瑪托斯的兩隻耳環,巴克萊舉着十字弩說道:「想幹什麼?比射術老子陪你玩玩!」
對剛才的一幕,鄭森並沒有說話,他轉過身背對着白龍們,瑪托斯馬上明白小王爺要教訓教訓這些海上小毛賊,他馬上拔出火槍,就地一滾,砰的一聲對着巴克萊的眉心就是一槍,巴克萊稍一側頭就躲過了這快如閃電的一槍,緊接着他舉起弓弩回擊,連續三隻弩箭奔着瑪托斯就飛了出去,瑪托斯雖然高大如尚勇,但敏捷程度絲毫不落下風,他就地一滾,起身砰砰又是兩槍,在巴克萊的眼睛裏子彈的速度是緩慢的,他輕鬆的躲過兩槍,剛要回射,只聽咔嚓一聲,他的十字弩被快刀攔腰斬斷,七左衛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到他的身前,眼看七左衛門的第二刀就要滑向巴克萊的脖子,一道電光閃爍,尚勇架住七左衛門的刀,二人蹬蹬的跑向船尾,船尾傳來連綿不絕的武器擊打聲,巴克萊和瑪托斯也在移動着互射,二人的射術又快又准,可就是射不到對方,眾人都紛紛退開,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鄭森的【鬼切】在他的中式【龍泉寶刀】下強烈抖動着,他微微轉過頭來嘀咕道:「雷切?有趣!」
張寶寶看出鄭森沒有阻止手下的意思,他微微對塔各點了一下頭,塔各心領神會,他掄起大斧就奔着鄭森劈了過去,哐當一聲,巨斧停在了空中,高大的白人【安德烈】舉起【大馬士革彎刀】攔停了塔各,塔各一愣,這麼多年除了白龍船上的人,根本沒有人能頂住他這劈頭一斧,眼前這個白人和巴克萊身高差不多,但肌肉更發達,紅色的瞳孔顯得皮膚更加蒼白,趁塔各停頓的功夫,安德烈用刀刃順着粗大的斧柄滑向塔各的手指,塔各斧換左手躲過刀刃,他轉身用斧子畫出一個漂亮的半圓,轟隆一聲,眼看快要砍中【安德烈】腦袋的塔各被打飛了出去,飛出好幾米的塔各撞倒了一根桅杆,他胸前的鐵甲上出現一個巴掌大的凹陷。
「手裏炮!」加爾看着安德烈袖管里冒着的黑煙說到。
瑪托斯和巴克萊這邊已經打完了身上的所有彈藥,他兩的周圍到處都是彈孔和弩箭,巴克萊一按弓弩繃簧,弓弩杆上的弓弦一下收進弩身,弩杆上探出兩個刀刃,他對着瑪托斯砍出兩刀,瑪托斯扔掉手中的廢槍,急忙躲閃,稍一遲緩他濃密的大鬍子就被巴克萊的兩記弩刀削斷半截,瑪托斯抽出腰帶一甩,軟趴趴的管狀腰帶竟然變成了兩節堅硬的鐵棍,瑪托斯大吼着和巴克萊廝打在了一起。
七左衛門揮出一刀,同時打了三根飛針,尚勇僅用左手就接住飛針,並閃過了奔着腰部砍過來的一刀。
「【伊賀】接鏢法?」七左衛門把手中長刀橫在臉前說。
「【甲賀】的刀里夾鏢,歹毒!」尚勇豎着雷切弓步站立。
【甲賀和伊賀:日本忍術最大的兩個流派。】
「哈哈,好,太好了,【甲賀】和【伊賀】忍法今天就絕一高下吧!」七左衛門見尚勇用的是伊賀的招數來了興致,他揮刀跟進又與尚勇砍在一塊。
這邊塔各翻起身來,他解下身上重甲,赤膊上陣,他加快了斧子的速度,讓安德烈只能用大馬士革彎刀格擋,根本沒時間打【手裏炮】。
幾輪下來,三組人從船頭打到船尾,又從船尾打到船頭,還是不分勝負,鄭森的近衛已經湧上船來,【黑月火槍營】圍在鄭森身前,他們舉着黑洞洞的火槍指着白龍們,迪莫下意識的站在小白龍前面,諸葛淼掙扎着挪動木輪車向反方向逃跑。
【黑麒麟刀鋒營】也拔出刀來衝上了白龍寶船,一時間,白龍寶船寬大的甲板被鄭森的兩大近衛營「佔領」了。
鄭森終於轉過身來,他拔出龍泉寶刀,只見一道黑光,一身麒麟黑袍的鄭森出現在巴克萊的面前,他用刀把一磕巴克萊手腕,巴克萊手裏的兩把弩刀就掉在了地上,隨後他又以看不見的速度突然出現在尚勇的身後,他揮出一刀砍向尚勇的後背,尚勇把【雷切】架在背上,噹啷一聲,尚勇沒想到鄭森這一刀這麼重,他被砍得跪在地上,再轉身鄭森已經飄到塔各的身邊,他用龍泉寶刀的刀背打了一下塔各胳膊上的麻筋,塔各的大斧應聲落地,他大吼一聲伸手去捏鄭森的脖子,鄭森不慌不忙的低頭躲過塔各的巨掌,他游移到塔各的背後,對準塔各的後心窩就是一拳,只這一拳塔各就被打進了甲板,掉到了底艙里。
張寶寶的眼睛又變的血紅,劉漂漂見狀急忙抱住他大喊:「不要,船會被你弄壞的!」
鄭森聽到了劉漂漂的喊聲停住了攻擊,張寶寶的瞳孔又恢復成黑色。
「鄭公子!快停手吧!是我們輸了!我【海女妖】樂意加入鄭家麾下!」劉漂漂緊緊抱住張寶寶哀求着鄭森。
鄭森看着劉漂漂的動作不免湧上妒火,他收起寶刀說:「劉香早就加入了我們,張賢弟如果不能加入,就是我們的敵人!」
「寶仔都說了,他會考慮的!就放了我們吧,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求你了鄭公子!」劉漂漂眼睛裏轉着眼淚看着鄭森,鄭森有些動容,他又轉過身去:「哼,賢弟只會躲在女人身後嗎?」
「鄭大哥,我聽說你的雙手刀聞名海上,雙刀一出必戰無不勝,今天你為什麼只用左手刀,難道你的右手受傷了?」鄭森的動作讓張寶寶想起了那個黑衣巨人,尚勇在他逃離時,釘了三根飛針在他腋下,想到黑衣人差點讓張寶寶失去理智再次變身。
「哼!我大哥對付你們還用使雙手刀嗎?」七左衛門跳到了鄭森旁邊。
「老大,別意氣用事!我們現在不是對手,不要因小失大,你看那邊!」加爾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張寶寶動了氣,和鄭森較上了勁,加爾指着黑麒麟號上滿坑滿谷的【白魔-火炮營】低聲提醒張寶寶,他們正把全部炮口對準着白龍船頭。
「鄭大哥,白龍已經見識了黑麒麟的實力,我們還有事在身,我們相約三年,只要你們打下芙健和光東,我白龍就臣服鄭家,如何?」張寶寶想用緩兵之計。
「哈哈!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不過今天我不能白白與老弟碰面,我要你船上一樣東西當做見面禮。」鄭森得意的仰天大笑。
「這個簡單,船上的東西隨便鄭大哥拿!」張寶寶有些心虛,難道他知道南宮勛在船上?
「我要劉姑娘跟我走。」鄭森淡淡的說。
「什麼?鄭公子!你不能強人所難!我……」劉漂漂求助的看着張寶寶。
「好,我答應你。」張寶寶居然一口答應下來。
「你…..」劉漂漂被驚的說不出話來,好像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張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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