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劍快要刺中她時,突然,天水的仙劍從一旁而出,劍神擋住了我的劍,登時在震天錘的神力中撞成碎片,因為他這一擋,我的劍勢減緩,下一刻,他已經落在了月靈的身前,我的面前,「噗」,我的劍直直插入他左側的肩窩,暗紅色的鮮血緩緩地在他天蒼色的衣衫上如同玫瑰花般綻放!
「師兄……」鳳麟吃驚地低喃,怔立在這個世界中。
「撲通」一聲,天水握住我的劍趔趄跪下,低垂臉龐,氣喘吁吁:「師傅……月靈是無辜的……」他如同呵氣般無力地說出,暗紅的血液黏黏膩膩地順着藍色的劍身緩緩滴落。
我登時捏緊了手中的劍,渾身的憤怒快要讓我爆炸!
「聖陽……」娥嬌哽咽地顫語,「你果然是聖陽……我終於……找到你了……」她伏上了上天水的後背,緊緊圈住了他的肩膀,衣袖染上天水胸口的血液。
天水一動不動地跪在我的身前,格外地安靜,那是一種準備領死的,安靜。
御人的目光也落在天水的身上,開始變得深沉。
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是天水!
是天水!
這些人想聖陽都想瘋了嗎!
「啊————」我憤怒地抽回劍,帶出天水黏膩暗紅的血絲,甩開雙臂,神力從我的身體裏爆炸,炸碎了整個結界,瞬間,月光如同飄雪般點點灑落,落在天水低垂的,不敢看我的臉上。
鳳麟靜靜地站在一旁,他身旁的冀平已經徹底呆滯。
我深深呼吸,壓下胸口的憤怒,拂袖轉身就走。
「師傅!」天水忽然情急地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袖,血液染濕了我的衣袖。
寒氣遍佈我的全身,我扯回自己的衣袖:「別再叫我!給我滾!」我起身躍起。看到空中那顆七竅玲瓏心,憤怒地拍向御人:「洗乾淨,再給她開一竅,讓她看看那些慘死在自己手中的人!」死太便宜這種惡人!就該讓她在世上收儘自己的因果報應!
御人悠然地將心接入手中。寵溺地笑看我:「得罪魅兒,果然沒有好結果,好,就好好折磨折磨她,給魅兒你消氣。只要你高興就好。」
「哼!」我轉臉看麟兒,他心痛地看虛弱的天水,「帶上冀平,我們去交差!」
「知道了。」鳳麟收回目光,提起冀平,與我一起飛起,回頭再次看向我們身後,我怒道:「從你逼我救他開始,就起了個壞頭!」
鳳麟擰眉轉回臉,不再看天水。
血腥的氣息開始瀰漫。身後傳來趔趄起身的聲音,天水虛弱地還是跟了上來,鳳麟實在不忍要去扶他,我一把扣住鳳麟的手:「別管他!」我拉起他走,天水卻依然跟在我們身後。
「聖陽!」
「誒~~你現在還是要跟我在一起。」御人擋住了娥嬌,我帶鳳麟和冀平離開,天水虛弱吃力地跟在我們的身後。
神器造成的傷,沒有那麼快可以自愈,天水是替娥嬌擋下的劍,我不會憐憫他半分。
我們飛出了大宅。再次在青城夜空之下。冀平已是雙目空洞,似是受到極大的打擊,我們到府衙的上空,他忽然回過神了。沖向我,鳳麟立刻一腳把他踹開:「不許你靠近她!」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他一把抱住了鳳麟的腿,「不要把我帶回蜀山,我寧可死!寧可死!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娘娘!」他撐大眼睛朝我哀求。
我冷冷看他:「知道我是誰了?」
他驚悚地連連點頭,雙目空洞地看前方,沒有焦距:「天地生陰陽,陽是聖陽大帝,陰為陰女大帝,魅姬娘娘,掌世界陰邪……」
我揚唇邪邪而笑:「好,看你知道我的份上,不送你上蜀山,但我最不喜歡就是食人心!你就在世間贖罪吧!」我揮手而下,神力刺入他的眉心,他的眼睛立時發直,絲絲記憶和所有作為劍仙時修煉的修為被我全部抽走!
「怦!」我直接把他踹下了燈光尤亮的府衙院中,隨即和鳳麟一起落下,天水落地時,趔趄了一下,鳳麟還是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身體,他唇色蒼白地搖搖頭,拂開鳳麟扶他的手低語:「不要再連累了你……」
我陰沉着臉不言,這件事,我絕不原諒!
「什麼人!」官員從房內跑出,驚動了衙內的侍衛,眾人看到我們的那一刻,出現片刻的呆滯。
我冷然掃視他們:「他就是挖心賊,交給你們處置了!」
「挖!挖心賊!」侍衛吃驚地看他們的大人,那官員也回過神,認真看我們:「你們怎能證明他是挖心賊?」
我冷冷看他一眼:「我可以讓他把所有吃了的心吐出來!」我揚起手,官員登時嚇得臉色蒼白:「女俠且慢!本,本官信了!來人!把他押下去!」
侍衛們立時憤怒地架起冀平:「總算抓到你這個禽獸了!」
他們把冀平押走。
官員激動地,感激地看着我們:「多謝各位俠士,啊!那位俠士受傷了,來人!準備廂房,給俠士療傷!」
「是!」
「大人,我們總共有八人,四男四女。」鳳麟補充。
「好,好。」那官員匆匆吩咐眾人為我們準備廂房休息。
那官員給我們準備了兩個院子,正好前後相鄰,一牆之隔。男人一個院子,女人一個院子。
我坐在房樑上,冷冷地看天水的房間。
鳳麟把天水扶入房間後,匆匆給他打了一盆水,官員很緊張天水的傷勢,還把府衙懂醫術的先生給叫了來,但被鳳麟攔住,只得離去。
鳳麟管好了天水房間的門,揚臉擔心地朝我看來,他躍落我的面前,我不看他。
「師傅,我知道現在你在氣頭上,但是,能不能答應我,不要殺師兄。」
我甩開臉:「我儘量。」
「呵。」他反是笑了,「那我去找麒恆他們了,你可是答應我了。」
「滾!」
他從我身邊躍離。
天水早該死了,在荊門關的時候就該死了。那一次,他也是為救月靈。今天,還是這樣。他是救下了月靈,但卻留了一個無窮的後患在我身邊,他的心裏,只有他的師兄妹們,沒有我這個師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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