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妖后 第二十章 最初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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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了他的身後，看看他：「是嗎？謝謝。」我懶洋洋地靠落他的後背，他的身體微微一怔後，緩緩放了松，「你不是睡過了嗎？怎麼還像很累的樣子？」

    我懶洋洋地靠在他後背上，深深吸入那些陰氣，緩緩睜開眼睛：「介意我這樣靠你一會兒嗎？」

    他微微往後側臉，髮辮在我面前輕動：「不，你不重。」說完，他轉身繼續調整大命盤。

    我靜靜地靠着，神宮再次陷入安靜，和兩世的他一樣，他一旦不說話，四周會陷入死一樣的靜謐，但是，我現在很享受這份安靜，因為，我想靜靜。

    我緩緩在他身後坐下，靠在他站立的腿上，抱住膝蓋凝視安靜的神宮：「很快這個世界就會變得熱鬧了。」

    「恩。」他應，「我喜歡熱鬧。」他簡短的話語帶出了他對熱鬧的一絲期待。這是最初的他，他是喜歡熱鬧的，「其實……」他微微頓住話音。

    我離開他後腿轉身往上看他：「其實什麼？」

    他微微垂落下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其實我很高興你的出現，無論你是邪神還是什麼，終於讓這個世界不再是我們六個人和我們造出來的生命。」他微微蹙眉，轉身坐在我的身旁認真看我，「你真是邪神？」

    我微微眯眸，邪邪而笑，單手支臉：「若我是呢？你還會理我嗎？」

    他細細打量我片刻，臉上並無戒備之情，而是一抹坦然：「是也正常。世界陰陽平衡，正邪平衡，我們六人為善，多出你一個邪神為惡不正是為了讓世界平衡？」他欣然接受了我的身份，朝我伸出手，「歡迎你，小妹。」

    我愣愣看他。看他的手。再看他：「你叫我什麼？」

    他青黑的眸中坦坦蕩蕩，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反而讓他顯得格外認真：「小妹，你在我們六人之後降生的真神。不就是……我們的小妹嗎？」

    我的心瞬間產生了一抹揪痛，這抹揪痛不是因為我心傷，而是過於地感動，感動到我的鼻子開始發酸。無論在哪個世界，哪個時空。剎，總是最信我的那個人。

    「你怎麼了？」他目露疑惑地面無表情地看我的眼睛，我立刻轉開臉，伸手放入他的手中。緊緊一握：「謝了，剎哥哥。」

    「要我幫你把陽的鐐銬摘掉嗎？」他好心地問，執起我的手摸上陽了手鐲。

    我轉回臉搖搖頭：「不用。」我收回手看手腕的手鐲。勾唇一笑，「現在還沒造出首飾。這個也挺漂亮。」

    「首飾……」他側臉低喃，「對，現在還是造物初期，玥還在造山造樹……恩……」他沉吟了一聲轉回臉靜靜看我，「我魂已快造完，我給你做件首飾吧。」

    我笑了：「好啊~~剎哥哥~~~」

    他看着我的笑容，眸中也露出了一抹喜色，他彎腰在神玉的地面上撈起了一塊，神光包裹神玉，仙氣纏繞，他托起神玉，神玉在他的手心懸浮起來，他開始認真的用神力輕輕雕琢，專注的神情讓我看着他陷入遙遠的回憶。

    在我降生最初，我因為身體有些孱弱，一直在陽的神宮中修養，被陽繼續照顧着，我忽然想起，也就是從那時開始，玥不再來看我，不再踏入陽的神宮。

    那時，陽也尚未將我介紹給其他人，其他人也各自忙於造物而沒有像三姑六婆一樣急於圍觀我。那時的他們，都很盡責努力，如陽所說，他們身上有造世的重任，其它無瑕顧及。

    所以，在我修養的這段時間，他們完成了創世，直到那時，陽才把我介紹給了殷剎他們，我成了他們的小妹。

    剎是和御人，帝琊，嗤霆同一時刻見到我的，那時他已經被眾神有些疏離，神情陰鬱，還在擔心我會不會理他，會不會和眾神一樣疏離他，畏懼他。事實證明，他多慮了。

    從那之後，他只有和我一起時，才會露出淡淡的微笑。因為，他和這個時間的剎一樣，很高興我的到來，很高興有我這個小妹。

    現在我與他相見的時間發生了變化，更讓我看到了更加早期的他，我心裏忽然有些感謝廣玥那個變，態了。臉上沒有陰鬱的剎，多好。

    漸漸的，一支簡單的玉簪在他手中形成，簪身上大下小，如同一縷幽魂，他微微擰眉，放到我的面前：「對不起，造物非我強項，我做得像個魂。」

    「噗嗤。」我笑了，從他手中接過玉簪開始把墜地的長髮一點一點盤起，他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如同學習。

    「這叫盤發。」我將玉簪插入盤好的發中，站起身，「看，我的頭髮不會再拖地了，謝謝你。」

    他的臉倏然紅了紅，低下臉：「我做地還不好，等玥閒了，你讓他重新幫我做一支。」

    我眯起了眸光，瞥眸看向宮外：「我會去找他的。」

    「你跟玥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還是他，可以迅速洞悉一切。

    我轉回臉俯看他，坐回他的身邊，他落眸深思：「我還是不相信你會吸他的血。」

    「只有你在懷疑這件事。」我開了口，認真看他，他轉回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再次目露思索，「在你和陽離開後，我去看過玥，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我一時說不上來。」

    「感覺他像換了個人？」

    當我的話音出口後，他驚然朝我看來。

    我揚唇勾笑：「你們都是真神，你們遲早會察覺到真相。」

    「真相！」他的神情立時肅穆起來，深深看我，「你……」

    我咧嘴一笑，起身，轉身看向大命盤：「所謂陰陽平衡，正邪平衡，不是說有多少善人就有多少惡人，而是指人心。」我俯臉看向殷剎，指向自己的心，「這裏陰陽平衡，善惡才能平衡，一旦這裏的平衡被打破，有人會變得大善，比如聖陽，而有人則會入魔。」我的目光深沉起來。

    他目露驚詫，立時起身，一把扣住了我的手，深深看我：「你在預示我們當中會有人入魔？你到底是什麼？！」他認真盯視我的眼睛，像是想從我眸底找到答案。(未完待續)